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老陳回家(1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143 字 2020-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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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繼饒接送傷員回到部隊,接下來的一周都是難得的好心情。

林安邦被削職的調令下得很快,大家都在紛紛揣測,陳繼饒才是接替指導員一職的最好人選。

不過令一票吃瓜群眾大跌眼鏡的是,任命的人選竟然是孫攀,就連孫攀也覺得匪夷所思。

他一把坐上辦公桌,腿啷當地吊著,摸著下巴道,「上周俺還道宗慶他爸涇渭分明呢,可一眨眼怎么就老眼昏花了呢?照理說,繼饒立了那么多次軍功,就算不選他,也該選宗慶才是呀!」

陳繼饒端坐著,唇角也是柔柔的笑意,卻只是拿著筆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眼睛竟是放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楊宗慶一愣,隨即笑道,「平時你也沒少做和事佬,挺適合指導員的工作,老攀你就從了吧。」

「哪有那么容易?我也就認得幾個大字,叫我去寫報告,還不如去訓練呢!」孫攀抓耳撓曬道,「哪像繼饒,隨便看幾眼就可以有模有樣地寫出來,也不用學。」

孫攀說著,目光掃過繼饒,見他低著頭,看不清臉色,生怕他心里不舒坦,試探性一問,「繼饒,你沒生氣吧?」

「我沒生氣,」他抬頭,面色平淡,起身放下筆道,「你們聊,我出去一會兒。」

見他走了,孫攀才湊到楊宗慶面前,問他,「宗慶,繼饒他怎么了?」

他的心思似乎越發捉摸不透了。

楊宗慶倒琢磨了幾分通透,卻也不點破,屋里悶得慌,只道,「我出去抽根煙。」

宗慶以前也不怎么抽煙,孫攀摸著摸後腦勺,見他眼底一片青黑,雖然他嘴上從不說什么,但也知他因離婚的事攪得心力交瘁,休息也不大好。

楊宗慶走到走廊,正撞見許良和陳繼饒在說事。

許良索性把他叫來,一塊說道,「我知道你們兩個表現突出,上級也是看得到的,這次定了孫攀,領導也有他們的考慮,你們別是有什么情緒。」

陳繼饒倒也真沒怎么在意,眉色如常,點頭道,「我聽從領導的安排,沒有異議。」

楊宗慶被梁羽害得沒參加演習,搶險時也被她拖了後腿,他自然也沒什么異議,「我和繼饒是一個意思。」

許良心下滿意,抬眼掃了一下陳繼饒,說道,「因為突擊演習,繼饒你的婚假還沒休完就被叫回來部隊,緊接著搶險又來了,也虧得弟妹通情達理,從不跟部隊提意見。這次搶險表彰大會,上頭還特意提到了她。我的意思是,趁著這陣子部隊里沒什么事,你回去遞個請假報告上來,回去好好陪陪弟妹。」

幸福來得太突然,陳繼饒愣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深眸一下染著笑意,「是,許隊!」

「行了,怎么還跟個毛頭小子一樣?快回去吧,宗慶你留下!」許良望向楊宗慶,心里也是不舍與可惜,「你打的報告已經批下來了,調令應該在月底下來,你真的決定了么?」

楊宗慶眼里一澀,唇角里滿是苦澀,好一會兒才道,「決定了,這幾年多謝您的栽培。」

「這樣也好,」許良拍了拍他硬實的肩膀,「去新的地方也正好散散心,日子總要往前走,等過了這個坎,就沒事了。」

「嗯,」他抿著唇,鄭重地點頭,「許隊,我有個請求,您能不能先別把這個消息告訴別人?」

許良也知梁羽一貫不依不饒,「放心吧,沒有你的應允,我誰也不說。」

陳繼饒回去就寫了假條,等批下來已經是傍晚了,他只好第二天才進城。

他想著楚俏也沒幾件衣服,像樣的兩件還是朱麗送的,於是跑去供銷社買了三匹「的確良」,又買了幾斤干貨和小孩的零嘴,這才提著行李往火車站走去。

輾轉三趟車,等遠遠眺見熟悉的房屋,已是日頭西落,渺遠澄澈的天空晚霞繽紛。

想著就要見到心心念念的人,他不由覺得腳步輕快了許多。

路上,也遇到不少臉熟的人,他在鎮上待的時間不長,認識的人也不多,見別人往他身上多看兩眼,他也一一打了照面。

「繼饒,你可回來了?」跟他打招呼的是四嬸,「你媳婦剛才還在前頭挑著擔子呢。」

陳繼饒一停腳,心里惶然,「您說俏俏挑膽子?」

「可不是,滿滿兩大籮筐的山葯,我瞅著都咋舌,她一個讀書的學生妹,嘖嘖嘖……」四嬸直搖頭,「你也別怪我多嘴,你們老陳家到底咋回事?你二叔傷了腿下不了地,這我沒話講,可你二嬸和大嫂兩個人就帶著一個孩子,整日里東家坐半天西家直嘮嗑,就叫你媳婦一人兒干農活,倒真是會算計。你怎么也不幫著楚俏說說?」

陳繼饒臉色一沉,她上次只說下地去除草,他也沒多說,可沒想到……

他心里揪得慌,也不管四嬸還說了什么,腳步加快,拐了幾個彎,他果真瞧見前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大熱的天,楚俏在地里曬了一天,又熱又渴,山葯剛從地里挖上來,水分也足,每一擔也是沉甸甸的。

滿筐她鐵定挑不動,所以也只撿了半筐,不過走走停停,也是累得她夠嗆。

這會兒爬上半坡,她腿上又酸又軟,實在沒勁了,只好半蹲下來歇歇腳,隨意地擦著臉頰的汗水。

正在這時,她忽然聽到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俏俏——」

楚俏渾身一僵,木然地扭頭,只見他一身挺直地立在那兒,夕陽映著他一側的輪廓,簡單而剛勁。

他回來了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

她一下愣在那兒沒了反應。

陳繼饒走近來,才見她不見修飾的臉頰一片潮紅,背上的校服被汗水濕了一大片,隱隱透著胸衣的輪廓,只是瞧著那脆弱的脊梁,似乎又瘦了。

他濃眉直皺,半蹲在她面前,勉強一笑,「是不是見到我傻了?」

楚俏渾身臟兮兮的,泛黃的校服上全蹭了泥,在他面前,她似乎總是那么狼狽不堪。

陳繼饒見她不說話,順手捏了捏她淌著汗水的臉蛋兒,透過衣領,目光停留在她磨紅的皮膚上,心又隱隱疼了起來,「不是叫你別挑重活?」

「原也不用我做的,只是二叔腿摔傷了……」她睫毛輕顫,低低開口。

這也怪不得她,誰叫他是軍人,一個巴掌顧不到家里頭呢?

楚俏累得不想說話,只是兩個人就僵持在路上也不合適,她抬頭,有氣無力道,「你坐了一天的車,先回家歇會兒吧。」

「那你呢?」陳繼饒凝著她的眼睛問。

「我……等會兒也回去了。」楚俏別過臉去,總是不願他看輕了自己。

他不知情她受苦也就罷了,這都就在跟前,要是掉頭就走那他還是個男人么?

陳繼饒抓著她的手,掂了一下她的手腕,心道還真是纖細,也不忍心說她傻里傻氣,只道,「我來,你幫我提著行李。」

說著,也不等她拒絕,他已經輕輕松松地挑起擔子,穩健地往前走了。

走了一段路也沒聽見她的動靜,男人停下腳往後一瞧,她還隔著好長的距離,氣喘吁吁地拎著他的行李。

陳繼饒嘆了一口氣,把擔子撂下,回去又把行李袋也抽走了塞進筐里。

楚俏汗顏,低低說了一句,「那樣兩頭不平衡,不好挑的。」

她倒還知道了點,陳繼饒哭笑不得,「把你塞進去我還一樣挑走了呢。」

這事說不准他干的出來,楚俏不想跟著丟臉,不再吱聲。

陳繼饒見天色也晚了,不再逗她,只道,「跟緊點,陪我說說話。」

他步子大,走得又快,臉不紅心不跳的,楚俏一路小跑跟著,就聽他問,「有沒有按時取葯?」

楚俏如實道,「取了,又快用完了,明天得去鎮上買,正好地里的活兒也干完了。」

「那我明天陪你去。」他把步子放慢,與她並肩走著。

楚俏拒絕,「不用,你在部隊那么辛苦,回家好好歇幾天。」

男人扭頭掃了她一眼,這丫頭還別扭著呢,看來他還得想個法子,把心意挑明了,省得她自個兒瞎琢磨,「二叔的腿怎么樣?」

「摔了一跤,小腿上被鐵絲劃傷了,不便行動,不過傷得不是很重。」楚俏如實道。

「怎么不告訴我?」他可真沒收到半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