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幼青眼看著華夫人這雲淡風輕的模樣,有些疑惑不解,笑道:「夫人好像不在乎聖澤的生死……」
華夫人嘆息一聲,苦笑道:「聖澤最大的願望就是飛升冰火界。如今他回去了,即便是死在那里,也不過是天命罷了。」
韋幼青咧咧嘴,不想再說什么。他其實想說如果一切都是天命,那還要修行做什么?還要拼搏做什么?
像是要回答他沒有說出口的疑問,華夫人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聖澤明白這個,他會努力。」
韋幼青點點頭道:「我懂了,夫人。那么請問夫人,如今我們需要做些什么呢?」
華夫人笑道:「這需要問我嗎?」她的神色鄭重起來,「這是你兩個父親畢生的心願。」
韋幼青的臉色頓時鐵青。
華夫人卻像是沒有看見,繼續說道:「你的養父為此丟了性命。」她擺擺手,制止了韋幼青的話頭,笑道,「你不要說,不要說自己都不信的東西。」
「這件事是米粒兒做的。」
「那只不過是李承宇的一條狗。」
韋幼青沉默。他心中的不安擴大到了極點,沒有再與華夫人多說什么,甚至沒有向李桃夭告別,隨即轉身去了洛陽。
大安宮里,一片悲聲。
李承宇如同老了十歲。
他神采奕奕的眸子里滿是血絲,有些呆滯,甚至是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的夏錚蘇。
雲韜與雲略互毆,兩個人居然雙雙墜崖,都死了。
他們墜崖的地方,卻是在北山,那里是慎澄衛的總部所在地。
夏錚蘇惶恐不安的跟在李承宇的身後,看著皇帝陛下挺得筆直的腰桿。這腰桿似乎挺得格外直了一些,以至於夏錚蘇有些替李承宇覺得腰酸。
果然,李承宇在經過了最初的茫然無措後,似突然明白發生了什么,一口鮮血頓時從他嘴里噴射而出,他挺直的腰桿再也支撐不住身軀,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天地在李承宇面前變成灰色,他的眼睛慢慢的合上。
韋幼青趕到大安宮時,李承宇正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旁邊站立隨侍的是小豆子。
韋幼青有些詫異,兩年過去,水狸已然失寵了嗎?
由於身份的緣故,韋幼青沒有問起水狸。倒是小豆子見機,主動對韋幼青道:「外面有些不好的傳言,陛下便打發水狸離開了東明殿。」
「去了哪里?」
「去了孫娘娘那里。」
韋幼青點了點頭,只要沒出事便好。他走到李承宇身邊,替李承宇把過脈,又翻開李承宇的眼睛看了看。
「是幼青回來了?」
李承宇的眼睛雖然還沒有睜開,手卻突然動了,抓住了韋幼青的手,嘴唇翕動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