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長孫沖兀自怒氣沖沖:「不讓說我偏說當初為了瞞過宮里的嬤嬤,你用手指給自己破身那個時候我感動得無以復加,發誓哪怕丟了性命,這一生一世也要守護著你可是現在我算是明白了,破什么身啊,怕是用手指的時候你自己也舒爽得狠吧」
「啪」
長樂公主再也按捺不住,掀起車簾站在車轅上,俯身揚起玉手,狠狠的給長孫沖來了一巴掌。
她俏臉血紅,大哭道:「長孫沖,你無恥你混蛋你該死」
「呼啦」
遠處的禁衛見到這邊的情形,趕緊快速跑來,到得近前紛紛擎刀出鞘,將長孫沖團團圍在中間,明晃晃的橫刀排成刀陣,只待長樂公主一聲令下,便亂刀將長孫沖剁成肉泥
長孫沖帶來的隨從也趕緊呼呼啦啦跑過來,只是他們沒有兵刃在身,更不及禁衛訓練有素,只敢遠遠的將禁衛圍起來,大聲呼喝。
長孫沖舉起手,深吸口氣平復了一下憤怒的心情,喝道:「都退下」
他帶來的隨從緩緩散開。
禁衛既然手持橫刀,殺氣騰騰他們一個個紅著眼,死死的瞪著長孫沖,既是嚴加防范,心底又有一些期待期待長孫沖做出什么不敬的舉動,就可以將其當場格殺
這些長樂公主身邊的禁衛,有好幾個都是當初跟著長樂公主嫁到長孫家的家將,他們親眼看著長樂公主對長孫沖千依百順,對長孫一家溫柔孝順。
可是最終,換來的卻是長孫沖的謀逆
這等狼心狗肺之人毀了殿下的一生還嫌不夠,此刻居然敢用這等侮辱的言辭冒犯殿下,簡直死不足惜這些長樂公主的貼身禁衛本就對長孫沖滿腹怨氣,此刻見到這人居然還敢對著殿下叫囂,簡直怒不可遏
長樂公主俏臉煞白,輕輕揮手。
禁衛心不甘情不願的向後稍稍撤開,卻依舊虎視眈眈的瞪著長孫沖。
「你我少小無猜,時至今日卻是情分已盡。那些怨忿的話語再也休提,自今以後,當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來」長樂公主瘦削的嬌軀輕輕顫抖,粉潤的菱唇都有些發白,免禮穩定著心神,壓抑著錐心噬骨的心痛,決絕道:「臨別在即,唯有一語相告,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你好自為之。」
長孫沖冷笑:「怎地,難道殿下不向官府告發某這個欽犯現身於長安城,將某就地擒拿,好為你他情郎洗脫嫌疑」
長樂公主深吸口氣,長長的睫毛垂下,輕輕的搧合著,淡淡說道:「你我緣分已盡,就此分別,望君珍重。」
言罷,轉過身形,快步走到馬車旁踏入車廂,放下車簾。
「咱們走吧。」
「諾。」
禁衛們這才收刀入鞘,緩緩的簇擁著馬車駛出巷子。
固然這些禁衛心中盡皆想要將長孫沖擒拿,但是殿下明顯是想要放長孫沖一馬,故此無人敢動手。
蹄聲嘚嘚,馬車在禁衛的簇擁下拐入大街,漸漸消失在越來越深的夜幕當中。
「咚咚咚」
遠處長街的盡頭傳來凈街鼓的聲音,在寒風當中越傳越遠
長孫沖背負雙手,卓立在巷子里,仰起頭望著兩側高牆夾起的一線天際,夜幕低垂,昏暗陰沉,一如他此刻心情。
滾燙的淚水肆意的從眼眶中涌出,他僅僅抿著嘴唇,眼神中透露這刻骨的仇恨
「麗質這都是你逼我的,千萬別怨我」
喃喃的低語,被寒風吹散,消逝在陰沉的夜幕之中
「少郎君」
一個親隨上前,低低的喚了一聲。凈街鼓敲過,便會有左右武衛的武侯和京兆府的巡捕上街巡查,自家這位郎君可是身背謀逆大罪的第一等欽犯,一旦被衙役們發現,諾大的長安城也無藏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