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九章 李二要上天(1 / 2)

天唐錦綉 公子許 1421 字 2020-11-14

</br>李恪迫不及待的接過房俊的解決方案,當場便細細翻閱起來,再不說話。

房俊命人沏了茶水,自顧自的坐了,開始批閱兵部本署的文書。兩人一頭一個,相對無言,值房里只剩下翻書的「沙沙」聲,以及喝茶的「伏留」聲……

良久,李恪放下手里的書本,抬頭看向房俊,目光之中意味難明。

「本王素來自矜,從未有過招搖顯擺之舉,然則內心之中卻從未將年輕一輩的任何人放在心中,自信哪怕不講出身爵位,只憑才學能力,亦絕對不輸給任何一個。然而自從二郎你開竅,本王的這點自信早已一點一滴崩潰湮滅、消磨殆盡,與你一比,簡直平凡普通得讓人傷心……」

高貴穩重如吳王殿下,此刻對房俊亦是心服口服,五體投地。

此人自幼愚笨,素來被同齡的紈絝鄙視嘲笑,可誰能預料一旦開了竅,便猶如神光加持勇猛如虎,方方面面都對那些以往嘲諷之人開戰毫不留情的碾壓,直有一飛沖天之勢!

李恪就納悶兒了,難道就沒有什么是你房俊不會的?

詩詞寫得好,錢賺了一座金山,官路青雲直上,特么連土木營造之學亦是這般出類拔萃匪夷所思,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房俊放下手里的文書筆墨,含笑道:「殿下謬贊,微臣……當之無愧。」

「噗!」

剛剛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的李恪將茶水噴了出來,目定口呆的看著房俊:「君子如明玉,溫良恭儉讓,滿招損,謙受益,得意不宜再往,凡事當留余步!此乃處事之准則、人生之修養,房二你這般大言不慚,還要不要臉?」

房俊捧著茶盞,幽幽說道:「殿下怎能青白不分,恩將仇報?剛剛殿下誇贊於我,我這般應下,雖然有些不要臉,卻等於認可殿下之言。若是假模假式的謙虛下去,不僅是認為殿下言過其實,更可能會使得旁人將殿下歸於隨口諛辭、言不由衷之類,所以,殿下自當感激我才是,怎能反而罵我不要臉呢?」

李恪呆了半晌,仰頭望了望房梁,將那書本收好拿在手中,起身道:「告辭。」

回身便走。

房俊笑呵呵起身道:「恭送殿下。」

李恪走到門口,站住身形,想了想,又回頭看著房俊,嘆氣道:「才學之上,本王與你相距甚遠,若想並駕齊驅,還應埋首苦讀多多學習。但是於面皮之上,本王與你的距離豈止是涼州與瓊州的距離?簡直天差地別也,本王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言罷,一臉郁悶的離去。

房俊哈哈一笑,繼續埋首處理公務。

旋踵之間,又有腳步聲在門口響起,房俊頭也未抬,一邊在公文上批閱一邊隨口道:「殿下去而復返,所為何事?」

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老奴王德,見過房駙馬。」

房俊停手抬頭,便見到內侍總管王德正笑吟吟的站在門口拱手施禮,連忙放下筆,起身道:「原來是王總管,本官失禮至極,來來來,快請入座。」

王德眯著眼,笑呵呵道:「饒了房駙馬處置公務,本已是老奴的不對,豈敢再坐?您收拾收拾,陛下詔您入宮。」

房俊自書案後走出,上前拉著王德的手坐在一側的椅子上,命人奉上茶水,笑道:「最近江南那邊送來一些禮品,回頭本官讓人挑揀一些給總管送去府上,不必推辭,只是些關中少見的稀罕玩意兒,不值錢。」

都這么說了,王德自然不好硬是拒絕,感激道:「房駙馬何必這般破費?家中侄子那件事多虧房駙馬安排,前些日子來信提及,言語之中滿是感激,老奴這邊還未給您道謝呢,反倒還要收您的禮物……」

王德的老家便在蘇州虎丘附近,他少小入宮,並無後嗣,但家中尚有一位兄長,以及一眾家眷。

只是侄子們仗著他親近帝王的威風整日里橫行鄉里,沒少讓王德擔憂上火,房俊籌建華亭鎮之時,便將其中最頑劣的一個侄子征辟過去,雖然官職不顯,卻總算是一份正經營生,如今也愈發出息,這件事王德一直記在心中,卻總覺得言語之間的感謝太過敷衍蒼白,總要尋覓一個時機償還了這份恩情才是。

房俊隨意說道:「總管大可不必,人與人相處,還是少些算計的好,觸手可及的幫助又何必去斤斤計較付出與回報?太過功利,人心反而疏遠。你整日里在宮內侍奉陛下,在外人看來固然位置顯赫深得君心,然則卻也有諸多為難之處袖手無策。令侄那件事對於本官不過是隨手為之,可若是你去操辦,難免要求到旁人頭上,即便問心無愧,總歸讓人有以權謀私之嫌。」

一番話入情入理,說得王德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