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慶見她嘴角含笑,長臂圈上她的腰,大手輕輕撫著已經圓起來的肚子,掌下輕輕一動,他訝異,「以前怎么哄也不肯動一下,今天倒願意了?」
「誰叫你老嚇它,它在我這里天天動得可凶了。」只可惜他一靠過來寶寶就跟知道似的,立馬安安份份地窩著扮乖巧,自從能感覺到胎動以來,他真正摸到寶寶小動作的次數五個指頭能數得過來。
裴縉繞望著兩人一起討論胎兒的光景,眼里不由一暗,心里遺憾他未能參與到她十月懷胎和一朝分娩的過程。
幾個人在廳里沒待多久,裴縉繞領著他們上了二樓的書房,而吳蕪則跟孫沁沁繼續念孕婦經。
坐了沒多久,青阿姨端來兩碗燕窩粥,側眉問吳蕪,「少太太,裴少說你早飯沒吃,要不要先喝杯豆漿?」
「我還不餓,喝燕窩粥就飽了,再說,一會兒就吃午飯了。」她抬頭望了一眼牆壁上的西洋掛鍾,沒想到已經十一點多了。
孫沁沁也端起燕窩粥,聞著濃郁的香味,笑道,「他對你真好。」
「宗慶人也很好的,而且他的廚藝是以前幾個營長里最好的。」吳蕪心里也念著男人的好,倒沒否認,只是臉皮薄,不好多說。
孫沁沁卻是斂著眉,低低嘆了一句,「男人廚藝好,還不是女人懶出來的。」
她說得隱晦,吳蕪卻是聽明白了,看來她也被梁羽擾得不厭其煩。
不過感情這事,終究是當事人知道冷暖。
她沉默了幾秒,走近來,拍了拍孫沁沁的手,「人要往前看,宗慶以前所娶非人,也吃了不少苦頭。既然選擇在一起,總是要相互包容。」
孫沁沁本也不是自尋煩惱之人,估計孕婦情緒波動太大,才沒攔住嘴。
她表情很溫柔,「好在他的態度沒叫我失望過。」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也到了飯點。
青阿姨還在廚房忙活著吳蕪主動承擔了上樓叫他們吃飯的任務,才走到門口,隱隱約約聽見男人語氣謙卑說道,「蕪蕪的事,恐怕要麻煩一下各位了。」
裴家不缺錢,但在省城到底根基不穩,而他最信得過除了從港城帶過來的人,也就剩昔日的這幫兄弟了。
肖景然自然是幫到底,「除了是兄弟,你我還是連襟,而宗慶還是你妹婿,咱們哥幾個就別客套了。」
吳蕪心里微微一動,不知他們談的是什么事,手不小心碰了碰門板。
裴縉繞意識到門外有人,依舊是臨危不亂的模樣,五官沉斂。
他們幾個也配合著一時住了嘴。
席間,吳蕪心不在焉,一直在想男人到底瞞著她什么。
送走他們幾個後,她正想追問裴縉繞,可他一上樓就扎進書房,似乎忙著安排手頭的要緊事。
吳蕪只好拿了本書在房里等著,等到迷迷糊糊地睡著,恍惚中覺察到床墊的一側陷了下去,沒一會兒,一只干燥溫暖的大手就貼在她的額頭。
她悠悠醒來,食指關節揉著眼睛,耳邊就有男人溫熱的氣息噴來,「不舒服?」
「我沒事。」她鼻音有些重,撐著雙手坐起來,微亂的絲垂在他手臂間,怕再不問他又要去忙了,「上午你們在書房里聊著什么?」
男人烏黑的眼好似潭水一般深不可測,「只是太久不見,敘敘舊。聊到一些你的事,只是擔心吳邵兩家追查以前在部隊的事,所以提前跟他們打好招呼。」
這倒是合情合理,吳蕪已是信了七八分,正想說什么,又聽他說道,「好像有點感冒了,不過我有法子治好你。」
說完他伸腿箍著她的大腿,做工上乘的西裝褲微微折起冷肅的弧度,俯身欺近她,接著修長的指節微微攤開,有力的手臂扣著她的腰身,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襯衫,領口的部位還敞開著,大片結實的胸膛緊緊貼著她的心口。
吳蕪動彈不得,下意識地往門口一瞥,外頭的光線還很亮,再回眸,清澈的眸子印出他越來越近的英俊面容。
起初他顧著她的身子,幾乎不怎么碰她,可最近他要她的頻率似乎越來越高了。
「天色還早——」她不自在說道。
男人眼里的火卻是越濃盛,雙手纏著她削蔥一樣的手指,執意與她十指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