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武哈哈大笑:「奸細就你哈哈哈……得是多傻的奸細,能特么被你發現」
青年道:「小的對天發誓,說的是真的」
「哦說來聽聽,在哪兒發現的」長孫武有些狐疑,或許……這廝當真運氣逆天
「那個啥……哎呦,我這腰好疼……臉也疼……那個,這位隊正,小的早飯還沒吃呢……」
旁邊那兵卒又舉起拳頭:「娘咧老子啥時候打你臉了」
「行了行了」
長孫武擺擺手,盯著那青年道:「知道撒謊是什么後果么」
青年眼珠子轉了轉,咽了口口水,道:「知道怎么敢騙您呢我是真的發現了」
「很好」長孫武身穿甲胄不能攜帶褡褳荷包之類,走到一旁的城牆根兒,將放在那里的一個褡褳拿起來,打開抓出一大把銅錢,塞進青年手里,說道:「說吧,奸細在哪兒」
青年瞅了瞅手里的銅錢,又瞅了瞅長孫武鼓脹脹的褡褳,舔了舔嘴唇,一臉為難道:「這個……那個……想必隊正也知道,現在長安城里物價飛漲,一碗刀削面都要一個銅錢了……您看看就這么點兒錢……哈哈……哎呦」
卻是被長孫武飛起一腳踹了個跟斗,手里的銅錢撒了一地……
長孫武怒道:「豬狗一樣的東西,也敢跟老子討價還價來來來,老子今日不讓你瞧瞧顏色,你特么就不知道馬王爺三只眼」
最後這一句乃是房二郎之名言,早已傳遍關中,市井之間但凡打架斗毆當街罵仗,不加上這么一句,似乎就覺得不夠威風,沒有煞氣,降不住人……
兩人又對青年一陣狠揍,這回可不管什么頭臉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狠的,哪兒疼往哪兒打
混跡市井之間的賊偷,哪里有什么剛強志氣
一頓拳腳下來立馬慫了,一邊縮成球兒一邊大聲求饒:「小的錯啦小的錯啦,不敢跟隊正要錢了……饒了我吧,我是真的見到奸細了呀……」
「娘咧還特么嘴硬」
「真的真的真的見著奸細了……」
「行你娘咧還跟老子玩這一套是吧來來來,你給老子指出來奸細在哪兒,捉到奸細,咱們一筆勾銷,捉不到,老子今兒就扒了你的皮」
青年捂著腦袋,眼睛從手指縫里往外瞄了瞄,忽然大叫道:「奸細奸細就在那兒」
「嗯」
長孫武下意識的一抬頭,就見到一輛馬車晃晃悠悠朝著城門處駛過來,這是奸細奸細敢這么大搖大擺的進城
心頭冒火,就想狠狠的給這個賊偷兒松松皮子,忽而心里一跳,再一次抬頭,目光就盯在了車轅上那個戴著斗笠的車夫……
這天都擦黑了,又不似晌午那般怕太陽曬,戴著個斗笠干啥
長孫武心底生疑,便直起身,向著那輛馬車走去,大叫道:「停車停車天快黑了,進城干嘛」
身邊的兵卒也趕緊跟了上去。
青年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身上的痛處,望著長孫武的背影「呸」的吐了一口口水,低聲罵道:「這個兔崽子,太特么黑了幾十個銅板就想打發老子想滴美哼哼,這輛馬車就是個倒霉蛋兒,你跟他們掰扯去吧,奸細奸細能特么坐著馬車大搖大擺的進城傻瓜蛋一個」
瞄了一眼四周,見到並無人主意他,趕緊爬起來撒開腳丫子順著城牆根兒一路往南跑。
一邊跑,一邊心想:老子發現了奸細的行蹤,這可是老天爺賜給我的發財的良機呀,不過再不能找長孫武這等棒槌賣消息了,這幫上不得台面的孫子太黑……
魏府。
武媚娘派碼頭上一個管事前來通知房俊,說是薛仁貴等人接到房俊的書信,已然抵達長安,此刻剛剛下船,尚在碼頭處逗留。
薛仁貴等人到來,事關房俊對右屯營的整編計劃,這是頭等大事,不能耽擱。
房俊便跟魏叔玉說明情況,說是有要事亟待處理,魏叔玉自然表示有事情便先去忙。又跟太子等人告辭,便出了魏府,帶著一群家將部曲,徑自出了城南的明德門,直奔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