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大觀園記】第三回(1 / 2)

</br>【後宮·大觀園記】第三回

作者:hmhjhc

20130602 首發於01xiaoshu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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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夏太監獻策王爺府,月姝女暫封大觀園

回到王府,下人回說門下家奴現松江知府馮紫英調職進京任詹事府司律官

來,在王府外房候著王爺訓導,弘晝也懶怠去接見,叫家人讓其自便。也不奔後

堂去見側福晉,也不奔前廳去見一等子門客,徑直便回了書房。此時,他已按自

己現代人之習慣,命人在書房里搭了軟榻,鋪上厚厚的貂皮黏毯。躺坐在軟榻上

舒了口濁氣,回了回神這半日的雷霆暴風之所遇。輪值丫鬟雪媚送上汝窯的青紋

茶盅,弘晝只揮揮手讓她下去,抿了一口,便喚道:「月姝。」

門外,侍女月姝應了一聲,「奴婢在。」便進了內來,盈盈一福,「見過主

子。」

此時,弘晝已經與這侍女月姝混得較熟,實則已將其當成在這王府最親近之

人,便也不忌諱,將自己這半日進軍機,見雍正,抄賈府的事由略略和丫鬟一

說。

月姝沉吟片刻,微笑問道:「那主子的意思是?要想搭救一下賈家的人?」

弘晝與這丫鬟也不忌諱,道:「本來賈府頗有幾個女子看得上顏色,若是都

按國律處置,最輕也是發往黑龍江為軍妓,豈非糟蹋了……」

月姝抿嘴一笑,幾乎想啐著笑出聲來忙忍耐了,也深知這荒淫王爺的習性,

順著王爺的口風道:「既然如此,就算皇上要族誅他滿門,主子就只管向宗人府

要幾個他們府上的女子罷了,宗人府豈有不孝敬主子的。」

弘晝一曬道:「……,傳出去滅人家的族,又要了人家的女,總有口風的,

倒似為了這幾個女子才折騰這寧榮兩府的。再者,這賈家看著也忒可憐了,說是

大逆,到底也是捕風捉影的事,若真的依著大逆都殺了,我留下幾個女娃,其實

也忒凄惶了……」

月姝一思量,笑道:「主子也是宅心仁慈,既不想直接這么辦,您何不就給

萬歲爺露個口風,若是真要重懲,您就算是給賈府求個情,只辦首犯,從犯略略

輕辦了,或是略冷幾個月等萬歲爺火消消再辦,再干脆收了他家的幾個女子,只

當收養成王府的宮奴,或當做質子,免得沒了下場,一則有個寬厚的名,二則您

拘管著,萬歲爺也放心,三則您不給她們名分收了他妻女只當是下人宮奴,怎么

也算個刑罰,也算替皇上出了氣;四則您就算是救了賈家的命,那些個女子還不

得服服帖帖一心一意的伺候您?」

弘晝想了想道:「主意不錯,只是這種口風該怎么露呢?總不好直接和皇阿

瑪說這些個話。」

月姝略一綢繆道:「這也容易,六宮里多是哈巴狗一樣的人物,還不都想著

法子討好主子這等有頭臉的人物,主子只管透風聲給他們,讓他們去辦就是了。

那起子小人辦這等事有的是法子。也最知道分寸手段的。」

弘晝點點頭,覺得是個主意,就不由得覺著舒心快意,說道:「就是這樣

了,還是你這丫頭就本王的心意。」

說著就手兒上去,笑著捏了捏那月姝包在粉綠色褶花擺裙下的幼嫩小臀,這

等輕薄動作,月姝早已經習慣伺候了,嬌紅了臉蛋也不敢掙動。只順從得安靜了

小片刻由得弘晝輕薄,等待弘晝並無進一步動作,才柔柔開口道:「只是主子,

您是看上了哪幾個賈府的姑娘?是打算把她們接進府來么?人多了,側福晉那里

……」

弘晝方欲開口答話,門外有下人回話,「王爺!大內里夏公公來了,王爺要

不要見一下!」

弘晝哈哈一笑,真是說曹操曹操就道。便對月姝說:「這個夏守忠來得正

好,我去見見他。」

原來那一等太監是最會看顏色識心思的,今日這夏守忠陪弘晝去查抄賈府,

已經看得透透這王爺的「意思」,又從賈珍處敲詐了幾十萬兩銀票,就要動心機

「幫賈家行這善舉」了,弘晝也不細談,只微微露了點「要替這賢妃家眷說說

話」的意思,那夏守忠就腿兒就說:「這是王爺的仁德,賈府的福氣,一切都由

奴才來辦,可如此這番如此……」弘晝便也不許然否,只笑著許了他些錢銀便

了。

回到書房,對著月姝笑道:「你不是問我看中哪幾個賈府的姑娘么?告訴你

……本王是……統統都要,一個都不能少!」

那夏守忠辦事果然熨帖周全,一日後,朝廷里就傳來風聲,賈家的罪定的

是「大逆」,「家產宅邸充庫」,「首犯定了凌遲」,「男丁十二歲以上收監

秋決,十二歲以下充為宮閹」,「女眷一律發往黑龍江與披甲人為奴,不可自

盡」,只把話只說到十二萬分無望,卻又加了一道旨意「命宗人府,大理寺議

敘」。

又過一日,大內里傳來消息,現冷宮造貶斥之賈元春,寫了一道血書求生稟

貼上呈,一勸賈族母家「泣血自戮,認罪伏誅,痛愧劣跡,恨陳余情,無論皇上

施於何等雷霆,萬不可再逆聖意半分,即若族誅,引頸廝伏,莫啼哀聲;即若充

妓,忍辱從軍,莫許自刎;方可贖萬千之罪於一二,九泉之下略洗先輩之辱」,

又求皇帝「若萬歲開傾天漫地之恩,念嬪妾侍奉些微薄勞,或可將族中未總角之

幼,僅充為男奴女婢,略留一脈,則先祖並臣妾,九泉地下,世世代代,感念皇

恩。」

弘晝是玲瓏心肝之人,一看便知是夏守忠透了風聲給大內里,這是給自己鋪

路,賈元春的血書,文意是示意族人:「若皇上要誅殺,連哭一聲都是不妥當的

;若皇上要充女眷為軍妓,只可好好侍奉兵丁,連自盡都是不妥當的。唯有這

樣,才對得起君恩」,又暗示「族中七,八歲都不到的孩子,可否只充奴,不要

殺盡」. 這般認罪伏誅,俯首稱臣,自貶自侮之態,最是給雍正留足了面子里

子,又頗了合了雍正最喜歡作踐罪臣的習性。

賈珍,賈赦,賈政,連同已經被拘之賈敬也忙忙上了認證折子,幾人也都明

白了元春稟貼之意,一口通氣只求雍正重刑凌遲滿門。

功夫做足,於是三日後,弘晝便以掌管宗人府王爺的身份,上了一份折子,

只道:「榮寧舊臣,曾有戚功;賈妃侍駕,若盡梓情;雖罪不可輕倌,恩必當慎

處,忍望吾皇辦其首惡,清其余黨,略赦其族眷,以示天恩。株連之戚,或可賜

兒臣拘管雲雲。」

那雍正雖然氣未消盡,但是也知道自己這小兒子的脾性,「株連之戚,或可

賜兒臣拘管雲雲」,竟是如同小孩撒嬌問自己要禮物一般,看了也是難忍一笑,

自覺得也是一般另類懲罰賈家之法,又不至於太過刻薄可以堵了悠悠人口,而且

還能疼疼自己這個小兒子,就順水推舟不讓大理寺,而是讓宗人府按照皇室家奴

之罪去議定罪。這宗人府上下哪里有不明白王爺皇帝意思的,何況賈家為求保

命,已經傾家盪產的打點孝敬。不日,宗人府上了議罪呈,雍正批示,擲下了旨

意。

大意是定了賈家「大逆」之罪,本當「誅九族,盡凌其丁,盡姘其眷」(凌

是凌遲的意思,姘是古時懲罰叛賊女眷的極度刑罰,說穿了就是充為一次性軍

妓,讓兵丁強奸至死,是和對男子凌遲同等之刑罰)。念「舊妃侍駕,曾盡薄

意」,「宗祖從龍,約立功勛」,「略減罪一等」,又特特加上:「諸王陳情力

保求赦,朕念及拳拳以完皇子仁德」,所以最後發落如下:

「賢妃賈氏,打入冷宮,廢為廢妃。」

「首犯賈赦、賈敬,賜自盡。」

「首犯賈珍、賈璉,收監,秋緩決。」

「首犯賈蓉,發配烏蘇里台與披甲人為奴。」

「首犯賈政,念其女侍駕多年,再加寬恩,收監待刑。」

「從犯賈薔,賈芸,賈芹,賈寶玉,賈菌,賈環,賈瑞等一十七名十五歲以

上男丁,發配京郊皇庄為苦役。」

「族中十五歲以下男丁凡九人,發配宗人府為奴。」

「族中家人,以及賈府親族之薛、王、史、趙、周、尤、秦、李等族之近親

男丁,管家,小廝,隨從等余黨凡一百零六人,有從惡行者三十七人,杖殺;其

余人等發配西山采石場為苦役。」

「族中女眷,凡三十五歲以上者,發配辛者庫為奴。」

「族中女眷,三十五歲以下者,發配宗人府為奴,一律交和親王看管發

落。」

「族中凡家產,一律充國庫。」

「寧榮府邸、庄田,一律充國庫。」

「其金陵舊宅,收為官有,交兩江總督處置。」

「其省親別墅大觀園一宅,為虛糜國幣所建,收回大內,賞和親王為行

宮。」

這等發落,便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雍正的意思是大大輕饒了賈府男丁,並把

女眷通通賞給了弘晝。宗人府,內務府,連同大理寺,理藩院,步軍統領衙門,

順天府哪個不是察言觀色仰人鼻息之行家。宮內外都直視這大觀園就是皇帝賜和

親王封王後之第一座行宮,賈府女眷,就是皇帝賜和親王的第一批宮奴禁臠。

大理寺立刻會同順天府派兵去賈府執行。把男女丁眷一分。打發一眾男丁發

配的上路,入監的收押。卻把所有三十五歲以下的女眷,都趕進了大觀園里,等

著王爺來這座其實已經是和親王行宮的大觀園里來「發落」眾女。

內務府也自不怠慢,一面派了太監婦人入大觀園看管打掃,一面趕緊著屢派

大內的嬤嬤和老宮女、甚或掌事太監進大觀園里給眾女講「規矩」。其實無非是

宮里前朝流傳下來的眾多如何以色相性事「伺候主子」的道理。但是也不敢講多

了,口口聲聲「這里以後是和親王爺的行宮,一切都得王爺來定伺候的規矩」,

只怕不合了王爺的心意。連六宮里的掌事太監夏守忠都親自到了大觀園,見了幾

個要緊的,吩咐了半天。

宗人府內務府詹事府這內三府,揣度王爺的心意,就便兒也給這大觀園里恢

復了月例錢糧,又定了些個日常的用度供給,又派了些個小太監,小丫鬟,老媽

子去大觀園里伺候,以防著凍餓著園子里的女子,傷了王爺的情趣。王府氣派自

非賈府能比,其月例錢糧,奢靡用具,金銀器皿,吃穿用度,使喚下人,倒比原

來賈府掌管園子時添了數倍不止。

各處打點完畢,就只等和親王爺「臨幸大觀園」了。

弘晝至此,才逞心如意。一邊命王府給大觀園供給色色錢物,一邊琢磨著如

何去發落這些賈府群美,才能真正不枉費自己這等人生奇遇,也好讓自己盡享奇

歡異樂,亦不是僅僅一逞皮肉蠢物之樂就罷,思索了幾日,越發連朝事一概都不

問了,筆擬了一些條文規矩,才喚來月姝,命她去大觀園宣講自己的「行宮規

矩」。

月姝自小也識字斷文,邊看王爺擬的規矩,並聽王爺釋言。雖說這月姝早已

身心均備好了是王爺的內寵,隨時候著王爺的意思供王爺淫樂,又深知這弘晝

「主子」王爺有那說不盡的奇思怪想,但真真看著這些條陳規矩,也實在覺得滿

紙淫念,摧意攝魂,未曾看完,渾身戰抖不已,實在覺得王爺真真是何等星宿,

一時溫存體貼,一時竟能思出這般淫意,便覺耳熱心跳,呆了半晌,人竟然如在

雲霧之中一般,盡然以處子之身,險些人生頭一回直接泄了身子。

此時,大觀園里眾女,正惶惶然羞恥恥不知何以自處中。一面體念,賈家的

下場實在遠比開初傳出來的消息要好太多,簡直真如「天家恩德」一番,此時皇

權最重,忠君之心是深入女德倫范。這些女子大多自幼受教,均知君威如獄,

君恩似海,如果雍正真的賜了「姘刑」,便是未見元春之血書,也沒幾個真敢自

盡,只能以或少婦之軀,或處子之身,等待著被一眾野蠻兵丁,反復強奸直至死

去之酷刑;若雍正發配她們去黑龍江或西北大漠,也只能跋山涉水,遠赴他鄉,

充當軍妓,從此在塞北關外,忍受千人奸萬人污的下場,似這京中大戶人家嬌滴

滴的妻女丫鬟,西北東北兵丁最是喜歡辱之,只怕下場亦為凄涼。

萬萬沒有想到,元春最後血書一封,喚回雍正幾份夫妻掛念;而這和親王,

居然肯「冒險」上書求情討恩。雍正竟然也肯寬恩,將眾人賞了其為王府之奴。

雖然談不上做王爺的什么側福晉甚至丫鬟,充其量只是淪為了王爺之行宮內

性奴玩物。但是相比前往黑龍江甚至姘刑的命運,真真叫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了。

雖然一眾處女仍然難免失身被奸之命運,也不知道這個聲名在外的荒淫王

爺,會個什么品性喜好,怎么個行為態度;但是像鳳姐等有心胸的,又曾有過男

人的,就想得開的多。立即帶領眾姑娘領旨謝恩。

又過得幾日,寧榮眾美被趕進了大觀園,此時不比往日小姐姑娘身份,竟不

知衣食何在,忽然宗人府竟然又給了錢糧供給,凡日常所需都一應如初,甚或

加奢華,而那內務府夏公公和嬤嬤都來探視過,大內之人不比外人,說話越發露

骨,一面嚇唬眾美,伺候的不好,仍然難免發配邊疆之類等,一面提醒眾美,此

時等於入了王府,萬不可以養尊處優的小姐自居,要准備好做王爺的禁臠,邀寵

事上,唯有伺候好王爺,才有一線之明雲雲。

所以賈府眾美,一面是渴望著王爺早日臨幸,獲得一分恩寵,以免夜長夢

多,變了卦又落得悲慘命運。一面畢竟大多數是閨閣處子,不知風月,想到自己

從此由冰清玉潔的大戶小姐,淪落為他人的性奴,不由得恥上心頭,羞生臉頰。

一面是歡喜盼望著族中眾人得到輕判,期望著能早日侍奉王爺,再為族人多獲

聖憐寬恕;一面又是驚懼著王府里消息不至,閨閣處女實在不知伺候這位荒淫王

爺的,會是怎樣的的性事淫行。一面也有那一等人,放不下丈夫父母,叔舅兄

弟,掛念安危卻無從問起,雖然大觀園里吃穿用度都恢復得盛往日,對眾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