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她到底經歷過什么?(2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067 字 2022-08-03

可她毫不動情,他氣得不由自主地狠狠咬下去,直到咸腥的味道充斥著口腔,他還不罷休,輾轉到她那雙雪白的渾圓,還有纖瘦的腰身那兒,嘴里還逼著她,「說,以後你會乖乖聽話,不會再逃!」

她淚如雨下,干澀的劇痛一下襲遍全身整個人宛若失去了生命地布娃娃一般癱倒

也不知過了多久,吳蕪恍惚中睜開眼睛,頭痛欲裂,微微一動渾身仿佛被火車輾過一樣。

她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盯著華麗虛晃的屋頂天花,想起這兒是他的休息室,她的頭猛然清醒,渾身顫抖起來,幾乎將嘴唇咬破才鎮靜下來。

這些年她已經學會了無聲地哭泣,可玻璃鏡子里的女人頭凌亂,眼睛紅腫,面容憔悴,連嘴唇都在顫抖。

她不由無助地哭出聲來,身上到處都是火辣辣的疼,可她幾乎不剩什么力氣了,幾乎是爬往洗澡間,將那身濕漉漉的衣服換上,也顧不得難看,又緩慢地挪到門口去。

門已經被他鎖死了,她根本出不去,只好守在一側,想著他的殘忍,又是忍不住落淚。

裴縉澤靠坐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煙灰缸里被他掐滿了搖頭,幾瓶白蘭地也東倒西歪,可他酒量好,腦子里還一派清明。

她又瘦又小,全身加起來也沒有多重,幾乎使不出什么力氣。

還記得第一次要她,他失控地傷了她,她落魄地跑回家,還被邵勁庭欺凌。

他後悔得恨不得抽死自己,可這次,她執意要走,他還是沒忍住強迫了她。

回想她躺在床上像個毫無思想地傀儡一樣,他就忍不住捶胸頓足。即使百般地挑弄她的情致,可她還是無法動情。

他真的想剖開她的心看看,里面到底填的是什么。

盡管氣到沒邊,他還是叫梅森買了飯來,推開房間門進來,卻見她穿好了衣服跪坐在門邊,她想干什么?還想走?

「蕪蕪?!」怒火又在蒸騰,既然沒力氣,身上也疼得慌,就該識相的乖乖躺回去休息。

可是她卻搖搖晃晃地從他身邊繞過,仿佛根本看不見他這個人一樣。

他一把扭住她,忍著怒氣道,「先吃點東西。」她卻是恍若未聞,身子恍惚地撐在門邊,大口大口地喘氣。

他的怒氣「騰」一下竄起來,根本壓不住,「是不是要做到你沒力了,才肯罷休?」

明顯感覺到她虛弱的身子一顫,可她倔脾氣起來了,仍是不聽勸。

吳蕪昏昏沉沉,頭重腳輕,只模模糊糊聽了半句。千瘡百孔的心直痛得她無以為繼。

她也只任性這一次,就當是為她自己,用盡了力氣去愛身邊的這個男人,可被他那樣傷到沒了尊嚴,她實在沒有勇氣再站在他面前。

裴縉澤不由跟著她到辦公室,見她不管不顧地還要往前,那樣決絕,他心里沒來由慌了,幾步上前,想伸手拽住她。

可沒想到她的力氣會那樣弱,還隔著兩步,她就倒在地上。

裴縉澤望著地面上青花瓷的碎片,瞳孔不由睜大,「蕪蕪——」

他粗礪的指腹細細摩挲著她的臉,好燙,又貼上她的額頭,男人立刻感覺不對,她燒得厲害,手腳卻是冰涼的。

再不遲疑地抱起她,轉身往床上走去。

休息室里還是一片狼藉,空氣里還流淌著歡愛過後的氣息。

打開燈,他才覺她臉上燒得緋紅一片,眉頭緊蹙,眼窩青紫,連睜眼罵他都不會了,似乎在極力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她的身上還是一片冰涼,裴縉澤伸手解開她的衣服,原本雪白的肌膚此時卻是一片紅痕,頸項、心口和腰間紅得幾乎可以滴出血。

他又悔又恨,臉上肅殺得嚇人,目光再往下,卻見她的小腹中間赫然映著一道食指大小的舊疤,兩側還橫七豎八地印著許多小傷痕。

怎么會?

一貫波瀾不興的他一下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好好待在學校里,怎么會受傷?難道孩子是剖腹產的?可旁邊的疤痕又是怎么來的?

過去不曾參與的四年,她到底經歷過什么?

裴縉澤心里一下天翻地覆一樣的痛。

而她小腹往下的某處已是一片淤紅的泥濘,混著血水,撕裂得不成樣子。

吳蕪燒得迷迷糊糊,手不安地掙動著,手腕上紅腫,斑斑駁駁一片青紫。

他眼里泛著痛意,連忙收拾起情緒,給她裹了一張薄薄的絲被,一個打橫抱起她。

梅森正在外頭打瞌睡,一聽到動靜,飛快里立起身。

裴縉澤急慌慌地抱著不省人事的吳蕪,臉色沉,「快去備車。」

夜間,黑色的小轎車在街道上一路闖著紅燈到醫院。

裴縉澤抱著懷里的人兒下車,早走專程的醫生護士候在一旁,把她放在病床上,裴縉澤一路跟著,直到被放在急救室外。

裴縉澤過來太匆忙,連鞋也忘了換。

周儒銘收到風聲也趕過來了,還備著他的衣物,「少爺,要不先換一身衣服吧?」

他身上那套還是睡衣。

裴縉澤卻是無心理會,扭頭問不遠處的梅森,「去問袁仁禮,她的資料查到了沒有?」

梅森轉身去打電話,等對方接聽的時候還回頭望了一眼,只見裴縉澤不安地開回走動著。

自打回到港城,裴少對什么都是淡淡的,這次緊張成這樣,只怕是真的上了心了。

掛斷電話,他走過來復命,「袁少說,查到了,他馬上親自送過來給您。」

袁仁禮的辦事效率還挺高,不出半小時,就提著厚厚一個文件袋過來,一見他滿臉胡茬,完全失了往日的清貴,不由多說了一句,「裴少,你要有心理准備,她的過去比較坎坷——」

「別他媽廢話!」裴縉澤一把接過文件袋,可當他看到第一份時,只覺得眼前的字都成了幻影,那幾個標紅加粗的字體,就像千斤重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裴少?」袁仁禮驚覺不對勁,而周儒銘已拿過他手里的文件,似在沉重地自語,又似在難以置信,「難產?血崩?女嬰胎死腹中?產後抑郁症?自殺?怎么會」

他猛然抬頭,卻見裴縉澤已經閉上了眼睛默默聽著,手指不停的抖,整個人脫力地倚著牆壁慢慢坐在地面,唯有緊皺的眉頭透露他的痛苦。

這就是她的過去?

沉重得不該是她單獨承受的,可她卻是悶不吭聲。

她變得膽怯,變得淡漠,變得寡言。

原來只是為了掩蓋她深埋的撕心裂肺的痛!

原來,她不是欲拒還迎,而是真的沒有力氣了。

她說每天都過得痛苦不堪,他卻是一片冷嗤,所以她才不敢靠近他不敢告訴他的吧?

她過得那么艱難,他卻一味地逼她還錢。

她用命換來的孩子,他卻硬生生地搶走了。

她曾經離死亡那樣近,抑郁症還沒治好,她就堅持回來了,可他卻沒能等到她回來的那天。

還有那個素未謀面的女兒,和她一樣溫溫軟軟的女兒,連這個世界都沒來得及看一眼,他甚至還沒聽過她的心跳

裴縉澤這才想起吳准的警告,可他還是迫著毫無反抗之力的妻子強行生關系,他簡直就是個滾蛋!

「啊——」「砰!」幾乎是同時聲,周儒銘袁仁禮和梅森三人聞聲回身,一下驚呆了。

只見厚厚的玻璃窗碎了一地,而裴縉澤的手關節上鮮血汨汨直流。

「裴少,你冷靜點。你要是倒了,誰照顧少太太?」周儒銘急壞了,見他還不肯罷休,執意作賤自個兒,慌忙擋在他前頭,一旁的袁仁禮和梅森也抱住他的拳頭。

「那是意外,誰也不想的,小少爺在家還想著他媽媽,整個人都蔫蔫的,你可千萬別倒下了。」周儒銘再次溫聲提醒他。

袁仁禮見他面色哀絕,見急救室的門被人從里面打開,叫了一聲,「裴少,先去看看她吧。」

裴縉澤這才像是驚醒了一樣,急忙忙轉過身去。

主治大夫摘下口罩,眼里透著疲憊,可一見裴縉澤也不管他什么身份,當即冷下臉來,「簡直胡鬧!病人那樣虛弱的身子能由著你折騰么?高燒了也不早點把人送過來,非要等轉成肺炎,得住院!」

裴縉澤被他罵的啞口無言,良久才道,「她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原來你還巴望著她醒呢?當初對她下狠力的時候怎么沒想到?」主治醫生仍是大聲喝道。

梅森和袁仁禮不由為他捏了把汗,裴縉澤卻是姿態恭順,「勞您費心了。」

主治醫生瞅了他一眼,這才氣順點,「外傷倒還是小事,待會兒就可以轉普通病房了。可我看她眉宇郁結,怕是心病,你還是找個得力的心理醫生給她診一診吧。」

「多謝,我想進去看看她。」裴縉澤見他點頭,朝他鞠了一躬,這才轉身往病房走去。

病房里一派安靜。

他立在門口,望著病床上悄無聲息的人兒,竟邁不開腿,良久,他深深吸了吸氣,才走近來。

護士很敬業,早替她換了一身病號服,頭她打理好了,柔柔地散在枕面上。

只是她瘦弱的身子貼著床面,幾乎不具什么重量,淺淺地陷下一點。

裴縉澤坐在床邊,一下陷進去一大塊,低頭凝視著她白的臉頰,目光觸及她唇瓣上的傷口和露在被子外邊纏著綳帶的手腕,心里不由痛得慌。

「蕪蕪,對不起——我該死?」他小心地抱起她,讓她貼在他的肩頭,心里一陣懊悔。

裴縉澤這兩天算是在醫院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