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不小老奴侍候陛下幾十年,素來知道陛下的性情火爆,只是近年來修身養性已是溫和了許多,怕是已有四五年時間未曾見到陛下這般暴怒。」
四五年啊
四五年前,豈不正是長孫皇後去世的時候
想必當初伉儷情深的原配妻子去世的時候,李二陛下傷心欲絕之余,亦是暴怒一場牽連過不少內侍宮女吧
「殿下傷勢如何」
房俊擔憂問道,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王德苦著臉道:「還好,只是殿下肉皮細嫩,被熱水燙了一下起了一片燎泡,疼得鑽心。」
燙傷最是難捱,無時無刻不是煎熬,對於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孩兒來說,的確是難過得很。
房俊下巴沖著殿內努了努:「總管給通稟一下吧,某要求見晉陽殿下。」
王德點點頭,又壓低聲音道:「都是苦命人,又是無心之失,當事的奴婢固然死罪難逃,但是余者皆是無辜,若是有機會還望二郎能夠美言幾句,則吾等孤苦之人,感激不盡。」
說著,略微拱手施禮。
房俊嘆氣道:「盡量吧不過某可不敢保證什么,殿下的性情你是知道的,發起飆來誰攔得住呢」
王德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氣,趕緊說道:「只要二郎盡心,吾等便銘記在心,不敢或忘。」
房俊深深瞅了這位大內總管一眼。
辦事盡心、處事圓滑、待人寬厚
若非殘缺之身,想必亦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可惜了
王德轉身,躬著身子走向殿內,到李二陛下身邊低語幾句。
李二陛下劍眉微蹙,瞅了王德一眼,哼了一聲:「這棒槌消息倒是靈通。」
王德嚇了一跳。
陛下這是何意
難道要追究泄漏宮闈秘情之罪
可是話說回來,您這般大張旗鼓怒氣沖天,消息難免泄露,但凡跟皇宮內稍有聯系的人家自然不難知曉。話說回來,晉陽殿下手上,也算不得什么宮闈秘辛吧
王德心中忐忑,小聲問道:「要不老奴去問問房駙馬,從何處得到消息」
李二陛下面色難堪,擺擺手說道:「不用,讓他棒槌過來吧。難得他有心,得知兕子受傷便急匆匆趕來探視。」
王德松了口氣,趕緊回轉身來通知房俊過去。
房俊這才走到李二陛下面前,施禮道:「微臣覲見陛下。」
李二陛下擺擺手:「既然來了,那就速去後殿探視兕子,別在朕面前煩人。」
房俊臉一黑
您可不可以不要這般不給面子
娘咧
哥們兒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咳嗽一聲掩飾尷尬,房俊說道:「微臣不急,想必晉陽殿下此刻應當無甚大礙。」
李二陛下頓時沉下臉。怒叱道:「無甚大礙腳丫子燙得全是燎泡,小臉兒疼得發白,你居然說無甚大礙枉兕子對你這般親近,你居然說出這等沒心沒肺的話語」
那么點兒一個丫頭,被燙得那般摸樣,你居然還說無甚大礙
看來這小子平素親近兕子,也僅只是借故給朕演戲,好一個奸詐的混蛋
房俊面對帝王的怒火,卻是面色不變,慢條斯理道:「以微臣對晉陽殿下的了解,就算此刻殿下痛不欲生,亦會表現出無甚大礙的模樣。若是誰在殿下面前說一句傷勢嚴重,怕是殿下才會不開心。」
李二陛下微愣,轉瞬明白了房俊話中之意,臉色愈發陰沉,狠狠瞪著房俊。
王德心中暗暗挑起大拇指,房二郎果然才思敏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