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他還是不是她丈夫?(1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135 字 2020-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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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宗慶並未隨陳繼饒一道回部隊,而是獨自步行回了市里父母的家。

一到大院,正巧碰上准備外出的楊母,這時候天色也晚了,楊母瞧不清楚,但楊宗慶可看得明白,想著心頭的憤懣,這會兒見到母親,不由鼻頭一酸,壓著嗓音喊了一聲,「媽——」

楊母一開始還以為是幻聽,直到走近幾步,果真見兒子腰身挺直地立在那兒,不過見他眉頭緊鎖,所謂知子莫若母,想他這時候回來,怕是出事了。

於是,她挽著楊宗慶的手臂,「宗慶,你咋這時候回來,小羽呢?」

一提梁羽,楊宗慶心里頭就覺鬧得慌,勉強一笑,「媽,您不想我回來?」

「哪能呀?快進屋,媽叫張嬸給你做好吃的,」楊母拉著他,眉目間盡是親和,「瞧瞧,又瘦了,在部隊里忙不忙?」

「還好,」楊宗慶一笑,見她手里還提著包,遂問,「媽您要出去?」

兒子難得回來一趟,楊母這時候哪還想著出去,只道,「你雲姨叫我去打麻將,天大地大兒子最大,等會兒叫小高掛個電話過去就成了。」

母子倆一進屋,就揚起聲音對二樓道,「老頭子,兒子回來了,你快下來!」

楊宗慶的父親楊運國年輕時參加過不少戰爭,立下赫赫戰功,如今已是某省軍區的一把手。

軍人出身的他,自然對兒子也是苛以嚴責!

楊宗慶想著他腿腳不變,道,「媽,還是我上去吧。」

他正抬腳往樓梯上走,就聽一道威嚴的訓斥,「軍演迫在眉睫,你這時候跑回家,像什么樣?」

楊宗慶早部隊多年摔打,並非戀家之人,只是——

他低頭,斂下心頭的苦澀,只道,「這次軍演,我怕是參加不了了!」

「咚!」一下,楊運國把拐杖往地下一擲,胡子一抖一抖的,「連考核都過不了,虧你還是個營長!」

楊母看不下去了,「運國,孩子一回來連口水還沒喝上,就惦記著跟你問好。你倒好,一開腔你就訓話,也不給他喘口氣。」

楊運國卻是絲毫不給面子,「這事你別管!婦人之仁,你是不知這次軍演有多重要,要是表現突出,再下基層干個一兩年,調上省部指日可待!」

他目光又放在楊宗慶身上,怒喝,「也不知你整日在部隊里干什么!」

楊宗慶一聽就知他曲解了,放在扶手的手一緊,他別過臉去,舔了舔舌頭,才苦笑著開口,「爸,梁羽私自闖進軍事重地,盜用軍演圖紙,還嫁禍給繼饒的媳婦,您說,我還有參加軍演的機會么?」

此話一出,楊氏夫婦俱是一愣!

楊母臉色瞬息萬變,當初選梁羽,是她的意思。

她也是瞧著梁羽斯斯文文,工作也體面,還是丈夫舊友的女兒,是以楊運國也沒反對。

而楊宗慶也聽他母親的話,願意和梁羽相親、處對象、到結婚。

只是婚後,她早聽在部隊,連飯也是兒子做的,她對梁羽也頗有微詞,但想著這畢竟是小兩口過日子,她也不好多嘴。

可她萬萬沒想到,梁羽會變本加厲到毀兒子前程的地步!

她一下痛呼,「到底是怎么回事?」

楊運國臉色稍稍回緩,聲音擲地有聲,「你上書房來說。」

上一回父子倆進書房,還是楊宗慶十八歲時,不願進軍營被他爸吊打的時候,可見這次事態有多嚴重。

楊母暗自心驚,緊緊抓著兒子的手臂。

楊宗慶回握,淡淡笑了一下,「媽,沒事。我去去就來,記得跟張嬸說我想吃她做的醋溜魚。」

書房里。

楊運國端坐在禪木椅內,威嚴中透著一絲慚愧,抬頭看著立在面前的兒子,道,「坐吧,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楊宗慶正襟危坐,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昨天我陪繼饒去助演,一回來就聽說圖紙不見了。值勤的小兵說梁羽曾硬闖過,辦公室里也有她留下的鞋印,印跡完全吻合。她把偷拿的圖紙塞給了繼饒手下的一個排長,兩人和借宿在繼饒家的妹子聯手陷害弟妹。」

提及楚俏,他不禁回想她被地痞欺凌的那一幕,頓了頓,又道,「昨夜繼饒和弟妹大吵了一架,今天一早弟妹就不辭而別。她年紀小,又不認得路,繞進小巷里碰上幾個地痞,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怕是清白難保了。」

楊宗慶說完,抬頭見父親臉色陰郁得似乎滴出水來,卻是一語不發。

倒是楊母不放心,跟著貼在房門邊,此時也顧不得許多,推開門,臉上堆滿不可思議,眼眶里已是通紅,「你說的弟妹就是救你的那姑娘?」

楊宗慶點頭,心里也覺酸澀,他也知父母嘴守得嚴,不敢瞞著,「那一回毒販身上還攜帶了炸葯,要不是有弟妹,怕是沒人能活著回來。她對我有恩,可梁羽鬧也不止一次兩次,她究竟是將我這個丈夫,置於何地?」

楊母見兒子滿臉悲憤,眼里盡是失望之色,只耐心勸道,「慶兒,小羽終究是你媳婦,你和她談談,日子總是要過下去。」

楊宗慶見父親一語不發,起身把位置讓給楊母,才道,「媽,我也想老婆孩子熱坑頭那樣安生的日子,即便她想玩多幾年,不願要孩子,我也由著她,可她一而再,再而三,我累了。」

楊母還想說著什么,被楊運國突然打斷,「行了,平日里宗慶讓她一點也就算了,但偷拿圖紙是原則問題,絕不能輕饒。宗慶,明天你先回部隊,到時我打電話給親家,一並去一趟!」

「反了天了,她既然不願安生過日子,這樣的女人要來干什么?干脆工作也別做了!」

且說梁羽強忍著怒氣,和秋蘭一道下樓,才到干部樓前,就見一輛沾滿泥土的吉普車疾馳而過,車上的陳繼饒滿臉疲憊,薄唇緊閉,渾身散發著沉冷的氣息,卻不見楚俏和楊宗慶的身影。

梁羽見他利索地從車上跳下,動作瀟灑,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她上前幾步,攔下他,「陳營長,宗慶不是和你一塊去追弟妹了么?宗慶呢?」

男人深深剜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心道宗慶已經回家和他父母說事,她想摘的干凈只怕是難,也省得他親自動手。

陳繼饒又用冰一樣的目光掃了一眼秋蘭,一語不發地越過她,走到半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又折回來,向秋蘭伸手道,「鑰匙!」

秋蘭眼里蓄滿淚水,心里卻恨恨道,總有一日她會嫁一個比你好百倍的男人,於是她毫不猶豫地把鑰匙遞給他,「給你!」

陳繼饒避開她的手,拽著鑰匙,鋒利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你最好別玩什么私配備用鑰匙的把戲,那代價你付不起!」

秋蘭聽著那像是從地底鑽上來的聲音,嚇得渾身一顫。

梁羽也是聽了瘮得慌,他不是知道什么了吧?不然哪有那么巧合?

男人回到家,屋里一片漆黑,連周遭的氣息也分外壓抑。

他默默脫掉軍帽,抬著長腿向灶房邁進,原本干凈整潔的台面,此時一片狼藉。

不用想,他也知是誰的手筆!

他強忍著怒火,暗自發誓,那兩個女人加注到俏俏身上的所有痛苦,他都會原封不動地還回去,甚至變本加厲!

他把碗碟倒進盆里,刷了三遍才罷休,又進了西屋,把被單、席子全扔進澡房里洗刷了一遍,地板也擦得一塵不染,當冰冷的目光掃過包裹上豁開的口子時,他的目光不由變得玩味起來。

收拾完,他這才去煮了一碗面,填飽了肚子,他又洗了個冷水澡,出來就一頭倒在床上,但卻輾轉反側,久久未能入眠!

☆☆☆

翌日是周六,不過陳繼饒仍是一早就醒了,火速地穿衣洗漱完,出操一回來,就見肖景然攜著林沁茹和吳悠往樓上走。

四人打了照面,林沁茹惦記著寄來的東西,笑道,「正好陳營長也在,景然,我這回來得匆忙,沒帶什么衣服,要不咱們把先前悠悠從國外寄回來的東西搬過來吧?」

肖景然點頭稱是,「也對,老是占人陳營長家里的地方,總歸欠妥。要不,陳營長和小嫂子一並過來吃飯吧?」

陳繼饒想著今日還得料理圖紙一事,托辭道,「包裹就在秋蘭先前住的西屋,我也沒動過,等會兒你們過來搬吧。至於吃飯就不必了,俏俏不在,我也沒時間。」

「嫂子怎么回家了?」林沁茹一聽楚俏不在,眼里透著幾分失落,不過吳悠倒是樂了,拉著林沁茹的胳膊,絲毫不介意上次被他冷面訓斥,道,「那正好,等會兒陳營長記得給我們留門呀。」

陳繼饒微微頷首,眉目掃到下樓來的梁羽和秋蘭,臉一下就冷了,道,「我先去一趟小賣部,你們等會兒過來吧。」

今天是周六,不過國營飯店有個表彰大會,是以,梁羽早早就起來打扮了,臨走前想起秋蘭送的那瓶進口香水,她尋思著,怕是整個飯店也沒幾個人用過吧?

攀比心一膨脹,梁羽特意往脖子和手腕多抹了兩下,她又想著,總該讓她們見識一下舶來品,於是直接把瓶子塞進了包里。

而秋蘭生怕夜長夢多,也想早點落實工作的事,正要去找林安邦,兩人正好一道下樓。

梁羽一見陳繼饒轉身而去的背影,扁扁嘴,不過對上肖景然他們,眼神立刻變得熱切,「肖副隊,你們怎么來了?」

而秋蘭則見林沁茹一身小洋裝,分外眼紅。

陳繼饒和梁羽秋蘭兩人早注意到了對方,卻沒有打招呼,而且秋蘭竟是從二樓出來的,肖景然夫妻隱隱感覺到氣氛頗為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