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商議(1 / 2)

天唐錦綉 公子許 1698 字 2020-11-14

</br>書房里燃著燈燭,輝煌明亮。

房玄齡神情略顯凝重,一向甚少出現在老爹書房的母親盧氏居然也在,端坐在椅子上一張臉烏黑陰沉,怒氣隱隱。

房俊心中詫異,坐到書案之前的椅子上,待到侍女奉上香茗退出去,這才一手捧著茶盞,問道:「可是生了何事?」

房玄齡怒叱道:「還不是你自己惹出來的破事兒!老夫一生秉正光明磊落,怎地就生出你這么一個淺鄙荒唐的紈絝子弟?真真是這一張臉都被你給丟光了,簡直混賬!」

看著老爹吐沫星子四濺,房俊莫名其妙。

他一頭霧水,這沒頭沒腦的劈頭蓋臉便是一頓臭罵,所謂何來?

趕緊將手里的茶盞放到桌上,小心翼翼的問道:「還請父親告之,兒子可是有何地方做錯了?」

房玄齡怒哼一聲,憤憤的瞪了房俊一眼,卻是扭過頭去,不予理睬。

房俊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仔細想了想,今日表現還不錯啊,一整天都像個迎賓似的站在門口累得腰膝酸軟,沒功勞也有苦勞吧?再說今日雖然長孫無忌、高士廉這等素來與自己不對付的人進階登門,自己可是半點不曾失禮落人口實。

想來想去,房俊也想不明白自己哪兒錯了惹得老爹如此生氣,只能求救似的看向母親盧氏。

盧氏本來也有些不悅,所以房玄齡訓斥房俊的時候便在一旁不吭聲,覺得這小子有些驕傲了,教訓一頓也好。

可是此刻見了兒子可憐巴巴的眼神,頓時心軟,蹙起眉頭瞪著房玄齡,不悅道:「隨便教訓孩子幾句就行了,何須這般嚴苛?況且此事又著實怨不得咱兒子,都是那些心懷叵測的小人落井下石構陷好人,你有能耐倒是去跟那般家伙使呀,在家里跟老婆孩子逞什么能?」

房玄齡大怒:「好你個兩面三刀的婦人,剛剛不是你說要給這小子一點教訓,讓他往後能夠行事嚴謹樹起君子之風,不至於總是被人抓著把柄陷入被動嗎?」

盧氏有些心虛,這的確是剛剛夫妻兩個說的話……

可問題是盧氏一向強勢慣了,此刻在兒子面前被房玄齡訓斥,頓時有些下不來台,便惱羞成怒的梗著脖子反駁道:「子不教父之過,連兒子都明白的道理,你這個堂堂一國之宰輔反而不懂?」

房玄齡差點氣昏了!

居然拿兒子那《三字經》里的話老教訓我這個宰輔?

氣得手直哆嗦,指著盧氏罵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盧氏哼了一聲,悠悠說道:「君子道者三,我無能焉,仁者不憂,知者不惑,勇者不懼。你房玄齡一向自詡君子,卻連君子之道的第一條都做不到,某雖為婦人,亦鄙視之。」

這句話出自《論語憲問》,盧氏說房玄齡連君子之道的第一條都不符合,便是那一句「仁者不憂」。

何謂「仁者不憂」?

便是說一個人有了一種仁義的大胸懷,他的內心無比仁厚、寬和,所以可以忽略很多細節不計較,可以不糾纏於小的得失。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真正做到內心安靜、坦然,稱得上是君子。

顯然就是嘲諷房玄齡既然自稱君子,卻又為何做不到內心安靜坦然、仁厚寬和呢?

范陽盧氏乃是漢室正統、儒家正朔,即便是女流之輩,盧氏的才學卻也不是鄉野村婦的水平,絕對在普通士子的水准之上。

見到房玄齡氣得鼻子冒煙兒,盧氏洋洋得意。

就你會文縐縐的罵人?

老娘酸起來,也不是白給的……

老夫妻兩個罵架,房俊滿頭大汗,趕緊說道:「父親,母親,二位息怒……到底生何事?」

「自己問你娘!」

房玄齡氣得不輕,一個婦人,針織女紅性情溫良就好了,讀那么多書做什么?

房俊看向盧氏。

盧氏將房玄齡懟得啞口無言,心中得意,郁悶之情緩解,便將今日高士廉的婦人鮮於氏前來府中賀喜,而後在一眾公主的酒宴之上說的那些話學了一遍。

房俊安靜聽著,神色也漸漸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