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失神的眼睛里終於有了活氣,她眨動著眼睛,有淚水從她的丹鳳眼里流出,似滋潤了她的眼眸,她的整張臉也隨之有了靈氣。
「大娘子,你家住哪里?」
韋幼青急忙阻止了冒失的阿賓,這女子既然要伺候那客棧里的妖孽,必定是那客棧里的人,客棧里的人都已經死了,如今問她家人,不是戳她的傷疤嗎?
誰知那女子並不傷心,而是眼眸重新黯淡了下去。她喃喃的說:「我家?我不記得了。」
「大娘子不是那個客棧里的人?」
女子抬頭看著問話的米粒兒,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
「是。也不是。我不知道。」
「那你現在能去哪里?有什么地方可以投奔?」
女子再一次搖了搖頭。
米粒兒冷冷的審視著這個女子,對韋幼青使了個眼色,道:「咱們回去吧。」
韋幼青會意,三人又一次離開那個小溪往回走。走到半路,米粒兒小聲對韋幼青道:「你們兩人回家吧,我要再回那個小溪邊看看。」
不待韋幼青答話,米粒兒的身形,突然消失在二人面前。
阿賓驚訝的看著米粒兒消失,喃喃道:「小酋長,我幸虧跟著你出來了,不然永遠也不知道,原來人也有這樣的神通。」
韋幼青不答話,正色問道:「阿賓,你昨個兒來過這里,對嗎?是誰不許你告訴我這些事的?繹心叔?」
阿賓小聲道:「繹心叔昨個兒帶我去看叔叔的墳……」
「就這些?」
「就這些,」阿賓像是在賭咒發誓,「回來的時候路過一個小鎮,繹心叔碰到幾個朋友,一起吃了一些酒。繹心叔不讓說,是因為我們回來的時候,走的是剛才那條暗道。」
韋幼青冷笑道:「自己人小心防守,卻不想被外人看到眼里。義父行事太不小心了!若是被米粒兒惦記上,將來後患無窮!」
阿賓遲疑的問道:「米大哥他……」
韋幼青擺了擺手,正色嚴厲的道:「你不要問他是誰,只要記得有關珍珠島上所有的事,義父、繹心,還有所有我們的人,我們的事,都不能讓他知道一點點的端倪。性命攸關,不是你一個人的性命,是珍珠島全島……記住了嗎?」
阿賓神色一凜,急忙正色答道:「是,阿賓記住了!」
韋幼青點點頭,二人順著原路返回,阿賓悄悄問道:「我能不能讓猴兒回去看看他干什么去了?」
韋幼青搖搖頭說:「不要,他認得你的這只猴兒。你也不用讓猴兒去看,好好想想也能知道他的行蹤。」韋幼青指了指腦袋,老氣橫秋的說,「腦袋瓜子是個好東西,得經常用。他肯定是回去跟蹤那個女人去了,與你我無關,回去吧。」
「那個女人,的確是有些怪,」阿賓皺著眉頭思考著,突然咧嘴笑了起來,「莫非我也學會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