第36章 三十六「非正文」(2 / 2)

我剛走進屋,就看到安意從里屋出來,頭發濕漉漉的,只穿了薄毛衣和純棉長褲,是剛剛洗完澡。他步伐有些匆忙,但在看到我的瞬間就停住了腳步,定定地盯著我。

隔了那么久,我的氣早就消了,於是笑著問他:「散完步了?風景怎么樣?」

他就站在我對面,嘴唇緊抿,神色不明地望著我,老實說這眼光看得我有些發毛,又有些不解,「怎么了?」

他仍沒有說話,徑自轉身出去了。

我實在是莫名其妙,覺得他表情實在是有些嚴肅,怕他有什么事,於是連忙跟上他出去了。

安意下了樓,直接就沖到酒店外面,繞了一圈來到我們房間陽台的那一面,我緊跟著他,外面風還很大,溫度很低,我們都是剛剛洗過澡,他頭發還濕著,這樣很容易感冒。我急得上前去拽住他,「安意,你回去穿件衣服,這樣會生病。」

他抽出自己的手,動作很不客氣,表情也十分隱忍。

坦白說我真的被他嚇到了,只覺得他真的在生氣,所以也沒敢再去碰他,就站在他旁邊,看他在周圍走了一圈,找了一根枯樹枝,在雪地里撥動著。

我們陽台下面有一棵大樹,但是枝葉並不繁茂,安意撥了幾下,就看到了一層土黃色,他連忙蹲下身子,用手直接在地上刨雪,我看著他凍得通紅的手,也有些生氣了,便過去又拉了他一把,「安意,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仍然沒有理我,一直到那層雪被他刨開,露出了里面一堆枯黃的樹葉,他才徹底停下,整個人失力了似的垂著腦袋。

我心下明白了幾分,覺得十分荒唐和無力,直接轉身離開。

回房之後被屋里的暖氣這么一烤,我立即打了兩個噴嚏,感覺腦袋都是懵的,於是趕緊喝了一杯熱水滾回床上去,大概是快要感冒了,所以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正要睡著的時候,忽然感覺屋子冒進來一股寒氣,我還未睜開眼睛,身上就一冷,我的被子被掀開了。

我睜開眼就看到安意那雙通紅的,帶著怒氣的眸子,他抓著我的手腕把我拽起來,力氣大得我快要脫臼,除了痛,還有冷,他肯定又刨了不少雪,手像塊冰一樣寒冷,又紅又腫。

但這是他自找的。

「你松開。」我冷眼盯著他說,不願在氣勢上不輸給他分毫。

他估計都快氣瘋了,聲音很冷,強壓著怒火,還有一絲顫抖:「尤昵,你把我的衣服丟哪去了?」

呵呵,我就知道他是在找那個玩意。

他還說他不喜歡錦年,和錦年沒有在一起過,這么介意一件破衣服,真是把我當狗來耍呢。

「我燒了。」我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就在樓下那個壁爐里燒的,你們一走我就燒了,現在估計灰都找不著了。」

他沒有再出聲,但胸膛在起伏,呼吸急促,視線越來越壓迫,抓著我的手也越收越緊,我一度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被他捏碎了。

可是我在這陣痛楚中居然輕聲笑了,「我看臟了,也洗不干凈了,就燒了,對不起咯,你要是真的這么喜歡,我再給你買十件賠給你咯,你換著穿。」

「對不起?我不需要你廉價的道歉,故意傷害是最惡毒的行為,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甚至都沒聽清他說這話的語氣是什么樣的,但內容已經足夠讓我傷心了。

「我就是這樣的人,真可惜,你現在才發現。明天就回去吧,回去就離婚。」我咬了咬牙,抽了抽手,讓自己的語氣硬起來,「可以松手沒有?」

他仍然不放手。

我也是氣瘋了,低頭就沖他的手背咬上去,但我沒想到我這么賤,到了這個時候都還舍不得讓他流血,牙齒碰到他的皮膚的瞬間就軟了,最後只是輕輕的,象征性地咬了一口,他肯定也感覺不到痛。

我疲倦地松口,感覺到他肌肉緊綳,一句滾出去的滾字剛剛出口,就一陣天旋地轉,我被他推倒在床上,整個人都翻了過去。

我仍是懵的,只覺得他冰冷的手掌壓在我的後頸處,他力氣很大,我不僅翻不了身,也抬不起頭,鼻息被壓在枕頭中間,呼吸困哪,兩只手臂完全沒有用武之地。而他的另一只手已經利落地掀起了我的睡裙,扯下了我的內褲。

等我完全搞清楚了他想做什么的時候,連一聲驚呼都來不及發出,就被一陣刺痛貫穿了身體。

一口氣還沒緩和回來,我就被那接二連三的動作弄得快要昏過去,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之間第一次會這樣發生,我也死都不會想到安意會這樣對我,他仍然壓著我,我感覺自己胸膛的空氣被一點點擠出去,幾近窒息,連呼痛的聲音都發不出。

他的手掐在我的腰上便於他用力,我覺得我快被他搞廢了,腦袋一陣轟鳴,像是有一把劍刺穿了我,還在不停地扭轉,刺捅,直把傷口弄得血肉翻飛。

渾身都在痛,我恍恍惚惚的想,自己真的是看錯他了,我腦子里不斷回閃著這幾個月以來的畫面,看著自己是怎么樣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送到那張冷臉面前,又是怎么把一顆心恭敬地送到他腳下,由著他踩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