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 我想和你談談(1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068 字 2022-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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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就該是他的責任,裴縉澤沒有異議,「什么時候做配對?」

「醫生說還沒到動手術的最佳時機,但配對越快越好,到時我會通知你,」吳准雙手插在褲兜里,轉身抬腳離開,走到門邊又道,「先別告訴蕪兒。」

「我想看看孩子——」想起素未謀面的女兒,他心里不用一陣激盪。

「她很好,媽在照顧著,你先照顧好蕪兒,」吳准也不怕說話難聽招他嫌,「說實在,當年我就見你眉眼太深,當真是不待見你,可媽說你人品不錯。要不是蕪兒舍不得你,我干脆一槍過去,多省事。」

裴縉澤回到醫院,見她還安安靜靜地睡著,似乎陷入夢魘之中,嘴里喃喃自語,「晚茗——」

女兒就是她心中永遠的痛,已經化成膿血,稍稍一碰,就痛得無以為繼。

「別怕,孩子——」他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坐下,握著她瘦骨嶙峋的手,見她手背還一片淤青,眼里閃過痛意,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原來是那樣折磨。

「有我在,別擔心,你以前所受過的苦,我會一一補償回去。」他俯身,湊近她臉頰親了一口,才轉身往外間走去。

桌面上堆滿了文件。

吳蕪一早醒來,偏轉了臉就猛然看見一人就坐在對面沙上,不由得就支起身子,「怎么一大早在這兒?」

他微笑,起身走到她跟前,俯下身,「待會兒就去睡了,就想看看你。」

吳蕪咬著嘴唇看他,見他眼眶里布滿血絲,卻不知道說什么好,良久才問,「熬夜了?」

「嗯,有幾份文件急著處理。」他捏了捏她的手,又摸了摸滿是胡茬的臉,沒有鬧她,只道,「一會兒就是要去睡了,你今天聽話一點。還早,再睡會兒。」

吳蕪卻是沒動,良久終於開口,「我快好了,該回學校去。」

她本就是實習生,已經耽誤了幾天,雖然請了病假,但總是缺勤總是不好。

聞言,男人臉色「唰」一下變了,吳蕪正猜想他不會不准她去,就見他線條分明的輪廓一下變得冷硬,「不許去!」

吳蕪起身的動作一滯,咬著唇不去看他,也心知拗不過他,只好默默躺回去。

明明不甘,卻不得不示弱,這樣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她閉上眼,翻身背對著他。

裴縉澤剛說完就後悔了,偏偏她溫溫順順不敢反駁的模樣,讓他沒來由地產生無奈之感,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之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他在床邊坐下,將她掰過來,臉色仍是不太好,聲音卻柔和了許多,「真的那么喜歡工作?」

「也不是,只是不知道在家里干什么。」她有問必答。

裴縉澤心里積著無奈,「在家安心陪著晨允不好么?在家自由自在,沒人會拘著你,也不必受氣。」

吳蕪一時不說話,手指摳著手背,飄飄忽忽地笑起來,「你也說男孩子總跟在媽媽身邊不好,況且他總要去上學的。」

那時她獨自一人在家,面對空落落的屋子,無聊地打時間。

想想那些可怕而空寂的日子,她就覺得可怕。

他見她那樣有氣無力地說著,突然間自己也沒有了力氣,喉間像是堵上了什么東西,抱著她,聲音又低又啞,「蕪蕪,你喜歡做老師,我就隨你高興,嗯?只要你高興,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好不好?高興點好不好?」

她卻是窩在他懷里不為所動,曾經,自由是她最想要的東西,可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似乎親口說了不要自由。

自由於她而言,太過遙遠了,遙遠到對它再無期盼。

她不該心生覬覦的,那東西的代價太昂貴,而她付不起。

裴縉澤沒聽到她的回應,斂眉看著。

她木無表情,不知在想什么,這樣淡漠的表情似乎已經在她臉上生根了,而自己姿態放低再放低,哄著她甚至求著她,都換不來她一個真心的笑臉,甚至於惱怒的情緒。

他心里一嘆,「你現在身體還沒痊愈,學校那邊我已經幫你請了假,領導不會為難你,別擔心,嗯?我只要求三點,不准教高中生,不能帶過兩個班,不能做班主任。到時我會跟學校的領導打好招呼。」

「好。」她低低的鼻音從被子里飄出來。

中午吃完了葯,又是睡。

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有窸窸窣窣的小動靜。

裴縉澤把晨允放到床邊,仔細叮囑他,「別吵著媽媽休息。」

晨允這幾日也是咳嗽,生怕咳起來吵醒了她,只顧著點頭,「好,我輕輕的。」

吳蕪以為是幻聽,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等葯效一過,她也睡足了,睜開眼就見小孩子抱著小腳丫在玩。

她一下子徹底醒了,坐起身來,心里一時激盪,「晨允——」

「媽媽——」小孩子的聲音糯米酒一樣甜,又高興說道,「你醒了?」

吳蕪一陣緊張,記他遠點,「媽媽生病了,還記得以前我怎么說的?」

「生病了身上帶有病菌,媽媽說要離遠點。」晨允記性極好,乖乖坐直來,「我不靠近。」

說話間就咳了兩下。

孩子這樣乖巧聽話,吳蕪心里軟成一片,「嗯,真乖。告訴媽媽,這幾天過得好么?」

晨允點頭又搖頭,「婆婆對我很好,但是不讓我見媽媽。」

吳蕪見他下顎瘦了不少,眼窩也陷了下去,「媽媽也很想你,有沒有好好吃飯」

男人立在門外,瞧著房里溫情的一弱一小,直到這一刻,他才深刻地體悟到身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

還有遠在國外的女兒,他就是拼盡全力,也要護得妻子和一雙兒女周全與恙!

他握緊拳頭,抬腿往外走,見梅森欲言又止,不由多問了一句,「什么事讓你也吞吞吐吐?」

「四少又來了,這次是一個人來的。」他無奈地撓了撓頭,「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好攔。」

男人心如明鏡,聲音冷冰冰的,「你也覺得我做的過分?」

沈家連著好幾家子公司都垮了,他再不停手的話,用不了多久,只怕總部也保不住,還不過分?

梅森寡淡慣了,卻也忍不住為沈最歌說情,「裴少,當年咱們幾個在國外,你對少——孫小姐很好的,可你一回來對她就淡了。四少也是看不過眼才我們幾個當中,你對四少是最容忍的,怎么對他那樣趕盡殺絕?」

聞言,裴縉澤眼里明明蘊著狂風暴雨,嘴角卻依舊勾著淡淡的笑意,「既然如此,待會兒你也別走遠了,就在一旁看著吧。」

男人一身黑衣地立在那兒,他身形挺拔,襯衫扎進西褲里,頎長的腿型很明顯,肩寬腰瘦,刀削的面龐落闊清俊,吸引了不少人。

沒一會兒,沈最歌滿臉苦澀地過來,求饒道,「哥,我真的知錯了,早知你把她當心頭肉,我說什么也不敢動她的。」

「不敢么?」男人細細品味著,繼而冷笑道,「四年前我叫你來幫忙找她,就該知道我有多重視她,可偏偏,是你放走她的吧?」

她那時候傷心過度,差點滑胎,根本逃不出景城。而他派出去的人,就差將巴掌大的景城掘地三尺,可怎么也找不到人,除非他派出的人動了手腳。

沈最歌臉色一下就變了,局促不安地扭向梅森,難以置信道,「你竟然查我?」

「不是他。」裴縉澤也省的他亂冤枉人,只道,「我不過是猜了七八分,不過見你剛才的表情,十有八九了。」

沈最歌一下沒了話,兢懼得渾身的汗毛孔都立了起來,而梅森眼里也盡是失望之色。

裴縉澤陰沉道,「自從她走後,我情願死了。而你卻跟我說,不知她是我的心頭肉?」

沈最歌也知罪名被他扣定了,他心思縝密,再狡辯也於事無補,只好繳械投降,「哥,我承認是我手段卑鄙。可以前我們在英國的時候,大家都以為你會娶馥欒姐,而你也的確娶了她。」

「你和馥欒姐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就是個第三者,根本就配不上你!」

「住口!」裴縉澤臉色一下就沉了,「如果你還有腦子的話,最好別讓我聽見第二次!我什么時候承認過孫馥欒?」

沈最歌聽他這樣一說,一下就緊張了,「哥,你怎么說這樣難聽的話,馥欒姐要是聽見了,該有多傷心?」

「沒關系,反正我傷不傷心,他都不在意!」一道柔和而又凌厲的女音頓時響起。

聞言,裴縉澤不由握緊拳頭,卻仍是立在那兒一動不動。

而梅森一回頭,不由覺得尷尬了。

來人長得很漂亮,眼神分外尖銳,穿著一身大氣端庄的洋裙,她生得高挑出眾,身上有股很難形容的氣息。

此人正是裴家名正言順的大少奶奶孫馥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