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韋貴妃只得柔聲應下。
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算放下心事,她是真怕房俊犯了混將自家弟弟弄出個好歹來,那棒槌連親王都敢打,弄折韋章一條腿一只手的算個什么
同時心里也終於認清了房俊在李二陛下眼中的地位,絕非外界傳言那般只是礙於其是房玄齡的兒子以及是高陽的未來駙馬,從而不便處置。
皇帝陛下是真的很看重房俊
即是如此,韋家應該要調整對於房俊的策略了。畢竟那小子尚未弱冠,陛下亦是春秋鼎盛,最起碼在陛下的有生之年,房俊只要不犯那些謀逆的蠢事,便無人可以動搖他在陛下眼里的地位
十七歲的禮部尚書,歷朝歷代遍數古今,可曾出現過
大抵也只有十二歲當上丞相的甘羅可以與之相比了
韋貴妃心滿意足的離去。
雖未得到理想的目的,卻因此知曉了房俊的價值,也算是意外收獲。
如此人物,未來的幾十年中必將成為朝廷的中流砥柱,必須要盡快拉攏關系才是,又豈能因為弟弟的緣故從而交惡那簡直太愚蠢了
與家族的利益相比,個人的榮辱算得什么
剩下李二陛下一人,再次將那本奏疏拿起來,細細的翻閱,每一個字都咀嚼萬千,每一次都心潮激盪。
半晌,李二陛下終於放下奏疏,想了想,將候在門外的王德召喚進來,吩咐道:「汝即刻去房府,將玄齡召入宮中,就說某有天大之事與其相商。」
王德不敢怠慢,急忙轉身去了,心里卻是狐疑,不知房二那廝給陛下呈上了什么樣的奏疏,居然令陛下如此糾結迷惑,居然要深更半夜的相召房玄齡入宮
房玄齡來到立政殿的時候,亦是一頭霧水。
「陛下,不知深夜召臣前來,有何要事」房玄齡問道。
眼前雖然算不得四海升平河清海晏,但四夷安穩朝局穩固,房玄齡實在是想不出李二陛下有何事非得半夜召他前來商議。難不成是吐蕃再次興兵寇邊
沒道理啊,即便吐蕃因為和親一事有所不滿怒而興兵,那也應該找李績商議才是
李二陛下將房俊的奏疏遞給房玄齡,意有所指道:「看看這個吧,真是把某嚇得一身冷汗,玄齡啊,你可是養了一個好兒子若是給那小子一對翅膀,保不齊就得飛上天去」
房玄齡心里嘀咕,這貌似不是好話啊
自己那個敗家兒子難道又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壞事,惹得陛下生氣可是能令一貫沉得住氣的陛下要深夜召自己前來,那必定是一件天大的事
房玄齡心里忐忑不安,接過奏疏,細細翻閱。
這是自己兒子的筆跡,嗯,這一筆字較之以前又有進步,秀麗悅目之中挺拔之氣愈加明顯
開始的時候房玄齡還對二兒子的這一手字暗自得意,可是看著看著,這冷汗就下來了。待到翻至最後一行,房玄齡「噗通」就跪下了,滿頭大汗的喊道:「臣,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