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他的媳婦到底被人欺負成什么樣?(1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094 字 2020-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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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俏到底不忍心叫他自尋苦惱,打氣道,「也許沒那么糟糕……我想起來了,虎子上車前,我給了他一盒跌打葯,里頭塞了一張寫著辦公室號碼的紙條。」

楊宗慶一下喜出望外,狠狠抱了她一下,「弟妹,你真是太好了!」

話音一落,他也覺逾矩了,臉上一時掛不住,陳繼饒倒是沒跟他計較,只道,「快去守辦公室吧,不過可沒下回了。」

楊宗慶猛地點頭,腳步輕快地走了,陳繼饒這才將心里的疑團拋出來,「好端端的,怎么想到往葯盒里塞紙條?」

楚俏面上一愕,他別是知道了吧?可看樣子又不像,她只好胡亂掰扯個理由,「本來是想記下來告訴我爸媽的,但又怕忘了,我每天都要抹葯,就塞進去。」

陳繼饒望著她那無力垂著的手,又見她面上呈著惴惴不安,心知她心里還藏著別的什么,不過倒也沒計較。

一瓶葯水掛完,也到時候去訓練營了,但他還是堅持先送楚俏回家。

才到一樓,就見一輛小轎車緩緩駛近干部樓,而梁羽正趾高氣昂地走下車來。

屋里的劉友蘭也聽到動靜,打開門,見梁羽仍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不由來氣,怒喝道,「梁羽,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親自把虎子送到俺老鄉那兒?」

楚俏一聽她興師問罪的語氣,不由搖頭,梁羽最見不得旁人姿態端得比她高,劉友蘭這一問,休想梁羽服軟!

果不其然,梁羽臉色「唰」一下就變了,「嫂子這是幾個意思?」

楚俏一聽,怕是要嗆起來了,而她還在眼尖地發現,剛才還站在劉友蘭身邊的秋蘭,沒幾下就挪到梁羽身後去了。

怕是瞧見梁羽從小轎車上下來,心里早把梁羽當香餑餑了吧?

而完全還沒有香餑餑意識的梁羽氣勢上來了,也是字字不饒人,劈頭蓋臉地紛至沓來,「嫂子央著我送人,我就尋思,左右一個樓里住著,送送也就罷了,怎么著兒了,現在人不見還賴上我了?」

聽著這意思,看來是早從司機那兒得來消息了,從市里回來,少說也要一節課的時間,她想了一路,想出的法子就是來個抵死不認?

說實在,雖然早知梁羽不好相與,不願吃半點虧,可楚俏仍免不了心寒。

心寒的不止楚俏,她見劉友蘭瞠目結舌的模樣,想來也被傷得不輕,且瞧著那陣勢,怕是要鬧起來,楚俏一心急,連忙伸手抓住男人堅實的臂彎,眉宇間隱隱透著擔憂,「我怕兩位嫂子怕是要打起來,你快去攔著點。」

男人眉色一熱,但很快見劉友蘭怒氣沖沖地朝梁羽走去,神色一暗。

睜眼說瞎話,也真是絕了。劉友蘭一時還難以置信,她掏心掏肺把梁羽當成好妯娌來對待,換來的就是這么個下場?

她一時惶了心神,隨即潮水般的恨意自心頭涌起,渾身的熱血在沸騰,尖銳地大吼,「我打死你個毒辣的女人!」

劉友蘭本就是農村婦人,沒來部隊前那是天天下地,力氣大得很,眼見她匆匆地兩三步搶到跟前,揚手就要劈下來。

梁羽盯著她那粗壯的手臂,心里瘮得慌,而她動作極快,想要避開,怕是來不及。

梁羽只得認命地閉上眼睛,但預料的痛感並未落在身上,她慌忙睜眼,只見一心愛慕的男人頂天立地擋在面前,右手穩穩抓住劉友蘭的手腕。

劉友蘭丟了孩子,又被丈夫訓了一頓,剛才還被梁羽污蔑,心里早窩火,這會兒一並如井泉噴薄而出,瘋了一般在陳繼饒身上撲打,歇斯底里道,「她撒謊,陳營長,你快撒手,我這回非打死她不可!」

男人面不改色,只眼底蘊著怒氣,咬了咬牙,腮骨輕浮,沉聲喝道,「嫂子你冷靜點,虎子還沒找到,你鬧又有什么用?」

一聽他又提兒子下落不明,劉友蘭只覺剜心地痛,也是她太愚蠢,聽信了梁羽出的餿主意,這才害苦了兒子。

一想到此,她心里就恨,聲嘶力竭過了,這會兒掙脫了男人的手,頹然地跌落在地。

男人心頭無奈,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過眼下也不好落井下石,只好伸出手,卻見劉友蘭出其不意地朝她的臉狠狠地摑了一掌。

她一時聲淚俱下,抱著男人肌理緊綳的腿,眼睛卻狠狠地瞪著梁羽,怒道,「你不仁就別怪我無義!陳營長,俺對不住你和弟妹。弟妹屋里的紙糖是虎子偷拿的,可俺也不曉得他拿了弟妹的錢,我那時也是鬼迷心竅了,就急慌慌地走了,回到家才知道了。」

此事男人也猜到了,倒不吃驚,只是掃了自家媳婦一眼,只見她眼眶泛紅,卻安安靜靜的一語不發,心頭莫名地疼了。

她一來就吃盡委屈,男人別過臉,瞥著劉友蘭,眼神一暗,語氣里沒有一絲溫度,道,「我不跟你計較,這事兒等孫營長回來,你叫他給俏俏把事情了結!」

劉友蘭一怔,她沒想自己下水,可話已說出來,沒法兒收回來,那怎么也得把梁羽拉下水,於是她手指著梁羽,篤定道,「既是我犯的錯,我認。但陳營長,都是梁羽教我的,虎子賒賬,這事是她叫我誣陷弟妹,我說只要我說是弟妹教壞了虎子,俺家老孫保准饒了虎子!」

似乎生怕他不信,劉友蘭還豎掌發誓,道,「我沒騙你,我要是撒謊,就天打雷劈!陳營長,俺一個農村來的女人,哪有那些彎彎角角?都是這個女人出的餿主意!可她沒想到,你會去查賬,沒陷害到弟妹,虎子又被送走,她覺得沒臉,這才主動說要送虎子的!」

此話一出,眾嘩然!

就是陳繼饒也難以自信,他的媳婦到底被人欺負成什么樣?

也難怪她先前會有那么大的怒氣!

那時他雖是站在妻子這一邊,可心里到底有疙瘩,以為她仗著恩情,得理不饒人!

直到剛才那一刻,他才覺得,她發的那點火,根本不算什么!

她胖是胖了點,可人不壞!

梁羽剛才還沉浸在男人上演的那一出英雄「救美」的美夢中,這一聽,那還得了,只怒火中燒,「你撒謊,平白無故的,我誣陷弟妹做、做什么?」

梁羽砸了楚俏箱子的事鬧得那么大,劉友蘭何愁沒有說頭,只道,「還不是你就以為人家弟妹勾引你男人!」

「瞎扯!」心事被道破,梁羽困窘至極。

劉友蘭逮到了她的痛楚,只覺心頭暢快,「那晚楊營長送弟妹回家,弟妹險些摔下石階,楊營長拉住了她,沒多久就聽弟妹的箱子砸下來了。大家伙可都瞧見了吧?」

「一碼歸一碼,那事兒我家宗慶早就跟陳營長說清楚了,你別含血噴人!」梁羽也急了,故意戳穿她的痛處,「要不是你摳到想省兩塊車費,我就是有心送虎子,那也得你應下我才帶得走人呀!」

「明明就是你嫉妒心重,才累得俺家虎子走丟。都這個時候了,你竟還不認!你的良心難不成真被狗啃了?」

立在牆邊的秋蘭眼尖,一下就瞧見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她認得年輕的那個男人上過三樓來找陳繼饒,軍銜和陳繼饒的一樣,另外一個她不認得,不過那嚴肅冷漠的氣勢絲毫不輸在場的任何人,且軍章也是最多的,地位怕是只高不低。

她冷眼旁觀了這么久,這會兒覺得該是順著陳繼饒的話頭說下去了,於是打著圓場道,「好了好了,虎子還沒消息,兩位嫂子先歇會兒吧。」

她話一出,大家伙也紛紛朝她看,這才見楊宗慶和許良就站在門口,方才的一番爭吵也不知聽去了多少。

男人見大隊長來了,自有他主事,也省得身陷其間,鬧心得慌,於是遠離事端漩渦,回身站到楚俏身邊,見她仍舊一語不發,索性也默不作聲地捉住她的手,緊緊握著。

梁羽雖不認得她,但也心驚,若不是秋蘭適時打斷,她還不知會口不擇言到何種境地。

干部樓鬧那么大動靜,許良一開完會就趕過來了。

一來就聽梁羽和劉友蘭聯起手來欺負楚俏,本就剛毅嚴肅的臉這會兒綳得更緊,薄薄的嘴唇抿得緊實,鷹眼一掃猶如冷風過境,火辣辣地刮在梁羽和劉友蘭臉上。

他的到場,沒人開口說話,一抬腳,冷硬的軍靴重重地砸在地面,鏗鏘而有力,但他的第一句話,卻不是責罵梁劉二人,而是「啪」一下轉身,甚至彎下腰,語氣放輕,「弟妹,你一來,就讓你看了笑話,實在對不住。」

楚俏早知梁羽對她有嫌隙,而劉友蘭又是她的跟班,事情揭不揭穿,只要不過分,她也忍得下,不覺委屈。

偏這時手被丈夫握著,而大隊長又給足她面子,當眾給她賠禮,心頭的酸楚竟一時涌上鼻頭,兩行清淚莫名涌出。

她也真是被梁羽惹得火大,這一回不狠狠教訓她一頓,還真當她是病貓!

於是索性就順著心意,面上期期艾艾,鼻子一抽一抽,壓抑著哭氣,小聲道,「說來說去,還是怪我這手廢了,過去半年也自暴自棄,成了這副惹得人人嫌的模樣,也累得處處要人幫忙,不相干的人也就算了,可惹得嫂子急紅了眼,那也真是我的不對了。嫂子們既然瞧不起我,明兒我回鄉下就是了。」

可她的手廢了,又該怪誰去?

許良一聽,只覺這丫頭年紀小,也沒惹事,倒是懂事地沒責罵旁人一句,也是叫人怪心疼的。

他那雙狠厲的鷹眸一掃,暴怒出言,「瞧不起你,我看誰敢?你們一個兩個,整日里閑得發慌是不是?這兒是不對,要鬧就出去鬧!成日窩里斗有什么意思?啊?」

他一吼,梁羽和劉友蘭登時哆嗦了幾下,抬不起頭來。

許良狠狠瞪著她們兩個,唾沫橫飛,「你們的丈夫是軍人,保家衛國的軍人,不說讓你們男人無後顧之憂,我就圖個你們別給他們扯後腿,就那么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