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八章 唐人奸詐(2 / 2)

天唐錦綉 公子許 1497 字 2020-11-14

裴行儉一身戎裝,英姿挺拔,負手站在窗戶前,眺望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碼頭。

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兵卒邁著整齊的步伐登上戰船,一匹匹戰馬被牽上特殊的船只,然後戰船緩緩離開碼頭,向著黝黑的大海深處行去,在那里將會與大隊水師集結,而後沿著海岸線北行,至紅河入海口,溯流而上,直撲宋平縣。

劉仁軌同樣一身甲胄,站在裴行儉身側,叮囑道:「此行雖然有大軍護衛,但切切不可小心大意,那些豪族盤踞安南多年,早已在宋平等縣盤根錯節,實力不容小覷。」

裴行儉呵呵一笑,揶揄道:「怕某搶了你的首功?」

「在賢弟眼中,難不成愚兄便是那等勢力之人?」劉仁軌有些不滿,皺眉瞪著裴行儉。

裴行儉無奈,拍拍劉仁軌的肩膀,嘆氣道:「你這人哪都好,就是實在無趣。不過一句戲言耳,何必當真?」

劉仁軌哼了一聲:「某比不得你們這些世家子弟,風流閑雅玩世不恭,用二郎的話來說,咱就是個俗人。」

「行行行,小弟說錯話行不行?」

裴行儉算是服了這人,任何時候都一絲不苟上綱上線,一點情趣都沒有……

不過他雖然面上輕松,卻也深知這一次行事之重要。

成功,則安南這一塊土地將會完全成為漢人的天下,只要大唐水師保持海路暢通,則世世代代永為大唐之領土。

失敗,則縱容安南當地的豪族愈發驕縱,一旦中原王朝勢弱,必將復生反叛之心,就如同自漢朝以來幾百年一樣,時而依附,時而自立,苦的還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漢人,一輩一輩被當做綿羊一樣一茬一茬的剪毛,在痛苦與不甘中輪回……

「兄長放心,既然二郎將這個任務交給我,又怎敢讓二郎失望?這一回定然將那些不服王化之輩盡皆剪除,還安南一個朗朗乾坤,使之成為吾漢人安享太平之樂土!」

裴行儉目中灼灼閃亮,斬釘截鐵說道。

劉仁軌一臉向往道:「你說將來的史書之上,會否寫上裴行儉掃平安南、劉仁軌鼎定林邑這等話?」

裴行儉意氣飛揚,道:「那是自然!南朝攻略過林邑,前隋征伐過林邑,可那不過是宣揚國威,實際上對林邑的掌控幾近於無,說算的還是當地土著。這一次不同,只要計劃順利,安南將成為大唐永遠的領土,林邑也將成為大唐永遠的藩國!這可是開疆拓土的大事,焉能不青史留名?」

兩人望著窗外碼頭上的燈火,不禁心馳神往。

青史留名啊!

這可是不知多少人孜孜不倦不惜性命也要追求的至高境界!

至於林邑國的叛亂?

只不過是略施手段令其相互殘殺而已……

無論是諸葛地亦或是伽獨,他們存在的價值便是盡可能的帶領手底下的兵卒拼死沖殺,為了自己的生命和覬覦最高的王權,用同胞的血肉屍體當做他們自己的踏腳石。

不管誰勝誰負,經此一戰,林邑國的青壯將會折損三分之一,元氣大傷,恐怕一百年都不能恢復元氣。皆是女多男少,正是可以大量移民漢人的時候,朝中已然有二郎上書皇帝,將會將安南與林邑定位流放刑徒之地。

就讓那些窮凶極惡的刑徒來禍害林邑人吧……

裴行儉響起房俊,忍不住笑道:「你可知二郎在呈遞給陛下的奏章里有一條奇葩之策?」

劉仁軌茫然:「某身在峴港,如何曉得?是何奇葩之策?」

裴行儉笑道:「作為平定林邑國叛亂的條件之一,那邊是此後林邑國人除去貴族之外,只能娶一個女子為妻,施行一夫一妻制度。而移民而來的唐人卻想娶多少娶多少……」

劉仁軌愣了愣,繼而捧腹爆笑。

「這也太缺德了!」

這可不是什么能否享受三妻四妾美人壞繞的事情,林邑國人一夫一妻,那就注定了所生子女有限,唐人並無此限制,想怎么娶就怎么娶,想生多少就生多少!幾十年過去,這片土地上豈不盡是漢人血脈?

劉仁軌笑得喘氣:「日後若是征服了高句麗與倭國,這一條也應當予以施行!」

等到這些土地上所有人都成了炎黃血脈,然後世世代代沐浴著儒家文化,就算中原傾頹王朝更迭,這些地方另立為國……那又有什么關系?

這簡直就是絕戶之計,比派兵攻占國土高明了何止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