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幼青不由得心里憐惜起來,是男人對女人的憐惜。韋幼青在心里笑了笑,誰說自己不是拿桃夭當女人來喜歡的?
韋幼青想著李桃夭對花慈陽說,她與自己在一起「緊張,不自在」,想著是不是自己自打知道她是青狸轉世,平日里真的沒有拿她當成女孩子照顧,她才會有如此的委屈。
故而韋幼青用自己能做到的最溫柔的語氣對李桃夭說道:「怎么好端端的哭成這樣?若是為著今個兒宴席上的事,你不用擔心,我知道你是賭氣的話。」
誰知李桃夭聽他這么一說,覺得自己都把「不嫁」二字說出口了,韋幼青居然以為自己是在賭氣,心里煩惱更甚,卻不知道怎么說出口,不由得又掉起眼淚來。
花慈陽沖著韋幼青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安慰安慰李桃夭,自己悄悄走出門去。
李桃夭見花慈陽走了,明白了他的心意堅定,也明白自己想要的花慈陽也不會給自己。這個狐族武者,心里只想著重振狐族昔日的輝煌。
李桃夭心中委屈更甚,卻無法說出口,索性趴在花慈陽的床上,期期艾艾的哭了個夠。
韋幼青冷眼看著李桃夭哭泣,又琢磨起她剛才說要去浪跡天涯,想著她是想浪跡天涯,還是只想與花慈陽浪跡天涯?
「桃夭,」韋幼青輕輕的試探著說道,「我知道你並不喜歡這個皇宮里的生活,我也不喜歡。你喜歡去哪里?無論是冰崖,還是其他什么地方,我都陪你去。」
「冰崖那么冷,我才不要去。」李桃夭見韋幼青竟如此溫柔,而不是像自己預料的那樣又要板臉教訓人,心里好過了許多,撅起小嘴,臉上還掛著淚痕,嬌滴滴的撒著嬌,「我想去半山山庄,等過些日子下了雪,咱們再去堆雪人好不好?」
韋幼青沒想到李桃夭的願望這么容易滿足,眼看著她嬌俏的模樣,心里疼惜起來,掏出手帕,輕輕的替她把臉上的淚痕擦干凈。
韋幼青沒有再追問李桃夭為什么哭泣,他坐在李桃夭身邊,輕輕的攬住她纖細的肩膀,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兒飄入李桃夭的鼻子,她不由得笑道:
「你用的什么香?真好聞。」
韋幼青知道這是凝香鐲的香味,這凝香鐲也是當年紅陽武者送給自己的。眼前的姑娘心心念念的喜歡的是紅陽……
韋幼青不由得胡思亂想,難道李桃夭喜歡凝香鐲的香味,也是因為這本是紅陽之物?
韋幼青心中不由得再次泛起酸意,心里有了許多的不服氣,那個半妖半仙之身,當真就有這么大的魅力?不過是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久了罷了。
想到這里,韋幼青相信憑自己的努力,一定可以讓李桃夭的心回到自己身上來,他沒有回答李桃夭的問題,而是笑著問道:「你喜歡這種香味?我會調香,等我調好了送你。」
「調香很好玩嗎?我也想學呢。」
「我教你。」
兩人卿卿我我了半天,眼看著日落西山,韋幼青記掛著米粒兒要去半山山庄找自己,這才依依不舍的與李桃夭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