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九章 御前(1 / 2)

天唐錦綉 公子許 1534 字 2020-11-14

</br>丘行恭宛如一頭憤怒的雄獅,嚎哭了一陣,放下兒子的屍體,站起身,充血的眼眸惡狠狠的盯著蘇定方,似乎下一刻就會張開血盆大口,將蘇定方的脖子咬斷,飲盡鮮血

蘇定方怡然不懼,平靜的和丘行恭對視。

兩人身後的兵卒則劍拔弩張怒目相視,只待自家大帥一聲令下,便將手里的橫刀弩箭插進對方的身體

丘行恭怒發戟張,瞪著蘇定方,一字字道:「剛剛不是跟老夫要解釋么現在,給老夫一個解釋」

蘇定方稍稍松了口氣……

看得出來,丘行恭尚未完全失去理智,或許他認為殺人凶手不是自己,亦或許他的真正目標不是自己……無論如何,現在不用火並,就是最好的形勢,否則一旦右武侯衛和水師徹底撕破臉不死不休,那樣的後果實在是太過嚴重。

吸了口氣,蘇定方緩緩道:「此事,某毫不知情,令郎非我所殺,其屍體更非某掩藏。某會通知刑部與大理寺,徹查此事,還望大將軍能夠保持冷靜,勿要被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並且借刀殺人。」

他相信一個能夠在生死之間沖殺出來並且身居高位的人,就算平素再是如何暴虐,智商也是沒有問題的。

雖然丘神績的屍體在水師的船上發現,水師看上去無可推卸,實則卻是漏洞重重。

最起碼,誰殺了人後會將屍體放在眼皮子底下

丘行恭一雙眼珠子紅得似乎能滴出血來,咬著牙道:「別跟老夫來這一套,今日老夫不取你之狗命,是因為老夫知道你不是主謀,頂了天只是一個劊子手,所以,洗干凈你的脖子,等著老夫宰了主謀之後,再來取你狗命」

蘇定方緊蹙眉頭,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沒必要跟丘行恭去做口舌之爭,說什么他也不會信。蘇定方目光移動,看著甲板之上的丘神績屍體,赤裸的屍體上布滿箭瘡刀痕,傷口翻卷著,因為鮮血早已流盡並且明顯經過河水的浸泡,皮肉翻卷極其可怖。

現在可是仲夏時節,一般來說屍體兩三天就開始腐爛潰敗,然而丘神績的屍體保存得卻無比完好,明顯經過了防腐的葯物處理,就等著將其完整的展示在丘行恭面前……

到底是誰干的

李二陛下在太極宮尚未等到齊王與房俊前來,卻等到了丘神績之屍體發現在水師船上的消息……

聽聞丘行恭率領右武侯衛的兵卒與水師正在城南碼頭上對峙,雙方大有一眼不可即刻開戰之趨勢,李二陛下頓時暴怒如狂

京畿之地,居然發生軍隊對峙這種事,是當他這個皇帝透明的么

當即下旨右武侯衛全部回歸軍營,無故不得擅自出營,命丘行恭、蘇定方即刻進宮,同時命御史台、大理寺、刑部各自派出侍郎級別以上的主官徹查丘神績被殺一案,三司會審

端坐在兩儀殿內的李二陛下,面色鐵青隱有雷霆乍現

須臾,齊王李佑與房俊一先一後進入大殿,一臉莫名其妙,兩人先是被宮里的內侍宣旨之後引往神龍殿,半路卻被告知陛下正在兩儀殿……房俊只是覺得事有蹊蹺,李佑卻嚇得腿軟

一般來說,李二陛下在神龍殿召集大臣,商談的皆是一般小事,就算對臣子施以懲罰,亦是以「家長」的身份,並不會有多么嚴重。可兩儀殿卻截然不同,此處乃是除去太極殿外唯二的商議朝政之處,放在這里談問題,一旦被懲罰,面對的就是國法……

李佑最是懼怕李二陛下,此刻嚇得兩股戰戰,剛剛進了大殿,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都在打顫:「兒臣叩見父皇,兒臣知錯,還請父皇寬宥……」

房俊則冷靜得多,只是一揖及地,施禮道:「微臣見過陛下。」

一般情形下,皇帝這個時候會說一句「平身」,可是現在李二陛下坐在御座之上面容陰沉,眼眸之中厲芒乍現,卻是一聲不吭。

皇帝不說「平身」,臣子如何敢起身

李佑還好,只是嚇得滿頭大汗臉色蒼白,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房俊卻是彎腰施禮,只是一會兒便腰脊酸軟仿佛剛剛歷經了「三百回合」的大戰一般,整個人都快要斷成兩截兒……

饒是如此,房俊也沒敢起身。

他最是了解李二陛下的性情,平素這位心情好的時候,頂撞幾句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但是每當他心情糟糕的時候,誰若是自持功績不尊禮法,必然徹底惹惱這位皇帝,那可有的苦頭吃

只是苦苦忍耐之余,心里琢磨李二陛下何故發這么大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