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李恪爽了,魏王李泰自然怒氣勃發!
他不氣聲望驟升的李恪,他氣的是那些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富戶巨賈!
尼瑪,當著本王的面信誓旦旦的說什么同氣連枝,定要配合本王將吳王的氣勢壓下去,擁護自己承繼儲君之位,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可特么一轉眼就把錢糧一車一車的往李恪那邊運,你說你顧及名聲,這個本王能理解,可過得去也就行了,干嘛非得爭個頭名、占個鰲頭?
這一轉眼形勢急轉直下,先期取得的優勢瞬間化為烏有。
這一次兄弟斗法,魏王李泰輸的干干凈凈,而且輸的實在惡心!
「嘭」
李泰一腳踹飛了榻前的案幾,怒目瞪著面前幾位世家巨賈的當家人,怒喝道:「爾等欺我李泰良善乎?」
嚇得幾位當家人兩股戰戰,伏地請罪不已。
杜懷恭是杜氏嫡孫,身份尊貴,同魏王李泰交情也不錯,經常一同飲酒玩樂,面對李泰的怒火,他倒是不怎么害怕。
苦著臉說道:「殿下息怒,吳王此策,確實太過陰損,吾等實是不得不如此為之啊!」
有他出頭,其余元氏、侯莫陳氏等幾家也都出言附和。
不是我等背信,實是吳王太過奸猾……
李泰這人雖說氣量不大,性格也易沖動,但腦子絕對好使,知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難道還能真的為了此事怪罪於這幾大世家?
這些世家自南北朝開始便盤踞在關隴,根深蒂固勢力龐大,枝椏藤蔓早已滲透進大唐的方方面面,乃是自己逆取儲位的最大助力,不好得罪。
深深吸了口氣,壓制住暴怒的情緒,李泰緩緩說道:「吾那三哥一向自詡光風霽月、磊落坦盪,決計想不出如此陰險的計策,某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杜懷恭說道:「殿下是說……吳王背後有高人指點?」
李泰陰仄仄的點頭:「必是如此。」
侯莫陳武插話道:「莫非是那岑文本?」
岑文本一直是吳王李恪的鐵桿支持者,滿朝皆知,而且此人心思玲瓏智計百出,更是人盡皆知。
李泰想了想,搖搖頭:「不太像,岑文本那老匹夫一直都在本王的監視之下,但凡有點動作,絕對不可能避過本王的眼線。自從李恪去了新豐,那老匹夫一直安坐不動,不會是他。」
看得見的敵人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那種從未出現在你的視線中、等到關鍵時刻突然撲出來咬你一口的敵人,那是最致命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你連敵人是誰、有什么優缺點、有什么行事風格都不知道,這才危險。
李泰想了一會兒,想不出個所以然,便對杜懷恭說道:「你父親這一支在新豐耳目靈通,給某盯緊了李恪,務必打探出是誰在背後給他出謀劃策!」
杜懷恭趕緊答應下來,心里卻有些不以為然。
口口聲聲說人家的招數陰險,不過是往自己臉上貼金罷了,你對付李恪那釜底抽薪的招數才是陰險呢……
人家那是陰險么?
那得叫陽謀,光明正大的陽謀,坑就挖在哪里,讓你看得明明白白,還不怕你不往里跳!
想到此處,杜懷恭心里也好奇起來,李恪的背後到底是何高人?
雖然不屬同一陣營,杜懷恭也對那個「高人」興趣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