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七章 吾跟著你混!(1 / 2)

天唐錦綉 公子許 1523 字 2020-11-14

</br>房俊默然。

難道告訴你,哥真的換了個人?

難道告訴你,哥知道你們的下場,所以避之唯恐不及?

所以,穿越者是寂寞而孤獨的,哥洞悉天機,可預知世事變幻道盡滄海桑田,可站在雲端俯視蒼生,卻不足與外人道也……

房俊一手拎著酒壇,微微仰首,看著車廂頂部,道:「幼時懵懂,蹉跎歲月,直至幡然醒悟,回首前塵,方知所作所為,實在荒唐糊塗。故而立下凌雲之志,當披荊斬棘,建功立業,以夢為馬,不負韶華!」

薛萬徹都驚呆了……

這還是那個木訥不言的房遺愛?

這還是那個率誕無學的房二郎?

跟人家一比,自己就好似淤泥里只知道混吃等死的泥鰍一般……

良久,薛萬徹才一拍大腿,罵道:「滾你滴蛋!旁人不知,或許被你這番胡說八道鎮住,以為遇見了什么志向遠大之當世豪傑,吾還能不知你?瞧瞧你這幾年干的事兒,成績功勛固然有那么幾分,可是這棒槌性子,非但非曾削減,反而變本加厲,整日里懟天懟地,屁的披荊斬棘建功立業,屁的以夢為馬不負韶華,就只是一個有幾分能耐的紈絝子弟,仗著背後靠山硬扎恣肆妄為而已!娘咧!老子沒念過書,跟老子好好說話!」

薛萬徹瞪著眼,對於房俊言語之中的志氣高潔,表示深深的不爽。

憑什么啊?

當年跟在自己屁股後頭的小混球,你一躍成為朝中當紅之後起之秀也就罷了,居然敢在老子面前大放厥詞,顯示你的高尚和進取心?

房俊就有些尷尬……

辯解道:「你不懂,那只是辦事處世的方式而已,並不代表真的就是個棒槌!」

薛萬徹瞪著房俊,半晌,忽然嘆了口氣,仰頭灌了一大口酒。

抹著胡須上沾染的酒漬,他頹然嘆氣道:「其實汝以為吾就甘願這醉生夢死的活著?吾與汝不同,汝出身名門,房家乃是山東書香世家,汝父更是名滿天下的房玄齡,還娶了皇帝的閨女,只需沉下心干出一番成績,自然會有無數人吹捧,干得好一點,就連皇帝亦會稱贊汝為宰輔之才……可是吾不同。吾雖然亦是河東豪族出身,但家中盡是大隋的臣子,降唐之後,亦未曾受到徹底的信任,甚至還成為隱太子建成的左膀右臂,與當今陛下作對,當年玄武門一戰,吾甚至提議殺進秦王府,將秦王的妻兒盡皆抓住以為要挾……後來秦王成為皇帝,吾兄弟打算為隱太子盡忠,遁入終南山中,伺機刺殺皇帝,幸得皇帝心胸寬闊,不以吾兄弟之立場而降罪,反而竭力勸說,吾兄弟這才投入皇帝麾下……」

狠狠灌了一口酒,薛萬徹繼續說道:「可是身為一名降將,日子難過啊!最初的那段日子,滿朝文武無論是皇帝的班底,亦或是支持隱太子的人,都對吾兄弟深深不齒,吾兄弟只能拼死征戰,用一場接著一場的勝利來展示自己的忠誠,然而卻未曾想到,這功勞大了,反倒會引起猜忌……你當皇帝將丹陽下嫁與吾,是獎賞吾之功勞么?那是在告訴吾,功勞立下一些就行了,乖乖的在長安當一個米蟲,混吃等死就好,那些賺取功勞的差事,得讓出來讓他的那些個忠心耿耿的臣子……」

滿腹委屈,長吁短嘆。

房俊一時無言,只能與他碰了碰酒壇,飲了一口。

美酒入喉,薛萬徹紅著眼珠子,死死盯著房俊,道:「吾昔日與二郎亦算是情投意合,今日只願二郎顧念往日情誼,跟吾說一句實話……二郎疏遠荊王,可是從陛下出得知,其有不軌之企圖?」

房俊一愣,頓時對薛萬徹刮目相看。

這貨腦子一根筋,卻絕對不傻,居然能夠從自己對荊王以及他們這一檔子截然不同的反響,看出些許端倪來。

而且,薛萬徹的精明遠不僅於此……

只是從房俊這稍微一沉吟,薛萬徹便瞪著眼珠子,吃驚道:「還真是如此?哎呀呀,房二啊房二,你特娘的也太壞了吧?往日里吾帶著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個童子雞還是吾花錢給你找的平康坊里頭牌破的身,結果你知道了荊王有不軌之意,自己撇的一干二凈,卻不顧老子的死活,你特娘的還是人么?昂?!」

房俊有些尷尬。

跟你好的那是房遺愛,跟哥有個毛的關系?

不過想一想,薛萬徹又不知房遺愛早就玩完,這幅身軀換了他房俊,此刻這般痛心疾首恨不得將他掐死,亦是理所當然……

只好說道:「非是從陛下處得知,只是偶爾發現一些端倪,卻又無法肯定,跟你說了你也不信,傳揚出去還不得將荊王得罪死?只是某疑神疑鬼而已,當不得真。」

薛萬徹瞪眼道:「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豈能不當真?萬一確有其事,吾就得被荊王牽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