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八十章 年年當新郎(1 / 2)

天唐錦綉 公子許 1456 字 2020-11-14

</br>一旁的薛萬徹洗了手腳,一件袍子隨意的穿在身上,袒著懷,一個大海碗捧著,幾大口就將一碗面條吃光,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的身手去搶祿東贊手里的碗,嚷嚷道「你這人,吃白食還恁地話多!來來來,你是大相,身份高尚,吃不得這等粗鄙之食,速速給某,某不嫌棄!」

老子身世河東薛氏,妥妥的簪纓世家,還比不得你個窮搜搜的吐蕃蠻子老子都吃得,偏偏你吃不得

祿東贊趕忙將碗往後一收,怒道「誰說面條了就你們吃過山珍海味啊瞧不起誰呢!這面條筋道爽口,實乃不行多得之鮮味,最是適合吾這等老人家食用,休要來搶!」

言罷,手里筷子舞得飛起,吃得稀里呼嚕……

用罷午膳,侍女沏好了茶水端上來,三小我私家就坐在門前的回廊下邊,暖洋洋的曬著太陽,喝著茶水。

祿東贊眯縫著眼睛,看著陽光下反射著耀眼光線的溫棚,手里的茶盞放到嘴邊呷了一口,慢悠悠的品著滋味兒,猶豫了一下後,問道「還望二郎見告,這等作物認真有那么高的產量,可以解黎民之飢餓」

房俊躺在一張躺椅上,腳尖點地,躺椅便慢悠悠的晃起來,他在上面很是自在,聞言道「開什么玩笑黎民是否吃得飽飯,從來都不是糧食的問題,甚至與天時的關系亦不大,更多的還得看人,看仕宦是否清廉。風調雨順的年景,汝認為就餓不死人了」

祿東贊默然。

天底下最大的災難是什么

不是六月飛雪,不是河川決堤,甚至不是旱蝗並災,乃是……

甚於天災,苛政猛於虎!

孔子過泰山側,有婦人在宅兆前哭泣,孔子命子路上前詢問「子之哭也,壹似重有憂者。」婦人哭著說「然。昔者吾舅死於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孔子感應很驚訝「作甚不去也」既然有猛虎為患,何不脫離呢婦人愴然垂淚「無苛政。」

猶可見,苛政猛於虎也!

真正讓黎民糧食絕收、地無產出的年份,實在絕無僅有,即便一地有災,大可調撥臨縣之錢糧以之賑濟,以全國而賑地方,豈能泛起易子而食、骨血相烹之慘禍

要害照舊在於人,在於吏治。

種種苛捐雜稅使得黎民苦受盤剝,十室九空,世家豪族更是不停吞並土地,使得黎民流離失所,房無一間地無一壟,如何能夠活得下去別說什么盛世不盛世,在任何年月,總歸會有那么一些魚肉鄉里的酷吏存在,總歸會有那么一些屍位素餐的官員與其沆瀣一氣。

無論大唐,亦或是吐蕃,土地之上產出的糧食認真不夠黎民們裹腹么

自然不行能。

然而正是仕宦無窮無盡的盤剝,豪族無休無止的吞並,再輔以天災,導致一幕一幕人間慘劇。

祿東贊身為吐蕃大相,智慧過人,焉能不知其中原理

縱然你將全天下的土地都種上糧食,吏治不清、苛政不除、豪族不仁,這天底下的黎民,該吃不飽飯的依舊吃不飽……

話題有些極重,房俊於祿東贊盡皆無言,呷著茶水,曬著太陽入迷。

薛萬徹爽性將茶盞丟到一旁,四仰八叉的躺在躺椅上,幾個呼吸之間,呼嚕震天響……

房家的西崽急遽而來,打斷了這午後的清靜。

「二郎,家主有命,讓您馬上返回府中,來賓已然陸續抵達,您卻不在家中,有些失禮了……」

家仆敘述著房玄齡的話兒,抬頭瞄了一眼自家這位二郎,心中著實無語。

那里有晚上就完婚的人,白晝卻還跑到田里種植作物,老神在在的曬太陽品茗水

真想不明確,那蕭氏女人皆說端庄仙顏,有什么不樂意的

若是自己有這么一個不著調的兒子……咳咳。

房家嘆了口吻,只得起身日內易服,踹了薛萬徹一腳,看這廝模模糊糊的睜開眼,這才對他和祿東贊說道「都沐浴一下易服吧,去貴寓吃某的喜酒。」

完婚當日跑出府去,鑽進田里耕作,這只是表達自己的不滿情緒而已,是在向老爹房玄齡以及蕭瑀發出抗議,憑什么你們之間的齷蹉生意業務,就得把我牽連進去然而事情已成定局,總不能這個時候悔婚,讓天下人譏笑房玄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