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四章 誰是凶手(2 / 2)

天唐錦綉 公子許 1420 字 2020-11-14

可是既然死得不能再死,卻又為何要將屍身擄走,連個下葬祖塋的機會都不給

「兄長」

丘行恭的幼弟丘行掩上前兩步,雙眼含淚,一臉悲痛,嘶聲道:「必是那房俊意欲斬草除根唯恐神績異日報復於他,故而才狠下殺手,兄長神績乃是吾丘家之千里駒,焉能死的這般冤屈此事定然是房俊之手筆無疑,兄長當奏明陛下,讓房俊血債血償,為神績討個公道」

有人附和道:「沒錯,必然是房俊所為那惡賊先是陷害神績,使得神績一身功名盡皆被黜,一定害怕異日神績找他報復,這才暗殺神績以絕後患」

這么一說,的確是房俊的動機最大。

丘行恭此刻悲憤欲決、氣血攻心,神智早已不復平素之冷靜,不過還是覺得此事未必那么簡單,只是一時之間也捋不清楚脈絡,只得說道:「向陛下奏明有個屁用且不說陛下對房俊極其偏袒寵愛,未必就信了吾等,只說吾等無憑無據,豈能奈何得了一個侯爵」

丘行掩悲痛道:「難道神績就枉死了不成若是國法不能治其死罪……」

他環視周遭,見到並無外人,繼而咬牙低聲道:「那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神績怎么死的,咱們就怎么對付房俊」

那位調轉刑部的部下聞言嚇了一跳,連忙道:「萬萬不可你當那房俊是誰房玄齡的兒子、陛下的女婿,還是堂堂侯爵、正四品的兵部侍郎,你若是對他下死手,可知會有何等後果」

丘行掩怒道:「放屁大兄一向對你恩重如山,怎地現在調轉了刑部,就改換門庭不認得這個大帥了吾丘家有仇必報,那房俊害了神績,就得血債血償」

「你這哪里是報仇分明是想坑害大帥那房俊若是死於大帥之手,你以為皇帝與房玄齡會善罷甘休么」

……

「閉嘴」

丘行恭怒喝一聲,一掌將身側的案幾拍得散架,罵道:「都給老子閉嘴」

兩人頓時訥訥不敢言。

丘行恭吸了口氣,瞪著丘行掩道:「少給老子出餿主意那房俊也不是傻子,全長安都知道他與神績之間的恩怨,現在神績一死,是個人都會第一個想到是他下的手,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借此栽贓嫁禍」

丘行掩兀自不服:「您也說了房俊不傻,或許房俊正是猜到我們會這么想,所以才反其道而行之呢」

丘行恭怒道:「那也得等事情查明了再說若神績當真是他所害,別說他區區房俊,就算是一個國公,老子也得讓他償命」

丘行掩再不敢多言,眼中卻難掩失望之色……

丘行恭不再理他,到底是縱橫沙場的蓋世猛將,死死壓制住喪子之痛,冷靜的處理眼下情況,一方面派人即刻前往西津渡查明真相,一方面派人暗中偵查房俊之行蹤。

等到夜幕降臨,丘行恭將所有將人都趕走,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正堂之中,也不點蠟燭,任憑黑暗將自己吞噬,品嘗著錐心刺骨的痛楚……

若是殺害丘神績之凶手現在站在他的面前,他定然以利刃將其胸腹剖開,食其血肉,取其心肝啖之

然而他現在卻是一頭霧水……

是房俊么

房俊的確有動機,但正是因為他的動機太明顯,丘行恭反而不認為是房俊下的手。丘神績發配南海,此去萬里迢迢歷經窮山惡水,若房俊當真想要下手,嶺南煙瘴之地荒無人煙,何處不可下手,非得要選擇長江之上的西津渡口

除去房俊,高士廉也有嫌疑……

在世人眼中,高士廉乃是年高德劭的忠厚長者,深受陛下之尊敬崇慕,然而追隨高士廉數十年的丘行恭卻是比誰都清楚,這位祥和仁慈的長者一旦狠下心來,是何等六親不認的冷酷

亦或者說,這些世家門閥的掌舵者,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陰險決絕之輩

自己背叛高士廉使得他顏面無存不得不請求致仕,看似雲淡風輕灑脫利落,實則心底必然恨不得弄死自己

暗殺自己的兒子來泄憤,這種事情高士廉絕對做得出來

還有長孫無忌這個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