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四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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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朦抽了抽手, 他自然不會放,反而在她手心撓了一下。寧朦抬頭看了他一眼, 對上那雙帶著壞笑的眸子,忍不住拿另外一只手往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其實並不痛,但是陶可林沒有力氣逗她了,所以笑著松了手,頭一歪靠在她肩膀上, 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就睡過去了。

寧朦推了兩次都推不開, 干脆由他去了。

他們前面是一對十五六歲的龍鳳胎姐弟,那弟弟一直轉頭回來看寧朦,被他姐笑了好幾次。

於是弟弟感慨:「人家姐姐和自家姐姐, 唉, 真是賣家秀和買家秀啊。」

姐姐白了他一眼,冷冷回擊:「人家弟弟和自家弟弟, 模特和殺馬特。」

「靠!」

「要死了你再掐我試試!」

寧朦望著他們,突然有些想成熹了,在這種思念中, 又忽然生出了一些落寞的情緒。

她伸手關上遮光板,旁邊的人隨著她的動作也動了動,溫熱的呼吸細密地撲在她脖頸上,寧朦忽然就被治愈了。

能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多不容易,何況這個人還補滿了心中的所有空缺,有什么理由放棄?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真的不能有什么結果, 她也想繼續跟他做朋友,把他當弟弟一樣疼愛。

飛機落地時陶可林驚醒過來。

寧朦歪著腦袋睡得正香,他將毯子蓋到她身上,一直到飛機上的人都走光了,才解下她的安全帶,輕輕捏她的手把她喚醒。

「到了?」女人迷迷糊糊地問。

陶可林嗯了一聲,取下她的包和箱子,起身時朝她伸手,「走了。」

這個伸手的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所以當女人乖順地把手放進他手心時,他是不可置信又受寵若驚的。他以為以女人的性格,是不會這么輕易就承認這戀情的,而這個動作完全給了他一顆定心丸,一顆又甜又軟的定心丸。

陶可林一直到兩人出了機場上了出租車,整個人都還是飄忽的。

但手卻抓得很緊。

兩人在外面吃了東西才回家,寧朦困得不行,跟陶可林說了一聲之後便直接回家洗澡睡覺了。

陶可林打算回家換了鞋再到她家去洗澡,進門後他順手把鑰匙擱在櫃子上,卻又在松手前停住了動作。

他敏銳地察覺到,家里有人來過。

他收緊手握著鑰匙,掃了一眼房子。空氣中有股陌生又熟悉的氣息,陌生是因為這味道有別於他或寧朦的味道,熟悉又是因為,這個香水味只有那個女人在用。他轉過頭,鞋櫃上有塊小方巾,是他從寧朦家順過來的墊鑰匙的,但眼下那塊方巾卻歪了。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出門前拿走鑰匙的時候還順手擺正了。

他沒有把門關嚴實,換了鞋後輕手輕腳地進屋檢查了一番,而後才打開電腦,翻出屋里的監控記錄。

他把不在家的這兩天的監控倒了出來,沉著臉快進查看,一直到門口被打開,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客廳里。

他早該料到的,門鎖沒有被撬過的痕跡,除了她還有誰能進的來。

他盯著屏幕,看著女人扶著鞋櫃脫了鞋,她動作很小心,但是沒有留意到那塊小方巾。她提著包進了房間,而後拉開榻榻米上的小抽屜,放了一個物件進去。

之後她離開房間來到客廳,盯著沙發上的米色毯子看了許久。

陶可林關了屏幕,直接進了房間,打開榻榻米的抽屜,這才看清了里面有什么東西。

晚上陶可林沒有過去,只跟她發了信息說要出門一趟,寧朦沒有多想。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忙著和陸雲生交代工作,下午又開了個會,等她下班走出大樓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她在樓下的餐廳打包了面和餃子,到家的時候忽然下起了大雨。

她在車里等了一會,發覺這場雨並沒有變小的趨勢,又擔心牛肉面泡壞了,干脆抱著包和打包的食物下車,冒雨跑進小區。

這場春雨來得迅速又猛烈,寧朦進了電梯的時候渾身已經濕透了。她脫下外套拿在手里,翻出鑰匙先開了陶可林家的門,急匆匆地走進去,一邊將食物擱在餐桌上,一邊問道:「我回來了,你吃飯沒有?怎么沒有接電話?」

她沒有聽到回話,以為青年不在家,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了陽台那個頎長的身影。

外面雨聲不小,落地窗又緊閉著,是以他沒有聽到聲音。但直到寧朦走到窗前,他都沒有回頭,難得的觸覺失靈,警覺喪失。

青年穿著黑色帶帽衫,灰色休閑褲,上身前傾地倚著欄桿站著,指間夾著一支燃著的煙,眉眼低垂,似乎是想什么出了神,認真得有些落拓。

寧朦站著看了一會,而後才伸手敲了敲門,刷地拉開落地窗,沖著被驚擾回頭的青年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加了一會班,回來晚了,你吃飯了嗎?我給你帶了你最愛的牛肉面。」

青年望著她,表情由轉過來時的淡漠漸漸軟化成溫和的無奈,「吃過了,你怎么淋成這樣了?快回去換衣服。」

寧朦噢了一聲,瞧著他隨手將煙頭掐滅在陽台姚琛原來養的君子蘭花盆里,小小的肉疼了一下。

「那我先回去,你把面裝出來。」寧朦說,又問了一句:「你今晚該畫稿子了吧?」

他不咸不淡地恩了一聲,臉上沒什么表情,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寧朦某根比柱子還要粗的神經終於意識到小屁孩今天心情不太好了。

她識趣地沒有再煩他,夾著尾巴往回走,進門之後她習慣性地一手脫鞋一手關門,門卻沒有如意合上,又被人從後面按住了。

「這樣關門有點危險。」身後的人說,語氣淡得聽不出情緒。

寧朦回頭就看到陶可林跟著她進了屋。她的鞋子只脫了一半,還沒站穩,狼狽地單腳跳了兩跳,身邊的人下意識地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觸及冰涼的肌膚,他皺了皺眉,順手接過她手上的包和鑰匙,催促她去洗澡換衣服。

寧朦換下另一只鞋子,瞄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寧朦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青年已經把面端過來了,他坐在餐桌的另一邊,卻沒有動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寧朦出來時還抬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里有別的情緒。

寧朦擦干頭發走過去坐下,而後頭也不抬地抓住起身欲走的青年,輕聲命令:「坐下。」

手腕傳來溫軟的觸覺,陶可林覺得那一瞬間,他嚴防死守了一天一夜的東西瓦解得一干二凈。他沒有掙扎,乖覺地坐下了。

寧朦喝了一大口面湯之後才緩過勁來,而後對上青年復雜的視線,問:「你今天怎么了?」

他笑了笑,伸手把她面前香味撲鼻的面搶過來,「沒什么,只是餓過頭了。」

寧朦自然不信,但是她問了,對方沒有回答,她就不會再問第二遍。

也因為體諒他心情不好,寧朦沒有跟他搶那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