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她竟敢耍他(2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2296 字 2022-08-03

吳蕪心里撕裂一樣的痛,飛快地收拾掉奪眶而出的眼淚,艱難地開口,「三個月前媽媽突然就不見了,我擔心她出事,也聯系不上哥哥所以很需要錢——」

他知他卻是一陣冷笑,隨即凌厲的眸子一掃,「那是你媽媽,怎么,都把離婚協議和戒指都還給我了,你別是以為我還會出手?還有你那個哥哥,你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勾當嗎?」

「不是的,我哥哥人很好的,還有我媽早就不敢想你幫我找了。」她氣弱道,他的態度冷若冰霜,到嘴的話再不敢說了,只好咽在喉嚨。

裴縉澤見她低眉順眼地,眼眶紅,「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當初你是怎么逃跑的,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

「當年我沒離開省城,哥哥安排我在一家民舍住下了,半年後才輾轉坐船去了b市。」她低低道了一句。

他倚在靠椅上,一下沒了力氣,只閉眸小憩。

男人本是想順幾口氣,可他連日高強度工作,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一躺下去竟是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被一道綿軟的力道推醒,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耳邊只聽一道無力的聲音響起,「我肚子餓,你放我下車吧?」

爛借口,她在餐廳打工,難道還沒飯吃?

裴縉澤正想戳穿她,可一打開內燈,卻見她唇色白,整個人軟軟地倚著,手撫著胃部,「胃疼——」

他一下急了,也不想什么記不記恨了,臉色緊張,「你等一等,我馬上帶你去吃飯。」

話音一落,他正是要扭動車鑰匙,手背卻被她覆著,「來不及了,旁邊有家葯店,可以幫我買兩支葡萄糖嗎?」

「你再堅持一會兒,」裴縉澤見她蒼白的小臉上冒著汗,胡亂抓了一把鈔票就往葯店跑去。

直接拿了兩盒,把錢往櫃面一扔,他就不管不顧地往車子走去。

可一到車子前,車座上卻是空的。

裴縉澤臉色大變,她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竟敢稱病騙他!

男人氣得直接把葡萄糖往地面一扔,一顆心四處懸著!

偏在這時,身後傳到一道綿弱的聲音,「我、在這兒——」

他慌忙扭頭,只見一道纖瘦單薄的身影扶著牆面,從柱子後走出來,無力說道,「車里悶得慌,我下來透透氣。」

柱子纏滿藤蔓,而她身形又瘦,裴縉澤一時著急竟沒注意到,一個飄零的心總算落定,他過去扶她,語氣緩和不少,「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去給你買。」

再急慌慌地出來,這次她卻是真的沒影了,往車里一探,沒有,又繞著柱子找了一圈,也沒有。

裴縉澤不由勃然大怒,她不單騙了她,還敢耍她!

他誓,這是她最後一次從他眼皮底下逃走!

「砰」一下狠力甩上車門,他想也不想地往那家小餐廳走去,大刺刺走向前台,根本不顧老板娘詫異的面色,開門見山問道,「我找楚俏!」

老板娘被他的氣勢所恫嚇,吶吶張著嘴,「沒、這兒沒這個人——」

「廢話少說,如果不想倒閉,最好馬上就把店員的花名冊拿出來!」他面色沉冷,一身西裝雖是十分簡單,可面料極為考究,一看就是非富即貴。

老板娘本也是跋扈之人,可到底比他低了不知多少道行,哆嗦著把名冊遞給他。

裴縉澤打開,沉冷的眸子快一掃,果真沒有「楚俏」的名字,滿腔的怒火。

轉身而去,他直挺挺走到車子,忽而心煩氣躁地一連踹了十幾下車子。

好在車子和皮鞋的質量極好,沒被踹壞了。

這時梅森來了電話,「裴少,晚上還有個開業剪彩。」

「我知道了!」他順了幾口氣,把電話給掐了。

君悅連鎖酒店的少東袁仁禮是他舊時的同窗,卻並非如他名字那樣是個謙謙君子,相反的,卻是喜歡燈紅酒綠的日子。

好在他也有點頭腦,沒有繼承家業,而是一連開了幾家酒店,這幾年倒是把生意做到大6來了。

裴縉澤的好友不多,沈最歌和袁仁禮他算得上其中兩個,自然也該去露個臉撐一下場面。

他努力忍下心里的怒火,把領帶打好,這才坐進車里,按照事先給的地址驅車過去——

君悅酒店里,一派奢靡豪華,來的人也多半是省城的權貴和豪門。

裴縉澤這次倒沒有大張旗鼓,連個人也不帶,進了大廳就找了個角落坐下,一口一口地喝著悶酒。

一身花哨襯衫的袁仁禮胸前的衣襟大開著,手里捏著高腳杯,一路打著招呼過來,瞥見正經陰冷的背影,淡笑著走過去,一拍他的脊梁,隨即在一側高腳椅坐下,啜了一口絢爛的酒液。

見他不要命的猛灌,卻也只是輕扯一下嘴唇,大聲道,「嘖嘖嘖,你這樣明顯欲求不滿!」

裴大少一貫潔身自好,可男人不沾染女人到他那份上,袁仁禮都要以為他不是偽娘就是gay了。

每每提到這兒,袁仁禮總免不了被陰一把,而這一次他竟難得的沒有否認。

袁仁禮不由起了好奇心,「不能夠吧?哪個女人竟抵擋得住咱荷爾蒙凶悍的裴少?」

裴縉澤只一個勁地喝酒,一大瓶下肚,這會兒正掏出打火機,偏頭點火抽煙。

在一片煙霧繚繞間,袁仁禮竟覺他臉上閃過一絲落寞。

靠之,他要有裴大少的家產和能耐,他愁個鬼!

袁仁禮又灌了一口酒,「女人果然就是不能慣著,你要覺得不爽,直接一劑猛葯下去,保證做得她服服帖帖!」

裴縉澤還是不開口,酒喝夠了,場面也算給他了,松了松領帶就是要走。

偏偏袁仁禮拉住他,「哎別介呀,不過幾句玩笑,等會兒商務部的孫主任要來,我給咱們港城和海外的幾個僑商牽個線,港城當然還得你來代表。」

雖然他極力忍耐著怒火,不過還是坐在原來的角落。

近旁的人紛紛認出他來了,這會兒跳舞和正中站著寒暄的倒手足無措,倒是袁仁禮懂得分寸,叫停了音樂,說是為歡迎孫主任,把一眾人請到邊上。

眾人見有台階下,趕緊順著下了,幾個膽大的還想跟裴縉澤套近乎,都被袁仁禮的眼色差使開了。

約摸過了一刻鍾,卻見孫主任領著眾人華商緩緩走在紅毯上。

裴縉澤只坐著,也唯有他有坐著的資本,不過聽著動靜,他好歹也要做個樣子,往紅毯那兒一掃。

入眼的卻不是走在正中的孫梓維,而是跟在一個僑商之後,一身得體白襯衫黑色商務裙的楚俏。

她的妝容很顯然是精心修飾過,不復蒼白,墨黑的長盤絲起挽在腦後,露出修長白皙的脖子,滿面端庄的笑容,和一個小時前在他身側哭泣的女人判若兩人。

說什么母親失蹤急需用錢不過就是個謊言,她不惜低聲下氣地給人打工,不過是想掙得幾套像樣的頭面,好往上流社會擠吧?

他竟還心疼她胃疼,可笑,當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