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我是打算物歸原主來著(1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318 字 2022-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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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麗也是一嘆,「真是想錢想瘋了。」

「那幾個孩子已經送到醫務室診治了,別太擔心,」男人的視角到底傾向於解決問題,「許隊還在安撫幾位家長,但他們堅持要見到冰箱的主人。景然已經過去了,咱們也快點吧。」

「那藍花嫂子呢?」楚俏一想,她總該不會賴賬吧?

陳繼饒目光順著樓道往下,只淡淡道,「剛才敲門一直沒開,成新已經用鑰匙開鎖了,人還在屋里頭。」

楚俏見識了奇葩的梁羽和秋蘭,對於背黑鍋這種事已經很淡定很淡定了,「那就快點過去解釋清楚吧,總不好給部隊抹黑。」

所以說藍花沒腦子,自家男人怎么說也是有頭有臉的營長,她那釜底抽薪的一出整得也忒不人道。

這種事真是可悲又可恨。

「走吧。」三人一道下樓,只聽李成新在怒吼,「你什么神經?上次要不是整日里聽你嫌棄津貼低,我至於急功近利地聽信林安邦的話嗎?」

藍花也委屈,哭泱泱道,「你只管把錢往我這兒一扔,也不管家里的事,你叫我咋辦?錢統共也就那么點,月底一到手,我手心還沒捂熱,一到月初就全沒了。」

李成新也算錚錚鐵骨,也有黔驢技窮的時候,蹲在那兒氣憤地撓頭,「錢少咱就省著點花不就完了么?你整那些歪風邪氣,錢是掙著了,可還不照樣得吐出來?這次事情鬧到許隊那兒,全吐出來還不定完事!」

藍花雙腿一軟,欲哭無淚,她也只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要是有法子,斷不會動那些歪心思。

他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說來說去,還不是窮瘋了。

楚俏站在門口,見她絲凌亂,滿目絕望,心里不由同情她,她其實還是保有純朴的本質,只是時運不濟。

楚俏不由拉住丈夫的衣袖,用兩個人才聽得見的音量說道,「我看還是幫幫她吧。」

「你就是心太軟」男人怕她受欺負。

「不是,」要是梁羽和秋蘭那樣,她也絕不會讓步,只是她和藍花無冤無仇,「嫂子也不容易。」

男人微微頷,「聽你的,這事我不追究,也會幫著說好話,其他的咱們不負責。」

其他自然包括賠償。

「嗯。」他們也要過日子,沒理由把背了黑鍋還得賠錢。

朱麗回去看店,楚俏夫妻一道往辦公室走去。

還沒進門,就聽里頭罵罵咧咧,「你們部隊自打駐扎在俺們村,也沒鬧過啥事,這次俺家的孩子可病得不輕,要是沒個說法,俺們就鬧到市部去。」

許良扶額,還是堅持道,「老鄉你放心,孩子已經送去醫治。我以軍人的名義保證,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有個老鄉還是不滿意,「哦,你以為治好就算了?那俺家閨女白吃苦頭了?」

許良盡心安撫著,「這事很快就會查個水落石出,你別著急。」

幾個老鄉又開始嚷嚷。

陳繼饒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只覺得耳根疼,還沒開口就聽楚俏說道,「冰箱就是我租來的。」

話音才一落,楚俏就見一坨黑乎乎的東西冷不丁地砸過來。等她反應過來,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反被男人眼明手快地截住,差一點俏俏就要遭殃了,他臉色分外不好看,猛然用力往地上一摜,直接地上頓時劃開一圈碳化的肥料。

這種化肥男人認得,燒得很,這一大坨要是招呼到臉上,只怕一張臉得被燒傷了,而且極難根治。

想到自家媳婦那張嬌嫩滴水的臉蛋,險些就被毀了,他就氣得想殺人。

男人臉色陰沉,捏了捏灌足力氣的手,一句話也不說,長腿一邁徑直走到那老鄉面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領,順勢將他往上一提,冰冷威脅的話語從牙縫里擠出來,「你簡直找死!」

許良見他捏緊了拳頭,生怕他就要打人,連忙叫肖景然上前拉架,「繼饒,你怎么如此沉不住氣了?」

本來就是部隊的不是,他要是再打人,這事可沒法平息。

他也知繼饒是個脾氣倔,他一旦決定的事兒就很難改變,於是他連忙扭頭向楚俏,「弟妹,你快幫勸著點兒。」

那老鄉見陳繼饒手勁極大,心里怵,不過又見有人來阻攔,而他還帶著幾個鄰里呢,而陳繼饒的拳頭也沒落到臉上來,不忍叫囂,「一言不合就動手,還是部隊里的干部,說出去也不怕丟人!」

她驚魂甫定,低頭一掃就看見化肥所到之處,地板上一片灰黑,也火大了,不由出言譏諷,「老鄉,你也別怪我丈夫想動手打人,這事還沒問責到誰的頭上,你就想回我的臉,這事兒就算告到市部去,你也討不到好處。」

那老鄉還不服氣,氣憤道,「就算是我先動的手,也是你們部隊的人坑害在前,你們當兵的就知道欺負我們這些老實巴交的人!」

這事也的確是藍花有錯在前,她一人犯錯,卻累得部隊也背負罵名,還不肯過來謝罪,楚俏也是服了,不過到底怎么說,老鄉動手傷人也有不對。

楚俏有心維護部隊的名聲,別過臉去,譏諷一笑,「這事確是我們的人不對,可老鄉你也沒必要動不動就拉上整個部隊當墊背吧?這次是累得你們孩子受罪了,可一兩個月水庫塌方,你們別忘了是誰出力保住你們的家!」

此話一出,幾個老鄉也汗顏,有人松口了,「也是我們太沖動了,今天來也是想討個說法,畢竟軍民魚水一家親嘛,成才,你也冷靜點,你想把人家媳婦的臉蛋也毀了,人家不跟你急才怪呢!」

老鄉這才松開了手,正說著,李成新就帶著苦苦咧咧的藍花來了。

一追問,那冰棍果真是藍花兌了冷水做成的,而冰箱的由來經過一解釋,這事兒也算明了。

也是楚俏純粹好心才借給藍花,這事跟她可八竿子打不著。

那個叫成才的老鄉聽完,才知誤會了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好不精彩。

藍花沒想到鬧大了,也慌了,一個勁地賠不是,「各位老鄉,我眼皮子淺,跟部隊沒關系。我真知錯了,家里頭也就指著男人掙錢,日子本就捉肘見襟,可我家的娃又被村里的狗咬了,我去找那戶人家理論,他又不肯賠錢,我實在沒轍了。」

楚俏見她也是黔驢技窮,心里一軟,有心替她說話,「說到底,那還是你們村的人不厚道呢。」

藍花沒想到坑了楚俏,她還不計前嫌地幫忙,心里越內疚了。

剛才他們口口聲聲的責罵不對的人,現在的形勢一反轉,幾個老鄉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啟齒。

許良見狀,心里也是怪過意不去,他好歹是景山部隊的一把手,自家媳婦有部隊的安置,可部下家里頭困難,他要是想法子給藍花安排個工作,也不至於鬧得如此。

說實在藍花也是個識大體的,一開口就把部隊摘干凈了,全把過錯攬身上。

他又怎么好意思撇清楚呢,於是,他正步走到幾個老鄉面前,「啪」一下敬了一個庄重的軍禮,隨即九十度鞠躬,臉上滿是愧色,「不管怎么說,也是部隊給老鄉們惹麻煩了,請你們放心,孩子治病的醫葯費,部隊一定會管到底!」

人家當大官的都不端什么架子,幾個村民倒也不好說三道四了,低著頭說道,「其實也不能全怪你們,四平家的狗咬人這事我們也聽說了,等我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一頓,實在不行就請村長出面,務必把錢賠給你們。」

許良點頭,和幾個老鄉又說了一會兒話,達成共識後又把他們送出辦公室,叫了值班的小戰士把他們送出部隊。

這時孫攀才匆匆趕來。

回頭看了一眼幾個部下及家眷,見李成新欲言又止,搶在他前頭說道,「什么也不必說了,你也是家里有困難也不跟我說。」

李成新汗顏,嘴里苦澀,「許隊,上次我犯了大錯,不敢再給部隊添麻煩。」

看來他也後悔到骨子了。

許良一嘆,心里明鏡一樣,倒是也知該給他留幾分薄面,只扭頭對孫攀說道,「老攀,上次削了秋蘭的職位,你不是安排了食堂的美萍頂替她么?美萍身兼雙職也夠嗆,我看就讓成新媳婦去頂替她原來的職位吧。」

孫攀沒有異議。

藍花喜極而泣,抓著許良的手感恩戴德,「多謝許隊,我犯了那樣的大錯,你還肯幫我」

「你也別急著道謝,工資雖然不高,但好歹也可以補貼點家用,以後你就專心干活,別一門心思整那些亂七八糟的,楚俏弟妹做生意有頭腦,又保質保量,」許良還是公私分明的,「我事先聲明,這次那幾個孩子治病的錢先記在賬上,到時也是要你們夫妻墊上的。」

許隊都肯讓步給了寬限期,李成新夫妻不敢再有意見,忙不迭地點頭。

陳繼饒不著痕跡地走到楚俏身邊,捏了捏她的手,「沒事了,回家吧。」

「誰說沒事了?」這事雖沒怪到這小兩口頭上,不過到底是冰箱惹的禍,許良叫住兩人,又掃了一眼肖景然,才不緊不慢說道,「聽說楚俏弟妹准備回學校念書,冰箱擱置著也不是個事,你們商量著咋處理吧。」

肖景然聳聳肩,不過怎么也顧及楚俏是楚珺的妹妹,「我無所謂,沁茹也說不在意。楚俏看著辦就成。」

可她分明不是冰箱的主人,咋全推到她頭上來了?

楚俏見四下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郁結了,不過冰箱本來也不是她的,她斷不會貪,而且她要是拿了,別的軍嫂於會咋想?

於是她推回去,「我是打算物歸原主來著。」

四下的目光又投向肖景然,關鍵是他還真不差錢,「沁茹說由你全權處理,就當是送給你了,你咋又推回來?」

什么叫壕?這就是呀!

幾大百的冰箱說撇就撇開了!

藍花默默聽著,不由眼紅,要不怎么說眼力勁也是個技術活呢。

當初她和劉友蘭巴著梁羽,她也頂多給點小恩小惠。

那會兒藍花已經覺得不錯了,楚俏一來就跟梁羽鬧翻,她還暗笑楚俏太過年輕,不懂替男人處好鄰里的關系。

可沒想到又來了個家境不輸梁羽的林沁茹,這兩個讀過書的反倒湊一塊了。

可惜她眼紅也沒用。

楚俏一下沒了主意,扭頭望向男人。

要是不做生意了,冰箱還費電呢,俏俏鐵定舍不得。

男人會意,神色淡然道,「景然你還是收回去吧,俏俏一回學校念書,冰箱對我們來說用處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