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大觀園記】第九十四回(2 / 2)

中又何資本安生度日,今兒又為何而來,此刻再羞再辱,也要開口,便是平

兒在側也顧不得了:姐姐姐姐您剛才宴席上說了今兒犯令的該罰。

我素來讀書少,想事情也慢,卻錯了令了也作不來詩的,該罰我

說到這里,已是細不可聞,聲音顫抖,身上都滾燙起來。

鳳姐何等聰明,其實早就揣度著了這尤二姐來意。此刻聽了倒是一笑,水蔥

兒似的手指托著腮幫,便展眼去瞧那二姐,但見她一身蘇黃色襖裙,頭戴個銀鈴

鐺的釵子,系一條灰鼠的裙帶,跪在

地上,也是柳眉若黛,杏眼似星,粉面小酥,

櫻唇微喃,脖領兒修修,腰肢兒細細。雖是冬日裹著暖絨襖子,但是依著園中規

矩,依舊在領口裸著一小段風流溝痕的尖尖兒,不甚妖嬈,卻別有風流,便是鳳

姐,也是忍不住心里頭一盪,竟是胡思亂想:這妮子的奶兒其實是裹藏著,若

撕擄開了,只怕不比雲妹妹的小呢也是個模樣兒俊俏的尤物。昔日里倒便宜

了我們那糊塗二爺受用了如今這身子說是主子的了,卻也落到我的手里。,

再看尤二姐那一等嬌羞惶恐,分寸不安,身子縮軟,唇齒吞吐,俏臉上那一副又

怕又不敢怕,又躲又不敢躲,又恨又不得恨,又苦又壓著苦的神色,是心里頭

一暖澀一盪漾,不僅又想:那個賤人是死了只是昔日里,難怪她生前在主

子羽翼下,那么愛逼奸園中女孩子來玩兒我當初還想不透,這女孩子玩女孩

子,是什么趣兒便是弄弄平兒她們幾個,也是解解乏罷了。如今才知道,這

其中那風流快活,也有一等子人上人,叫你怎的,你就怎的的霸道滋味,便

是看著這妮子求我玩兒她都是如此舒坦得意這也是我們那主子荒淫,有

意挖了坑,叫我們鑽呢

她想得自荒唐,看得自愜意,便是幽幽拉長了音,連喉嚨里都帶出魅聲來:

那二姐姐你說,該怎么罰你呢

尤二姐明知她是有心折辱,要作踐自己。只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自己若

在此刻畏縮,今兒又所為何來,兩行凄淚卻再也忍不住,自一對杏眼中悲恥淌下,

也不敢去看平兒,膝行一步,竟是將腦袋輕輕埋到鳳姐小腿膝蓋上,低頭再不敢

去看,一邊咬著舌根壓抑這哭音,一邊心一橫,淫語哀求道:怎么罰我想

著,便是那小紅的主意最好今兒除夕,姐姐房里的丫鬟們必是忙了幾日,都

乏了,姐姐雖是能人,日夜操勞,也該有些乏了就來來來玩玩奴家

的身子解乏讓平兒姑娘她們今夜好好睡個,我來陪侍姐姐我來給姐

姐給姐姐她支吾哭泣,那眼淚越發密密的滴答掉下來,滿心委屈恥苦

竟如山洪爆發一般,也不管不顧了,撲在鳳姐腳背上哭:姐姐姐姐奴

家是個殘花敗柳的,誰也不配侍奉,不敢想主子恩典了以後就做姐姐的一

只貓兒狗兒,給姐姐取樂求姐姐奸我,求姐姐辱我,求姐姐玩我身子,玩我

奶兒,玩我穴兒我不敢去見主子,我只服侍姐姐姐姐可好可好

鳳姐連連嬌笑,用腳趾將尤二姐的臉蛋抬起來,那尤二姐順著她的腳尖乖乖

將臉抬起,淚眼朦朧的瞧著她,鳳姐笑道:二姐姐說的好凄涼,倒好似我的不

是了。咱們可不能胡說,園子里的女孩子,都是主子該玩的二姐姐好好的,

乖乖的自有見主子的一日。

她說到後來,已是口舌殤軟,忍不住用腳尖去點點觸觸,辱那二姐胸乳了。

轉過頭,醉眼朦朧的看著平兒,笑道:平兒,你二姑娘,叫你去歇息,今兒便

得意你個蹄子了去睡吧。這里有你二姑娘伺候就得了

一旁平兒早已經聽得心頭即是酸軟,也是凄惶,聽鳳姐吩咐她回避,簡直是

如蒙大赦,蹲福了一福,笑著道:奶奶那您和二姑娘在這里說話。外頭還

有宮女丫鬟要守歲,那火燭是要緊的我去瞧瞧。廊下有小紅她們伺候著

二奶奶有吩咐,叫一聲便得

鳳姐眉梢嬌俏一挑,此刻她是玄機在握,竟是忍不住調笑一句:你個蹄子

你不陪我睡了陪了主子一次就只想著主子了眼里哪里還有我得了,

得了你去吧今兒讓二姐姐在這里就是了只是我也乏了,怕只能

睡上兩個時辰明兒一早,辰時兩刻叫我起來,要給主子去磕個頭,這是要緊

的,不能忘了

平兒應了,知道這尤二姐今兒即是有心來,鳳姐如今又是大權在握,正當鼎

盛,便是不好女風,只怕今夜這尤二姐也難逃奸辱淫玩何況自從弘晝定下規

矩,園中女兒家放開襟懷,總有些慰藉之事她也不敢多看多想,逃也似的離

了卧室。至於房中是旖旎是淫恥,是悲鳴是嬌啼,是春恨是秋怨,是雲雨是風月

也不可知了。

只平兒素來是個小心的,去後頭守歲的小丫鬟這里查看了一圈,又細細叮囑

了幾句,瞧那座鍾卻是丑時三刻,算起來其實已是新年一歲了依著其時習俗,

明兒一早,各房本該去弘晝顧恩殿外磕頭拜年恭賀。只是這弘晝素來荒唐倦懶,

不論在哪一房歇息,醒來時有時又不免要奸弄昨夜侍寢的女孩兒,真要去拜年恭

賀,至少也該到巳時三刻才好。所以,便是小丫鬟們可以睡到卯時,小姐姑娘們

可以睡到辰時,只是也不知明兒弘晝是否讓會讓進,怕只是懶得見,外頭磕頭

眾人也無可奈何。眼見自己還睡得幾個時辰,她不陪鳳姐睡時,在廂房東側,還

有個卧室,便可以去稍微睡一會子。

只是如今園中富貴甚往日,便是邊側廂房,也有地龍暖榻,香薰軟墊的。

以平兒的奴兒身份,雖是伺候她人的人,但是一個人出來歇息,也有下等

的丫鬟服侍起居。洗漱完,寬了衣裳,只穿一件小睡裙,才鑽到被窩里去躺一會

子,瞑目養神,思緒漸是飄搖,一時想著自己素日里寬衣解帶,含羞用心伺候鳳

姐兒時的場景;一時想著如今那尤二姐其實是被迫求奸,也不知在那卧房里,

會被鳳姐如何凌辱;一時卻實在忍不住想起那日在顧恩殿里侍寢,和弘晝親熱,

供弘晝奸玩身子的光景她兩只手兒,免不了偷偷在奶兜下撫弄幾下,在內褲

里摩挲一番待到意頭漸足,才沉沉睡去。

待到睜眼,卻已是天光乍亮,瞧著外頭雪色,想來已經是卯時將過了。平兒

忙起來,換衣裳,草草洗漱,就要去鳳姐寢室外頭打聽伺候,哪知才出自己廂房,

便有小丫鬟俏俏來回話主子昨夜不安,不在顧恩殿里,倒去天香樓里睡了

一早兒,鴛鴦姐姐便傳主子的話來,各房倒不用去拜年打擾主子要多睡一

會子,午後有了空閑,再見園中姑娘們呢。

平兒聽了,倒是心里咯噔一下子,不由微微一皺眉,她雖不知究竟是什

么情形,但是除夕夜宴,鳳姐在綴錦樓里大擺酒宴,盡興歡愉,飲酒品茶,猜枚

行令,對詩唱曲、爆竹煙花這主子居然去個鬼氣森森的天香樓里獨自過夜

雖有貼身奴兒陪著,但是怎么想來都也是一份祭奠可卿之意。她心中其

實常為此事憂懼,總覺著弘晝當初處置可卿,其實是個猶豫不決,只怕日久有變,

深追其中盤根錯節之事,未免要出亂子。只是自己位卑寵薄,也終究是無可奈何

罷了。

卻再說那弘晝,最近且

щщщ.0一ъz

是個心煩意亂,既不耐繁華熱鬧,連床笫上受用女奴

都意興闌珊看官你道為何。

原來一則,那園中情妃可卿,自縊於天香樓上,雖其私通戲子,又荼毒性奴,

引逗三姐,論起來是罪當其罰,許她自盡,已是十二分開恩。只是弘晝每每念及,

這秦氏不同尤三姐,畢竟和自己幾度春風,有那合體之緣,枕席上伺候自己多日;

她又是個肯在那風月事上下功夫的,多少嬌聲軟語、肌膚相親、纏綿恩愛、雲雨

歡情乃至百般禁忌玩意兒,此刻想來,倒真正令人思念難舍、魂夢有系,心頭不

免郁郁,總覺著當真逼死可卿,也是一段憾事。

另一則上,卻也是朝中之事襲擾。那內廷消息傳來,只說雍正身子越發欠安,

他聽從門人馮紫英之計,有心自污避嫌,接那冷宮里頭元春姐妹入園為奴,本想

著讓太監漏點風給天子,挨兩句聖旨斥責,正好替自己趨小禍而避大禍,又有元

春這等佳人入懷奸玩,卻不是兩全其美。哪知當真施行,竟隱隱有弄巧成拙

之意,御史台、理藩院幾個下九流的臭御史文人,也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膽,哪

里得了消息,竟是明發彈章,以元春之事為引子,越發責他荒唐可鄙,奸淫母

妃,虛糜庫銀,驕橫奢侈倒好似要窮追

w」ww點

他一般。有極個別的不知道哪里

來的秘奏,措辭越發陰毒,乃至於萬歲欠安之時,偏行穢亂宮廷之事,意在試

探中外,邀結內宦,顛倒君臣,所謀者大乃宗室敗類。以雍正對自己

的疼愛,自然是一律留中不發,甚至都沒有過問元春之事。如今執掌上書房管事

阿哥是四阿哥弘歷,是友愛他,竟是不顧言官無罪的祖訓,將幾個妄言彈

劾的御史,尋個由頭,發配到天山去充軍,朝野震撼,才斷了這些言論。

只是弘晝隱隱覺著,竟是有什么人蓄謀多時,刻意暗算自己,只是自己是個

荒唐阿哥,不問朝政,不管要務,不過是吃喝玩樂,如何有這等仇家想想

似乎也怨不到馮紫英,只能自認倒霉。他是病在園中修養的,也不能進大內

去,胡亂上了幾個自劾的奏章,明知道雍正身子不好,這等小事也懶得去看。一

來二去,是心緒不安,摔鍋砸盆的在園子里發脾氣。便是荒唐如他,也隱隱有

那紅顏多禍水、風流是孽根的想頭了。一連幾日,除了在幾個貼身奴兒這里

泄欲,連園中性奴也懶得去奸玩。

其實昨兒除夕,弘晝告訴鳳姐讓她們自己高樂,還讓金釧兒、玉釧兒也

去赴宴,只留下鴛鴦、蕊官貼身伺候,本是要早早歇息的。只他在顧恩殿里胡亂

用了幾口晚飯,一時又興起,叫鴛鴦、蕊官陪著也想去綴錦樓里瞧瞧以他身

份,自然是想去就去,不想去便不去,先頭不想去後頭又想去了也是平常事。只

是到了綴錦樓外頭,聽里面仙樂琳琅、嬌聲雀音,竟不由的心頭又是一煩一亂,

只問鴛鴦:如今天香樓里是什么情形

那鴛鴦最怕他問這個,也只得回道:天香樓本來已經是封了只是鳳妃

吩咐,還要日夜打掃瑞珠、寶珠兩個奴兒在里頭。弘晝卻只轉頭說要去里

頭過夜消歲那鴛鴦也不敢勸諫,只好叫小宮女去收拾里頭床鋪,伴著弘晝同

去。她卻是個可心的,怕弘晝睹物思人,便是發怒或者是惆悵,都是不好,竟顧

不得,綿軟了尚未開苞的身子就往弘晝身上靠,只盼能逗引的弘晝來奸,或者拼

了自己身子受辱遭奸,弘晝就分開了精神也就是了。

哪知弘晝卻是滿心郁結,也不理會她,卻也不在天香樓里鬧騰祭奠,只是淡

淡的在那後頭小樓里命點一盞聚耀燭燈,看一會子書,也不叫陪著,就獨自睡了

園中不過是女子,誰又敢來問這荒唐王爺在想些什么。

欲知大年初一,弘晝自天香樓里醒來,又當如何,且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佳人曾辭幽夢去

小鬟抱膝守花床

繁華錦綉風流處

綽綽難慰舊時傷

爆竹焚盡人間穢

冥河依舊空渺茫

王孫獨登西樓里

尚存一段可卿香

待續

;zui;快;看;;新;就;要;來 1 Ь z點n e t

;fa;送; e mail 到;

;huo;得;最;新;地;址

;bai;du 搜;索;;搞;定

1В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