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文兒見時佳兒不悅,忙解釋道:「妹子誤會了,我沒有不願意,只是我這么一個漂泊的人,原不想讓綠蘿跟著吃苦。」可這解釋一出口,又覺得很可笑,綠蘿不是一直都是跟著自己漂泊嗎?這分明又是推脫之辭,訕訕的住口不說。
可綠蘿對他這話卻是聽到心里去了,她又羞又喜的看了一眼時文兒,見韋幼青抱著婧寶有些累了,忙掩飾的去幫幼青扶住婧寶,幼青則還是「綠蘿」長,「綠蘿」短的叫個不停。
時佳兒見時文兒雖然仍有推脫,可也算是同意了,又見綠蘿喜歡,也就不去計較哥哥話里的毛病。見韋幼青依然「綠蘿綠蘿」的叫個不停,認真的對幼青說:「幼青,以後綠蘿就是爹爹的妾了,她娘家姓花,你以後就叫綠蘿為花姨,知道了嗎?」
幼青看了看綠蘿,不解的問:「什么是妾?」
時佳兒笑道:「就是以後綠蘿是爹爹的女人了,你要是再欺負綠蘿,爹爹打屁屁。」她轉身對有些不知所措的時文兒笑道,「我這就去回明王爺,這些天你別走了,先圓了房再說吧。」
說完,不理睬心里叫苦不迭的時文兒,揚長而去。時文兒看著嬌媚的綠蘿粉頸低垂,雙手羞怯緊張的搓著衣角,心里也不由得憐惜,輕聲細語的說:「綠蘿,我整天在外面跑,你跟著我,可是要吃苦的。」
綠蘿堅定的搖搖頭,輕聲說:「先生不用管奴婢,就當奴婢不存在好了,奴婢不會墜腳的。」
時文兒還想再說什么,綠蘿卻從幼青懷里接過玩累了的婧寶,慢慢的拍著哄她睡覺,時文兒只好閉上嘴。
李岳華聽時佳兒說時文兒答應納綠蘿為妾,總算是放了心。他這次入京,單獨秘密會見了趙伯庸,算是與趙家有了攻守同盟。坊間關於時文兒與趙離梨的傳言層出不窮,這讓趙伯庸與李岳華都不放心的很。要知道,趙家的前途,有一半是要依靠趙離梨進宮為後來維持的,趙離梨若是因私情不能為後,那趙家能不能保全還不一定。
因為只是納妾,不能像娶妻那樣鄭重其事,時佳兒又不想綠蘿委屈,照樣為其置辦了豐厚的嫁妝,在王府內專門給時文兒收拾了一個院落供新人居住。又擺酒請了一些親近的幕僚,連帶把跟著自己學醫術的珍珠島的幾個孩子也帶進來熱鬧一番。
時文兒心里卻是糾結矛盾的很。他的眼前,總是浮現那個精靈一般的少女,耳邊回想的卻是發下那曾經的誓言時,天空響起的驚雷。
時文兒看了看天空,卻沒有要打雷的跡象。月亮圓圓的,像是帶著笑意。皎潔的月光撒滿大地,秋日的涼風習習,吹走白天的溽熱。滿院子的花開的正旺正香,正是成親的好日子。
時文兒躲在藤蘿架下,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酒,聽著滿院子的歡聲笑語,竟然流下淚來。這時,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抬頭看時,卻是年青雲。
時文兒心里的陰霾一下子少了許多,他高興的問:「怎么是你?剛才敬酒時怎么不見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