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魔之蟹橫菊清/池晴的心事(1 / 2)

</br>【憶魔之蟹橫菊清】

在大數的家庭還在為每個月甚至是每一天的伙食精打細算愁眉不展的年代

里,在買一袋米一兩油都要早早地去國營的糧油所去苦苦打聽苦苦排隊的日子里,

一幢漂亮的洋房里卻是另一個世界,英式的壁爐里噼噼啪啪地燒著新鮮砍下的松

枝,松脂濃郁溫暖的氣味彌漫在整座樓里,讓人有一種慵懶愜意的愉悅與滿足,

尤其是現在外面還飄著鵝毛大雪的時候,就讓人喜歡上這種由特權帶來的人類

內心深處從別人的痛苦中所獲得的快樂。這不禁讓人想起了那些善於思考的德國

人的那句直指人類靈魂的古老諺語所說的:人類最純粹的快樂不是來自於別人的

快樂與成功甚至也不是來自於自己的快樂與成功,而是來自於別人的痛苦與失敗。

北風驟起也正是蟹腳癢時,顯然這家的主人也是深得其理的人,在要宴會賓

客的飯桌上剛剛熬好的蟹醋蘸料透著陣陣的姜香,濃濃的暖意與屋外的呼號恍如

隔世。一叢黃色的雛菊、一大盤疊了足足三層的大閘蟹還有一壺燙得剛剛好的紹

興老酒,無不透出主人家的一份雍容雅致,正所謂「菊黃蟹紅好時節,嘉人醇酒

正當時」。

寒暄聲響起,賓客陸續入座,今天的主賓顯然有四個人,因為桌子上擺放著

四副象牙的餐具,最引入矚目的還是那四副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的精巧銀制「蟹八

樣」,顯示著這家主人不凡的品味。今天的主人座上被留空著,顯然主人翁還未

到,一個穿著綠色中山裝賊眉鼠目的年輕人坐在一旁正代主人翁款待賓客,兩位

賓客中主賓是一位鶴發老者,沒有一絲黑發的頭發被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讓原

本就不寬的額頭顯得愈發的局促,消瘦的國字臉上一副厚厚眼鏡架在無肉的鷹勾

鼻上,讓人幾乎看不清後面的眼睛,兩片薄薄的嘴唇嘴角微微向下耷拉著,給讓

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一襲黑色的毛料中山裝又透出頗不尋常的儒雅來。另一位

則活脫就是一只大山猴的模樣,精瘦的個頭猥瑣卑下的神情,還拖著一條跛腿,

同樣的一身深色中山裝卻怎么看都像是借來的一樣。

「牛主任啊!你老爺子今天把我招來不會是只是請我吃這一頓蟹宴吧?這位

老弟是……看著有點眼生啊!」

「嚴老,您說這話可真是讓我和我爸爸折壽了呢?今天請您老來,一來嘗嘗

這幾個剛剛送來的個個都是五兩朝上的大閘蟹,我爸知道你老最好這口,所以這

不就巴巴地請您來嘗個鮮來。這位是下面村里的佘文書,是自己人,你老不是打

聽韓校長的事嗎?現在韓校長就在他們那個村里接受貧下中農的改造呢!你老有

什么事就盡管吩咐佘文書辦就是了。」

「是啊,是啊!嚴老你有什么盡管吩咐……」

一旁的佘界點頭哈腰地湊到那個被喚作「嚴老」的老者面前。

「嗯」了一聲後,這個派頭十足的老男人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佘界。

「老佘啊,這位就是我一直給你提起的本市的筆桿子,大名鼎鼎的工宣部的

嚴老嚴子堅。本市幾乎所有有影響的運動都是有嚴老一手發起的啊!嚴老在我們

市可是太上皇哩。」

「唉,哪里哪里,佘老弟啊,你可不要聽牛主任戲弄我這個老頭子,老嘍,

不中用嘍,哪像你們年輕人,年富力強,前程似錦哦,嘿嘿…」

老頭子顯然對牛主任的吹捧自己為「太上皇」的阿諛相當的得意,是啊!如

今在這座城市里還有誰的權勢大過自己,市委書記嗎?笑話,只要我手里的大筆

一揮,任你大的官老爺都得退避三舍階下聽令,就是那些從槍林彈雨的鬼門關

里兜過幾個圈的開國元勛們也得對自己的這支筆噤若寒蟬,嘿嘿,老子的這支筆

就是閻王爺的判官筆,要人今朝死,還有誰敢明日亡。

老頭陰鷙的臉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草包一樣的牛主任自然是毫無察

覺,可是一旁的佘界早已洞悉了眼前這個「太上皇」心性。

「牛主任啊!你老爺子呢?怎么還不見啊?」

「嚴老,您就不要一口一個的牛主任的叫我了,我可擔待不起啊!我爸都是

您的晚輩,您就叫我牛匡就好了,我可真想認你做我干爺爺才好哩,干爺爺…」

牛主任雖然草包,但拍馬屁的功夫卻絕對是一流,眼下就差沒給眼前的這位

「太上皇」三拜九叩了。

「春姑姑,快來給客人倒酒。」

「來啦,來啦……唷,怎么還不吃啊,來來,我給兩位大爺斟酒,來……」

隨著牛主任的吆喝,從廚房間里跑出來一個半老的徐娘來,雖然只是穿著一

件素色的對襟毛衣,但是貼身的尺寸與雅致地編織,顯然絕非出自一般的女子之

手。再看那女子一頭烏黑長發以一種不常見的方式挽在腦後,豐腴但不顯肥碩的

身姿盡顯著女人成熟的肉感,讓每個見到她的男人都有一種忍不住想在這個女人

的豐乳肥臀上去捏一把的沖動,一張稱得上靚麗的臉上一張厚唇的大嘴讓這個女

人了一份不羈狠勁的同時也平添了一份嫵媚的性感。再聽這女人的聲音是猶

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清脆悅耳酥筋麻骨,有股子說不出的煙花柳巷的味道。

果然老頭子和佘界兩人的眼球全都讓這個女人給奪去了。

「牛匡啊,這位大妹子是……」

「爺爺,這是我家的姑姑,以前一直在老家伺候我奶奶,才來城里不久,爺

爺,您可別以為我春姑姑是個鄉下人,她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哦,什么琴棋書畫

行令賭樂,樣樣精通,就是這一桌子的蟹菜菊酒也都是姑姑一手張羅的,爺爺你

覺得怎么樣,還滿意嗎?」

「滿意,滿意……」

男人們的反應絲毫也沒有出乎這個名叫春露的女人的預期,顯然春露對自己

對男人們的影響力了如指掌。

「兩位爺,滿意就喝兩杯,小女子給兩位爺斟酒,先敬兩位,小女子先干

為敬……」

男人們聽慣了「同志、書記」之類的政治稱呼,如今乍一聽得春露滿口江湖

市井的敬語,頓時覺得既新鮮又興奮,一種高高在上的快感,即使是解放了十幾

年後的今天,這個人類的弱點也一如既往地在這一刻本能而又自然的現顯出來,

這是么天大的諷刺啊!而這個叫春露的女人仿佛天生就是一個能夠洞悉這天底

下皇帝新裝的人。

春露的母親曾是妓院的老鴇,做著迎來送往的營生,至於父親是誰就連自己

的母親都說不上來。雖說勾欄瓦肆本是藏污納垢的所在,卻也是把女人調教成人

精的地方。所以春露從小就把那些能撩撥勾引男人的法門學得滴水不漏,真可說

是上得廳堂下得庖肆。不倫你是風流的才子還是只知道淫欲的走卒,都能讓你兩

袖清風愜意而歸。尤其是跟母親學得的那一整套調教女人的法門,是當年母親

生意興隆財源滾滾的不二法門,任你是貴胄小姐、小家碧玉還是良家女眷都能變

為男人榻上的尤物勾欄賺錢的搖樹。( 青青草視頻)可是也正是如此,解放後,春露的母親被政

府槍斃了,找食的營生就此也破了,春露因為母親的緣故成了好人見了怕壞人見

了又欺的孤女,那年春露才十七歲。被人欺得狠了也讓這個見慣了世態炎涼的小

姑娘狠勁發了起來,一天春露蓬頭跣足地就往當地的政府里闖,說來也巧了,剛

好碰到牛主任的奶奶,那時牛主任的老爸已是當地的一把手,老太太見著這姑娘

怪可憐的,便把她領回了家,一番的梳洗後,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就亭亭玉立的

在眼前了,春露乖巧從一來的時候就早打聽好了這個老太太是什么的主,自然愈

加的會來事,把個老太太哄地簡直把她都當了自己的親閨女了。至於對老太太的

兒子,春露自然也不會輕易地放過這個堅實的靠山,沒有久就已經把這個干哥

哥的老底摸了個遍,甚至連自以為沒人知道的強奸自己的嬸嬸誘奸自己的侄女這

樣的事也都讓春露了如指掌。也正因為對身邊的這對父子的底細了解地如此透徹,

所以才會對自己的處境有一個清晰的洞悉,這也是春露這樣一個女兒家在這對大

淫魔的旁邊才能守身如玉的原因,當然給這對色魔父子摸乳扣陰親嘴吮舌的事是

免不了的,甚至用手與嘴來替他們去火也是時常的事,這些對一個在妓院里長大

的女孩子來說簡直就像是吃飯睡覺一樣的自然,而春露也知道這世上只有看得到

吃不著的時候才是最有效的手段。然而牛家父子之所以能夠容忍被一個自己家收

養的女子吊足自己的胃口最重要的便是對春露的器重與倚靠,因為正是春露的里

里外外的操持才讓這對原本土包子的父子人前人後才能人模狗樣,像個有文化有

見識的有頭有臉的人物,也讓這個家里有了讓牛家的主人從小就在骨子里艷羨的

那些大戶人家才能有的那份自己無論如何都難以模仿的品味與享受,當然重要

的是春露對女人的手段是讓這對父子視若珍寶,因為當父子兩人為一個夢寐以

求的女人像高衙內一樣整天無病呻吟的時候,春露都能為他們出謀劃策手到擒來,

讓那些曾使自己自慚形穢的女人乖乖地投懷送抱。

男人們在春露的帶領下紛紛一干而盡,美酒下肚便少了許的矜持,再加上

有這么一個善解風情的春露是個個一呈口舌之快。

「對了,牛匡啊!你老爺子呢?是不是今天又再那棵牡丹花下做風流鬼啦!

嗬嗬……」

嚴子堅一邊瞄著一旁婀娜的春露一邊對著牛匡調侃著他的老子。

「嚴老,您可不能為老不尊,背後說晚輩的壞話啊!嘿嘿……」

門外如今的牛副市長領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走來,那男孩明眸皓齒,尤其

是比同齡的男孩高出半個頭的修長身材與長得像麻將牌一般的牛家父子截然不同。

「小羽,快叫嚴爺爺,佘叔叔……」

小男孩有些羞澀地向在座的賓客打了招呼,便躲在了牛副市長的背後,好奇

地打量著家里來的陌生人。

「這位就是小令郎吧,果然一表人才,將來長大一定和他哥哥一樣出人頭地,

老夫正是羨慕的緊啊!」

嚴子堅隨口的一句話就把牛家的父子三人都給捧了一遍,雖說有真有假,但

其中對那個叫小羽的男孩卻是發自內心羨慕,想想自己老來孤寡,雖說這一生御

女無數,可說說是艷福齊人,但不論是自己的原配還是自己一生愛戀的女人都沒

有給自己留下過子嗣,尤其是自己愛戀的女人因為懷上了自己的骨肉而瞞著自己

羞憤自殺的事是自己一輩子的恨,而這種恨也使得嚴子堅從此對女人這種「冷

酷、無情、自私」的生物不再有任何一絲的幻想,除了泄欲與報復。

「嚴老,你誇獎了,春露啊,你先帶羽兒回房里去。」

小男孩禮貌地向賓主告了辭,便歡歡喜喜地隨著他的春露姑姑上樓里去了。

「牛市長與令郎去那里了啊?」

「我帶羽兒去看羅馬尼亞歌舞團的表演去了,羽兒對西洋的玩意兒很感興趣。」

「難怪難怪,我說你怎么來得這么晚理,原來是去看毛子跳光腿舞去了,嗬

嗬……毛子女人的光腿怎么看都比不上東方女人的腿光滑是不是,嗬嗬……」

嚴子堅就是說起女人來也是一副儒雅的派頭,而其他的三個男人是像一群

聞到了膿血的蒼蠅一樣性致勃勃。

「是嗎?爺爺您…您肏過洋婆子…」

牛匡一邊咽著口水一邊期待著向嚴子堅證實著,可是嚴子堅根本就沒有再說

自己,而是話鋒一轉,對牛匡道:「傻小子,這個你不用問外人,問問你老爸就

知道了哦!」

牛匡興奮地看著自己的老爸,在牛匡的眼里自己的老爸幾乎就是神,自己的

一切幾乎都是老爸給的,所以當嚴子堅說自己的老爸肏過洋婆子也一點不讓牛匡

吃驚,相反自然也是悠然神往之。

「呵呵……洋毛子也沒什么好玩的,就嘗個新鮮,嚴老說的對,那糙皮又粗

毛又,不過也怪了,毛子女人那地方倒是毛少得很,光溜溜的就像個雛一樣,

正好和我們中國女人相反,嚴老您以前美帝蘇修的洋墨水不是去過喝過嗎?不知

道美帝的洋婆子與老毛子的洋娘們哪個帶勁哦,嘿嘿……」

「咳咳……老牛啊!你又在小輩面前給我抹黑了,嗬嗬……美帝蘇修的女人

都一樣,只是老美的女人雜種,不過不是我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家的威風,這

些洋婊子不是我們中國人能吃順嘴的,尤其是那些讓那些洋雞巴給從小捅大的洋

婊子,所以我們中國人還是自己玩自己的女人吧,嗬嗬……」

「爺爺,洋人的雞巴很長大嗎?」

牛匡一副不以為然,一臉的不服氣。

「匡兒,怎么對嚴老說話的,你不是說有好玩意兒給嚴老嗎?」

「沒事沒事,小孩子沒見識過洋毛子的話兒,也難怪不信,其實洋毛子還不

算最大的,那些黑鬼的才厲害,又硬又壯,可比那些白毛強了,白毛雖也不小

可比較軟……」

「爺爺,你真的都見過?」

牛匡努力地瞪大自己的一對老鼠般的小眼睛在嚴子堅自我追憶的老臉上搜尋

著是否肯定的暗示,當他確信了眼前的老人給出的肯定的表示後,也不禁咂了咂

舌道:「要是這樣,那女人不是個個都要被他們給肏死了嗎?」

「傻小子,老毛子女人的騷屄都他媽的像熱水袋,嘿嘿……進去後媽的什么

都碰不到,除了一泡騷水外什么也沒有,真的是不如咱們中國的女人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