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長孫家的危機與機遇(1 / 2)

天唐錦綉 公子許 1424 字 2020-11-14

</br>趙國公府,長孫無忌正與三子長孫濬議事,尚有幾位族老、管事在側。

議事的內容自然是鐵行被房俊打壓之事。

長孫濬神情有些頹喪,仔細的報出最近的賬目、銷量以及虧損數字。

他本來對於自己接掌家族極為自信。

論身份,他是嫡子,大兄長孫沖現在流亡在外生死不知,而且就算是有朝一日陛下皇恩浩盪赦免了長孫沖的罪名,也不可能接掌整個家族。他長孫濬的地位便是嫡長子,比庶出的兄長長孫渙尊貴的多。

畢竟這是個「以嫡為嗣」的年代

論父親心中的地位,他更遠遠超過長孫渙。

否則何以將家族支柱的鐵行交於自己,而非是年紀更長、處事更加老練的長孫渙呢

但是現在鐵行被房俊打壓得不成樣子,他這個管理者無論如何也腿卸不掉責任。鐵行每日每時每刻都在虧損,虧掉的不僅僅是海量的金錢,還有長孫家數代人經營起來的名氣、威望

長孫濬感受一股迫切的危機感。

長孫無忌無奈嘆了口氣,面對房俊的打壓,即便以他的城府和心機亦是感覺無計可施。

人家也沒什么花招手段,就是憑借新式的冶鐵之法大幅度降低成本,而且質量甚至猶有過之。這種簡單粗暴的價格戰最直接,也最有效。

若是面對別的人家,長孫無忌大可以動用自己的權勢從別的層面施以打擊,可是房玄齡的地位權勢不遜於自己,房俊現在又甚得陛下庇護,長孫無忌也是無法可想

「高家四郎現在還在京兆府的大牢里」

長孫無忌問道。

長孫濬有些茫然,不知道父親何以打岔到這方面他最近被房俊打壓得焦頭爛額,哪里有心思去管高真行的事情便扭頭望向旁邊的一位管事。

那管事恭聲道:「回家主的話,是的。」

長孫無忌有些不解:「好歹也是申國公的公子,這般羈押多日已是過分,給出的是什么罪名」

那管事想了想,不確定的說道:「大抵是什么藐視朝廷重臣、危害帝國安全」

長孫濬氣道:「房二這個棒槌當真胡鬧怎地不干脆按一個叛國罪直接砍頭了事居然這般羞辱於人,當真可惡」

那管事道:「非也,也曾有人質疑過這個問題,畢竟這個危害帝國安全罪,可謂前所未聞。那房俊給出的解釋是:所有危害帝國安全罪是指危害帝國主權、領土完整和安全,分裂帝國、顛覆皇權的行為。不過他說高四郎只是嫌疑犯,正在審理。誰都知道他是瞎胡鬧,就是因為高四郎當面罵了他,是以也沒人跟他較真兒。當然,他也只是羞辱高四郎一番而已,這些天將高四郎關在大牢里雖然就是不放人,但是好吃好喝,更是從未提審刑訊。」

說白了,全長安的人都知道房俊只是再跟高真行斗氣,也沒想將高真行如何如何,至於這個罪名那個罪名,純粹就是跟高真行鬧著玩,自然也扯不到什么濫用職權上頭去。

紈絝之間的齷蹉,沒人懶得去理會

長孫無忌也有些失望。

他倒是希望房俊壓不住火氣將高真行狠狠的折騰一頓,那樣房俊必將落下口實,一向地位超然的申國公高士廉說不得也會攪合進這灘渾水里,自己更多機會渾水摸魚

高真行的事情沒有什么可以操控的余地,長孫無忌只能將思路再次回到正題上來。

明刀明槍的互懟,這在長孫無忌看來是最討厭的事情,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自然就沒有空子可以鑽

糾結了半晌,長孫無忌只能無奈說道:「隨房俊去吧,他願意降價就由著他,咱們減少供應量,少賠當賺。」

一個管事遲疑了一下,問道:「家主,若是如此怕是大部分老客戶都將轉而向房家購置鐵料,這對咱們生意影響實在太大,還請家主三思。」

你減少供應了,那些客戶得不到足夠的鐵料,自然要改換門庭,去求購價格更便宜、貨源更充足的房家。而這種幾十年的老客戶一旦走了,想要回頭可就難了

長孫無忌焉能不知這個道理

他眼下既是實在想不出反敗為勝的辦法,亦是沒有太多精力牽扯進這種商賈貨殖之事。

錢財是家族發展的根基,但絕不是最重要的。

政治立場,那才是一個家族賴以生存的根本。

且看看底蘊雄厚的山東世家在貞觀朝是如何被打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