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二啊房二,咱好歹也是親戚了吧你就別隨處顯擺你那棒槌性情了,你今日能夠前來,定然是痛愛淑兒的,總不至於讓淑兒夾在中間難做吧再者說,咱這也不是面色難看,這不是凍僵了嗎……
「呵呵……」
房俊笑了笑,不剖析這些蕭氏子弟,扶著蕭淑兒的手,柔聲道:「走慢一點,當心腳下滑。」
「嗯。」
蕭淑兒笑吟吟的看著臉上的寵溺神色,靈巧的應了一聲,在他攙扶之下步上石階,進了大門。
出嫁的時候是從側門抬出,回門兒的時候,卻是正門而入……
房俊心中哂笑。
蘭陵蕭氏自亡國之後,數十年間分崩離析族人離散,也就是蕭這一支,依附跟高祖李淵的親密關系早早歸順大唐,而且在李家逐鹿天下的歷程當中著力甚多,這才得以維系往昔之榮光,成為蕭氏的頂梁柱。
然而自蕭之後,蕭家雖然也曾出了幾位顯貴的人物,但總體的勢力卻是逐步衰落,況且有唐一代數位身世蕭氏的宰相大多是分支遠房,蕭氏明日支再無出類拔萃之人才。這其中雖然有李二陛下堅韌不拔削弱世家門閥的國策所影響,可是追根究底,照舊蕭氏後繼無人。
子弟只知道躺在祖宗的勞績簿上吃老本,作為天下最自私的皇族,能夠容忍你多久呢
一代兩代可以,三代以降,誰還記得你是誰呀……
所以,他不在乎這些蕭氏子弟難看的臉色和心中的怨憤,最看不上的即是這些錦衣玉食混吃等死的蠹蟲。
嗯,有些勢利眼……
宋國公府正堂。
一對新人拜會了蕭匹儔,獨孤氏瞅瞅蕭淑兒粉潤透紅的面龐兒,以為比出嫁之時脂粉塗抹得越發悅目,猶如抹了一層亮光似的,鮮嫩嬌艷,都是過來人,焉能看不出這是女人受到滋潤之後的嬌態
氣色如此之好,眉眼之間又激盪著水潤嫵媚,這顯然就是備受恩寵,身為尊長,焉能不欣喜慰藉呢
獨孤氏伸手將蕭淑兒拉到身邊,附耳低聲問了一句。
蕭淑兒便垂下頭去,尖俏的下頜差點買進精致的胸膛里,臉上雲蒸霞蔚一片艷紅,羞不行抑的微微頷首。
獨孤氏就笑嗔道:「這丫頭,都已經為人婦,還這么靦腆呢」
說著,便笑眯眯的看著房俊,道:「你們爺們兒在這里說話,老身帶著淑兒去後院坐坐,完婚那日有不少親戚沒來得及趕到,晚到幾日便住在貴寓沒走,去拜會拜會親戚,往後指不定什么時候還能有個照應。」
房俊忙道:「晚輩還得多謝老漢人那日賞下來的寶物呢,您自去即是。」
說的自然是那對鐲子。
獨孤氏平和的笑著,牽著蕭淑兒的手,去了後院。
正堂里,蕭咳了一聲,對一眾家中子弟道:「去花廳那里部署好酒宴吧,吾與二郎有事詳談。」
「喏。」
蕭氏子弟趕忙應了一聲,本就不願意同房俊坐在一處,的,紛紛離去。
眾人退去,蕭這才捧著茶盞,沖房俊示意品茗:「此茶產自蜀中雅州,自然是比不得二郎的龍井,卻也別有一番風味,不妨嘗嘗看。」
房俊頷首謝過,捧起茶盞飲了一杯,味道尚可,就是清淡了一些。將茶盞輕輕放到茶幾之上,便抬頭看著蕭,等著看看他有何要事,連自家子弟都要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