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剛才順手就把鑰匙拿了(1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630 字 2020-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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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不難,她只用了半個小時就把答案填完了,又檢查了一遍,才過了十分鍾,不過可以交卷了,楚俏放下筆,見梁羽和秋蘭還在抓耳撓腮中,於是她緩慢地施施然地起身,故意把椅子拉得老響,這才拿著卷子走上講台。

楚俏惦記著家里,一出教室,就回了三樓。

「考得怎么樣?」陳繼饒見她這么早回來,隱隱透著不安。

「填完答案就回來了。」楚俏聳聳肩,轉身去灶房熬葯。

上次梁羽把話說得那么難聽,也無怪她不上心。

陳繼饒沒說什么,頭昏昏沉沉,傷口也有些發炎,就回屋躺著了。

梁羽擺著一張臭臉就回來了,楊宗慶也懶得招惹她,躺著睡大覺。

梁羽沒來由一氣,「宗慶,你是不是知道楚俏的手好了?」

昨天在飯桌上,就聽繼饒提了一下,大家伙才吵著嚷著要看他們夫妻喝交杯酒,只是聽著她的語氣,好像巴不得人家不好一樣,「弟妹的手好了,不是好事么?」

「好什么好?」梁羽啐了一口,「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差點被她氣死,手好了還一聲不吭,就我笑得跟傻子似的。」

「梁羽!」楊宗慶憤然起身,「你要是覺得弟妹礙眼,你就回家去,絕對沒人攔著你!正好明天許隊要去市部開會,我去說一聲,順帶把你捎上。」

他凶什么凶,孩子哪里受得住他發火?

梁羽委屈,「干啥叫我回去?明明是她想看我笑話!」

「好,你不走,我走!」這屋子他帶著就覺得壓抑。

這人以前脾氣好的沒話說,可現在她多說一句他就要發火了。

梁羽火大,捂著肚子,裝作面色痛苦,「好,你走,我回頭就把孩子打掉,反正肚子痛它爹也不聞不問。」

「小羽,你怎么樣?」楊宗慶一下就緊張了,蹲下身,卻見她神色如常,「你不是要走嗎?走啊!」

「小羽,你別鬧成不成?」楊宗慶被她嚇出一身冷汗,「我去辦公室拿個文件。」

接連幾天,磅礴的大雨仍是沒有要停的意思,陳氏夫婦吃了晚飯,難得有獨處一室的安寧,楚俏卻站在窗前,愁眉不展。

陳繼饒退了燒,人也清爽了不少,只是手臂上的傷還隱隱作痛,「俏俏,多住幾天吧?那么大的雨,客車也沒法進城了,雨天山里怕是有滑坡,我不放心你。」

還沒等楚俏應他,屋里的燈忽然就熄了,她嚇得叫出聲。

「別怕——」也不知他怎么移過來的,楚俏只覺身子被他罩住,灼熱的體溫一下傳到她冰涼的手心,她鎮定了許多,「可能是保險絲壞了,你等著,我去拿手電,一會兒就修好了。」

可沒等他去拿螺絲刀,門「砰砰砰」就響了,門沒鎖死,有個小戰士急慌慌地跑進來,是張放,手電沒拿穩,照在她臉上,分外刺眼,「陳營長,大事不好,後山的水庫塌方了。」

塌方?

楚俏一下就愣了,她記得前一世,離婚之後的他就是因為一次任務而意外犧牲,具體是什么任務,那時她沉浸在劇痛中也沒心思過問,而這一世,許多事情都提前了,極有可能就是水庫塌方的事。

陳繼饒臉色倒沒多大變化,拿過他的手電,就進卧房,再出來就塞給楚俏一把手電,大掌托著她的下巴,拇指在她臉頰上摩挲著,「俏俏,你在家待著,我去看看。」

楚俏如夢初醒,心里忽然憂痛如刀絞,一把攔住他,搖著頭道,「不行,你別去,你的傷還沒好。」

「小傷而已。」陳繼饒摁住她的手,「別哭了,許隊去了市部,得有人主持大局。」

「可……副隊和指導員還在,輪不上你……你別走,這么黑,我怕……」怕他出意外!

陳繼饒還沒見她哭得那么傷心,可這節骨眼上,他沒法不去,「俏俏,別鬧。水庫下游是居民的集聚地,水庫塌方,極有可能把下游全湮沒,到時後果不堪設想。就算輪不上我指揮,可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可是……」那樣的話,他會死!

楚俏痛不吱聲,她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不想管,只想他好好地活著,干脆一把抱住他的腰身,「不行,我不讓你走!你不許走!」

她竟也有耍賴的時候,陳繼饒見一旁的小戰士不好意思地退了出去,哭笑不得,「俏俏,你聽我說,」他循循拉開她的手,「你不讓我走,那得拿得出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來,為什么不想讓我走,嗯?」

「就是你手臂還有傷,許隊批准你養病……」她恢復了一些神智,手抓著手,無措道。

「軍人,一旦有命令,別說是手臂受傷,就是手廢了也得上!俏俏,那是借口不是理由!」他雙手摁住她的肩頭,深眸里有她看不真切的真情,「為什么不想讓我走?我想聽你的真心話。」

這才是他的天地。

他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而她作為軍嫂,一早就該有這樣的覺悟——她不能攔他,也不該攔他!

「我……」她眼角酸澀,喉嚨里語不成噎,「那你去吧……照顧好自己,雨衣,早上還在灶房里翻見了,你等會兒……」

她手忙腳亂,陳繼饒一把摁住她,「別忙了,你好好待在家里,別擔心。」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走出屋子就問張放,「報告給許隊了么?」

「斷電了,估計是電線被壓斷了,沒聯系上……林指導員已經領了二營的人去後山了。」張放後面的話說得小心翼翼,祈禱他別發火。

林安邦只管生活,不管訓練出任務,他領人去救災,那是逾矩!

況且,他懂個屁的救災!

陳繼饒怎么可能不發火,「簡直胡鬧,李成新他是不是瘋了?」

張放摸了摸鼻子,「聽說,李營長是想立功。部隊里都傳開了,陳營長能力卓絕,楊營長有背景,孫營長人緣好,唯有李營長不突出……」

「那是許隊不在家!」否則,借一百個膽他林安邦也不敢嘚瑟。

陳繼饒長腿闊步下了樓,見肖景然楊宗慶和孫攀已經在等著了。

孫攀不由多問了一句,「怎么回事?往常你都是第一個來的。」

陳繼饒一句帶過,「沒事,耽擱了一會兒。」

偏偏張放多了句嘴,「嫂子哭鼻子,不讓陳營長走。」

幾個男人心下了然,冷面陳營長也是男人,血氣剛盛也難免,到底是新婚嘛。

「行了,快合計一下吧。」陳繼饒清醒道。

幾個人披著雨衣一塊去了辦公室,說到李成新,楊宗慶不免火氣大,「成新真是想立功想瘋了。」

陳繼饒已經沒心思追問林安邦和李成新的事了,叫了巡邏的張放進來,「具體是個什么情況?」

張放抹了一把臉,如實道,「前陣子不是大旱么,咱們部隊著人掘了條水管道,本來堵得好好的,就是為了防塌,沒想到當地的居民也紛紛效仿,但他們又沒那么人力物力把管道堵住。」

「我前幾天巡邏的時候,多看了兩眼,水壩和三點鍾方向的山體已經被挖得不像樣了,這幾天大雨一沖,塌了!」

陳繼饒聽他說,已經把地圖拿來攤開了,飛快在水庫上標了點。

孫攀聽張放說完,只覺得頭皮發麻,「水庫那么大,要真全塌了,咋整?」

許隊不在,上頭又聯系不上,誰敢充這個大頭?

是以沒人敢應聲。

老攀頭更大,扭頭問陳繼饒,「繼饒,成新那一營是指望不上了,怎么辦?」

陳繼饒凝著地圖,皺著眉頭,良久才道,「三個營的人手湊個勉強,塌方那兒是個拗口,不能動,一動只怕人就得沉了。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把管道堵住,趁著水位沒漲到水壩,再另外劈一條疏導口。」

肖景然聽明白了,可是憑三個營,在大雨中挖一條疏導口何其艱難?「不行,水壩承載力有限,要是再動,只怕會被沖垮。」

「那要是在水壩左側上方五十米挖呢?之前俏俏相中了一塊地種葯草,那里土質疏松,我還松過土,挖起來也省力。」陳繼饒神采奕奕道。

楊宗慶點頭,「弟妹還真是福星。」

提及楚俏,陳繼饒想起她那番話,這事還真輪不到他來管,他扭頭瞅著肖景然,「我有把握,只是,現在的問題是,林安邦已經在前頭了,怎么把他給懟下去!」

許隊還在市部,按職位就數肖景然和林安邦最高,但他到底是初來乍到,總要給老人留點面子。

肖景然默然,孫攀著急了,「外頭雨越下越大,這事還得早做打算,不然越到後頭越餓,哪有力氣去挖?」

肖景然也怕出事擔不了責,可水庫一旦沖垮水壩,那可是會禍害上千居民。

「你真有把握?」他問了一句,見他點頭,還是沒法下狠心,「我去問問他有什么對策,要是不行,我們就把他給綁了!」

擬定方案,幾個人吩咐下去,雨夜里頓時響起的緊急哨令,屋里的楚俏聽得心驚膽戰。

可她知道他還是會去的。

官兵們打好裝備,就等肖景然發話,陳繼饒抬頭,望了一眼不遠處的三樓,透過迷蒙的雨簾,那兒豆燈依稀,倩影如晃。

約摸一刻鍾後,肖景然領隊與林安邦匯合。

幾個人衣衫盡濕,楊宗慶留下來看守大部隊,陳繼饒和孫攀陪同肖景然一頭鑽進帳篷里。

端坐在主桌的林安邦頭發絲還是干的,倒是立在他身後的李成新瞅著他們幾個,分外心虛。

陳繼饒也懶得說話,等著肖景然和林安邦交涉。

林安邦顯然對於肖景然的問話不屑一顧,「肖副隊是幾個意思?本來就是由於塌方才導致水位上漲,我派人把塌方的泥土運走,不必觸動水壩,有什么不妥?」

要不怎么說這貨只會紙上談兵呢?

繞是肖景然修養再好,也被他惹怒了,「塌方的山體本來就松動,人踩上去還得了?你這是要手下的兵去送死!」

林安邦大怒,「你不同意也成,那咱們就各干各的,看看誰的法子好!」

肖景然氣得拍桌,「你敢?」

林安邦霍然站起身,「肖景然,你別得意!你我職位是一樣,可我的軍銜比你高,許隊不在,景山我說了算!」

再吵下去,只怕搶不了險,大家伙就被雨淋蔫了。

陳繼饒默默解開軍裝的扣子,扭了扭脖子和手腕,這才緩緩開口,「行了,既然好好說不行,那就動手。誰打贏了誰說了算!」

林安邦一下就慫了,「你們想干嘛?別沖動,我警告你們,你們這是法西斯!流氓!土匪!」

匪你大爺!

陳繼饒和孫攀一對眼神,掃了一眼李成新,諒他也沒那個膽,一人架著他一只胳膊,死死把他摁住了。

肖景然沒想到陳繼饒還有耍橫的時候,一時發愣,「要拿繩子綁么?」

「浪費繩子!」陳繼饒翻了一記白眼,他自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掌懟在他的後頸,真是一點力氣都沒留,見林安邦軟軟地往下垂,順手一松,「老攀,把他扔出去淋淋雨再丟回部隊去!」

孫攀抬頭瞅著他,「這不大好吧?以前雖然也看不順眼,可你也沒這么狠呀!」

誰讓他給秋蘭安排了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