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大聲道:「神營提督、工部侍郎、軍器監少監、新鄉侯房俊,求見陛下。」
那禁軍見是房俊,便松了口氣,按例問道:「所為何事」
房俊一臉正氣:「告御狀」
那禁軍一臉懵懂,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直以來,不都是別人告你么你居然也有告別人的時候
這可真是稀奇了
長安城里還有能欺負你的存在
便下意識的往地上趴著嘔吐不止的柴哲威看去,只是天色昏暗,柴哲威有披頭散狼狽不堪,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來,遲疑著問道:「這是」
「譙國公,柴哲威柴大將軍」
「」
禁軍有些傻眼,這是柴哲威
這位可是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大帥哥啊,怎么遭成這副模樣
見這貨兀自驚疑不定的打量柴哲威,房俊一瞪眼:「還不前去通稟,想挨揍啊」
「諾」那禁軍嚇了一跳,趕緊轉身跑進宮門里。
半柱香之後,一名內侍迎了出來。
先是看了看房俊,在俯身看了看柴哲威,驗明了兩人正身,這才說道:「陛下正在神龍殿與諸位大臣議事,二位請隨奴婢來」
說罷,在前引路。
房俊走了幾步,現柴哲威沒跟來,返身回去揪著柴大將軍的衣服領子,沒抓住,轉而扯著他的甲胄:「趕緊的,老子還等著回家吃飯呢。磨磨蹭蹭的」
柴哲威掙了一下,沒掙脫,房俊的大就像鉗子似的僅僅拽著自己的甲胄,沒辦法,只好跟著走。他可不敢停步,若是他不走了,他敢一萬個保證,這個棒槌一准兒敢拖死狗一樣拖著他走在太極宮的每一條道路上
可他真的不想來太極宮啊
若是將房俊擒住,柴哲威倒是很願意威風一把,可是現在這情形,不僅僅右屯營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自己也成了俘虜,這臉面可都丟進了
只希望陛下明察秋毫,替自己出口氣吧
可是即便那樣,自己這臉面也算是找補回來了,明日一早,整個長安城都將傳頌自己的笑料。
柴哲威算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你說說非要惹這家伙干啥
穿宮過殿,很快來到神龍殿。
門口另有一個內侍,正是老太監王德,見到二人一先一後到來,便躬身道:「陛下有旨,譙國公與新鄉侯一到,不必通稟,可即刻進殿。二位,請吧」
柴哲威面無表情,房俊則稍稍回了一禮:「勞煩公公。」
王德笑得老臉像一朵菊花:「不勞煩,新鄉侯客氣。」說著,眼尾掃了一眼狼狽不堪的柴哲威,心里暗暗搖頭。
都說房俊是棒槌,可這個棒槌每次進宮,無論面對內侍還是宮女,都能客客氣氣禮貌周到。
而這位坊市之間競相流傳的英俊瀟灑禮賢下士的柴大國公,卻從來都是一副傲氣凌人高高在上的樣子,動輒喝罵。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啊
又或者,聞名不如見面
王德感嘆一番,引著兩人進入神龍殿。
柴哲威醞釀了一下情緒,他要來一個先,好生哭訴一番,先入為主嘛,必然是能到一些同情分的。
低著頭進了大殿,柴哲威剛想跪地,就被身邊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嚇了一跳。
只聽房俊噗通跪地,嘶啞著嗓子哭道:「微臣房俊,求陛下做主」
柴哲威眼睛都直了
尼瑪,比我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