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不明所以:「某與聿明兄肝膽相照,交情甚篤,稱呼一聲兄長,沒有什么不妥吧?」
這人什么毛病?
看人的時候眼睛里都帶著刺兒,戾氣太盛、怨念太重!
好像哥哥強了你的老婆似的……
哦!對了,這人怨自己「橫道奪愛」來著!
關鍵是,自己到底奪了誰呀?
便直言問道:「剛剛聽裴長史言及,兄台對某可能有什么誤會……橫刀奪愛之說,到底何意?」
一提這個,姜谷虎頓時猶如踩了尾巴的貓兒一般,「騰」地一下站起,怒目圓瞪,怒道:「豈有此理!士可殺不可辱,汝奪吾所愛,現在還要以此來羞辱於吾,實在過分!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當心惹毛了吾,捏斷你的脖子!」
房俊無語。
這人怎么一驚一乍的?
幼稚啊!
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這人的小身板兒,相貌固然帥的掉渣,但是體型跟後世那些小鮮肉沒啥區別,大頭釘似的,沒幾兩肉……就你這樣的,還敢大言不慚捏斷我的脖子?
一旁的裴行儉已然慍怒道:「放肆!汝可知自己在跟誰說話?」
房俊忙道:「無妨,無妨,吾倆雖然初次相見,但是淵源頗深,汝稍安勿躁。」
這姜谷虎既然能夠找上門來,想必是於聿明氏脫不開干系,以自己同聿明氏的交情,這人必不會為難自己,再者說……就這小胳膊小腿兒的,又手無寸鐵,真敢放肆,自己能收拾一沓!
似乎被房俊輕視的目光激怒了,姜谷虎滿臉漲紅,怒道:「汝不知天高地厚!」
左右看了看,便上前一步將桌案上的茶杯拿在手里,握在掌心,微微用力,「啪」的一聲輕響之後,慢慢松開手掌。
房俊與裴行儉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都瞪直了!
只見這位姜谷虎白皙修長的手掌緩緩空開,那只茶杯已然變成一堆齏粉,輕飄飄的緩緩飄落……
那可是茶杯啊!
打碎它容易,可是要捏碎它,那得多大的力氣?
想要捏碎成齏粉,而且手掌毫發無傷……
娘咧!
這小子該不會是練過鐵砂掌吧?!
眼看著那茶杯化作的粉末悄然滑落,房俊咽了口唾沫,如夢方醒。
聿明氏那是什么樣的家族?
與神只差一步的存在!
小說里頭的武林高手,在聿明氏傳人面前,也只有跪著的份兒!
而能夠繼承聿明氏的衣缽,姜谷氏又怎們可能不學會其獨步天下的修身之術?
這小子沒吹牛,真能捏斷自己的脖子……
見到房俊與裴行儉被自己這一手給鎮住了,姜谷虎洋洋得意,下巴翹起,道:「怎么樣,就問你怕不怕?」
房俊覺得脖子一陣陣發涼。
怕肯定是怕的,但是絕不能承認……
嘴硬道:「縱然兄台神力無雙,那又如何?若是當真傷了某一分一毫,這華亭鎮數萬兵卒,定然將你斬成肉泥!你就算是能上天入地,還能躲得過數千強弓勁弩?」
冷兵器時代,勁弩就是最大殺傷性的武器,沒有之一!
在大黃弩這等大殺器面前,任你武功蓋世桐皮鐵骨,也能給你射個透心涼!
熟料姜谷虎毫不爭辯,一股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所以啊,吾只是捏碎了茶杯,而不是汝的脖子。」
房俊:「……」
特娘的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