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他在等你(1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444 字 2022-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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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傷得有點重,不過你也別著急,已經送去最好的病房了,上級領導特意交代,安排了省會醫院最好的皮膚和骨科大夫動手術——小嫂子,你沒事吧?」

還要皮膚科和骨科的大夫聯合手術?

楚俏渾身冷,差點站不穩,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已經倒了,她再不爭氣些,可就沒人照顧他了。

「我、沒事!」她抓著王力的手臂,穩住身形,咬著白的唇色,「我想去看看他。」

王力默然點頭,兩人領著她往車站外走去,上了車,楚俏坐在後座,一張小臉滿是擔憂。

省會的高樓大廈林立,不知比景城繁華了多少倍,但此時她卻是無心欣賞了。

王力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瞧著她姣好干凈的面容滿是愁苦,不由開口,「小嫂子也不必太擔心,隊長的手術很成功,這次他立了大功,上級領導很重視,肯定給他記一等功,聽說還有表彰大會,省廳的大領導親自給他佩戴勛章呢。」

楚俏哪里還有心思管那些,人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命要是沒了,再高的功勛又有啥用?

她淡淡地點頭,縮在車椅里假寐,可眉睫輕顫,掩不住的憂傷。

王力又道了一句,「隊長雖然還在重鎮病房,但只等麻葯過去,休養一陣應該問題不大。小嫂子有所不知,隊長就是快暈倒的時候還念念不忘,說你還等著他去接呢。」

「別說了,讓她歇會兒吧。」開車的戰友掃了一眼透視鏡,見她心神不寧的模樣,知多說也沒用。

到了省會醫院,楚俏跟著下了車,頭一次搭了電梯往上頂樓。

還未走近,負責接人的兩名戰友就止了步,王力開口道,「小嫂子,我們只管接人,必須回隊里復命了。你也別太難過,不然對隊長的傷勢也沒啥幫助。」

楚俏抿著唇點頭,「麻煩兩位了。」

等她到了病房前,她才知王力他倆為啥不進來了,因為不穿無菌病服,護士根本不給進。

楚俏被擋在門外,不由愣了一下,情緒低落道,「護士小姐,我是他妻子,也不能進嗎?」

那護士也是專業人士,見慣了各色領導,病房里的那位雖說不見得背景有多深,不會大領導了話,她自然該謹慎對待。

況且她見楚俏一身普通的學生裝,面色還嫩生生,雖是皮囊不錯,但一看就沒啥背景,兩眼一番,「不是不讓進,可供家屬用的無菌病服就一套,里頭還有人,你來遲了穿不上,進去把細菌傳染給病人,出了事誰來負責?」

家屬?

第一家屬就是她,難不成還有別人?

楚俏愣了一下,才凝眉問道,「請問里面的家屬是哪一位?」

「這我怎么知道?人家不願意透露信息,我也不好追問不是?」護士居高臨下道。

「那、那人是男是女?」不知為何,楚俏心里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女的,你滿意了吧?」護士被追問得不耐煩了,見她還想問,把臉撇向一側,打住她道,「哎,你還有完沒完了?快走吧,等里面的人出來把無菌病服脫下來了,我自會通知你。」

楚俏心里擔心,但眼下也沒法硬闖進去,只好讓步,「那能不能請你幫忙催一下?」

「哎你煩不煩?里頭那人來頭可大著呢,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下崗了?」

楚俏討了個沒趣,只好忍著眼底的淚水默不作聲地退出來,想著他這一傷怕是得在醫院常住,可手頭牙膏毛巾盆子也沒有,萬一他醒來餓了怎么辦?

她不太敢乘電梯,不過為了節約時間,還是硬著頭皮跳了進去,照著樣子按了一下關門鍵,失重她一時沒法適應,一張小臉嚇得白。

到了樓下,她問了小賣部在哪兒,狠下心來買了最好的洗漱用品,又去食堂打了一份白粥,這才提著上樓。

到了最高層,病房里的「家屬」還是沒出來,她沒法,只好在外頭等著,好在護士給她留了幾分薄面,沒把她轟下樓去。

她久站累得慌,但她又怕那套無菌病服被人捷足先登,不敢走遠去外頭的走廊坐著,只好蹲在角落里。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蹲著睡著了,隱約聽見高跟鞋瞧著地板磚的聲音,她一個激靈,「騰」的一下直起身來。

抬頭卻見一個身穿飄飄裙紗的年輕女子抬手和護士打招呼,她背著身,楚俏瞧不清楚,可她也沒那個心思管那人是誰,幾步沖到前台,著急問道,「護士小姐,請問我可以進去看病人了么?」

護士不敢搭話,只抬頭望著那妝容精致的女子,楚俏還沒來得及看她,卻聽她不屑地「嘁」了一聲。

吳悠連瞟都沒瞟她一眼,直接對護士說道,「我從不喜歡和別人共用一套衣服,所以怎么做,不必我多說你也明白吧?」

眼前這位可是吳局的千金,誰敢得罪?

護士忙不迭地點頭,「是,我明白。」

楚俏一瞥,見是吳悠,心里不由抵觸,瞪著清眸問她,「怎么是你?」

吳悠不悅地瞥了她一眼,輕飄飄拋出一句,「怎么就不能是我?」

楚俏不笨,在車站也聽王力說了,繼饒這次的任務是去救一個留學生,他救的就是吳悠吧?

她腦子沉沉,忽然覺得上一世的記憶模糊了許多,怎么也想不起來繼饒喪命的任務究竟是什么了,而他究竟是怎么和吳悠相知相識的,她完全一無所知。

她以為是水庫塌方那一次,可現在看來,許多事都變了,可這次他拆的是凶險的炸彈,還進了重鎮病房!

所以,極有可能是這次?

楚俏不由渾身抖,眼淚止不住地奪眶而出,心里悲痛到了極點。

吳悠,吳悠,又是吳悠!

這人就像討人厭又粘人的牛皮糖一樣,怎么都甩不掉!

楚俏想想就來氣,「可護士說了,那套無菌病服是給家屬穿的,你憑什么穿?」

吳悠也不氣,輕蔑地上下掃了她一圈,又不屑地瞥了一眼她身後的行頭,最後對上她那雙兔眼,她也不在乎什么臉面,言語里盡是鄙夷,「你問我憑什么?就是啊,我憑什么呀?就憑他救的人是我,我報恩行不行?又憑我能照顧他,我能請醫術最了得的大夫,買最先進的醫療設備,找最優質的護士,照顧他直到康復為止!」

不管他是陳繼饒,還是裴縉澤,她想要什么樣的男人,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自打從景城回來,母親就跟她說過,愛上一個已婚的男人太苦,哪怕得到了,代價也大的終身遺憾,當時她並未深愛,所以即便惋惜,她照樣揮一揮衣袖出國瀟灑去。

可人一旦經歷過生死,才知原來獨得一人心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對她有意的男人比比皆是,或看上她這張臉的,或迷上她這份身段的,又或者醉心於她所能帶來的權勢。

可那么多男人之中,也唯有他敢在她人生最絕望的時候沖上來,告訴她別緊張、別怕,他會一直在,到死都在。

他的懷抱就像大山一樣沉穩,她所眷戀的也不過是這份依賴,所以哪怕是飛蛾撲火,她也在所不惜!

吳悠不打算壓抑了,心里越放肆,「而你憑什么質問我?憑那一紙婚書,還是你背後那一堆垃圾?」

楚俏一怔,這女人的羞恥心到底在哪兒?

她正要開口堵住吳悠的話頭,卻又被她搶了先,「你也不必跟我理論什么,我向來只管要我想要的,管你什么倫理什么道德,你到底和他有過那么一段,我還是會給你一點體面,所以你我也不必潑婦罵街一樣,或者掐上一架,你要是不服氣,那就想法子比我有錢比我有勢!」

說完她就如驕傲的孔雀一樣趾高氣昂地轉身,施施然離開!

「你——」楚俏氣得跺腳。

她終於撕破臉面了!

直到這一刻她才覺得可笑,原來所有的親近都敵不過一句權勢!哪怕她考上了大學,還是比不上吳悠!

那她又該何去何從?

撂下他回家么?

可她舍不得!

那些日積月累的感情,怎么說割舍就割舍?

楚俏貼著牆面,只覺得渾身無力,為今之計,也只有盼著他醒過來了。

只是想想上一世他有多凶險,楚俏心里又是一痛,怎么辦?

他明明答應過不受傷,可這才多久,就折騰進重鎮病房了?

他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她又該怎么辦?

自從和他在一起,總是他一手安排,她似乎很依賴他了,以後該怎么辦?

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省城,親人都不在身邊,楚俏都不敢往後深想,只好努力說服自己,他那么厲害,肯定會轉危為安。

所以,她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來,眼淚一盈眶就被她飛快地擦掉。

值班的護士顯然也聽見了吳悠的話語,不由火冒三丈,惦記一個已婚男人就算了,竟然還敢公然跟人家媳婦叫板,也忒不要臉了!

可她一個小人物,想要保住飯碗,只好忍氣吞聲,又叫楚俏縮在牆邊默默垂淚,一時於心不忍,不由想過去安慰她幾聲。

楚俏朦朧中見她走來,無奈道,「我不會打攪你,也不會叫你為難,我就只是守在這兒,也不成么?」

要是換做別的女人,早鬧開了吧?

小護士微微一愣,見她比預料中的要堅強,點頭道,「嗯,希望你可以堅守住你的愛情。你放心,用不了領導就會來了,到時她就是想攔也攔不住。」

楚俏含著淚點頭,勉強一笑,「謝謝你,可以打個電話么?」

她才不會忍氣吞聲,吳悠不怕被口水淹死,她偏不信她的爸媽也不要臉面!她就不信吳悠堵的住悠悠眾口!

她和繼饒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如今他昏迷不醒,她要是守不住臨陣脫逃了,等他醒來不得傷心死?

楚俏打定主意堅持守著,所以一通電話就打給了許良的辦公室,她能想到會幫她的也只有許良。

電話一接通,她聲音就哽咽了,三言兩語交代了一下。

許良聽了氣憤不已,不過她聲音還算鎮定,於是安慰了她幾聲。

楚俏卻是無心聽他多言,道,「許隊,我知您手伸不了那么省部來,但您能不能幫我問問宗慶的父親?我前陣子就聽說他准備升到省部來了。」

許良一下火氣上來,還沒想到這招,一拍大腿,「行,還是弟妹通情理,我馬上就打電話。」

楚俏去過兩次楊家,旁的不說,就沖著宗慶的情面,她想楊運國會伸這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