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圈套(2 / 2)

天唐錦綉 公子許 1467 字 2020-11-14

薛仁貴的橫刀就擱在咽喉上,校尉咽了口唾沫,喉嚨運動了一下,便以為似乎鋒銳的刀鋒已然割破了皮膚,面無人色,卻依舊堅持著:「軍令不敢違也!」

薛仁貴怒道:「大帥,待吾一刀宰了此人,難不成這些雁門關的守軍還真敢朝著右屯衛廝殺不成」

校尉滿身一顫,嘴皮子翕動兩下,卻終究沒敢說出求饒的話。

眼前的房俊雖然如狼似虎,可這雁門關以北的邊軍簡直就是關隴團體的私軍,冒犯了房俊或許雖然免不了一死,但若是違抗宇文法的軍令……整個家族都得遭殃……

房俊伸脫手,制止了薛仁貴。

仰頭看了看大雪之中列陣以待的雁門關守軍,房俊嗤笑一聲,道:「不,他們接受的下令,定然是一旦右屯衛意欲闖關,便予以就地格殺!」

薛仁貴色變道:「想造反不成」

右屯衛北上朔州,乃是陛下旨意,普天之下,誰敢違抗皇命

房俊嘆了口吻,譏誚的瞥了一眼薛仁貴刀下的校尉,不屑道:「造什么反他們反了北魏,反了北周,反了大隋,現在豈非還想反了大唐呸!一群自以為是禍國殃民的蠹蟲!借給他們兩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造反!一幫愚蠢之輩,以為犧牲一個宇文法連帶著一個不入流的校尉,就能夠和本帥玩一出兌子,從而勝出」

很顯然,關隴貴族們認為擊潰薛延陀不外是反掌之間耳,這天上掉下來的功勛,焉能讓房俊摘走最大的一顆果子然而房俊皇命在身,只要沒想造反,那么普天之下,沒人可能攔得住他。

於是乎,眼前這個校尉就成了替死鬼……

現在右屯衛若想前往出關前往朔州,就必須突破守軍的阻攔,一場戰斗勢不行免。無論勝負,自家人對著自家人動刀動槍,都一定是一場重大的政治事件,更況且照舊在薛延陀陳兵領土之時

這個校尉自然罪責難逃,可房俊又豈能討得了好

身為一軍主帥,身負御賜虎符節旄,居然拿一個區區的守關校尉毫無措施,最後不得不兵戎相見……

這等無能之輩,憑什么前往朔州主持大局

一個校尉自然不能平息事態,朔州主將宇文法肯定是要受到牽連的,可是如此同時,房俊威望全無,接踵而來的一定是朝廷免職其職,回長安接受處置,而且重新委派將領取而代之……

犧牲一個校尉,一個宇文法,卻依舊將擊潰薛延陀的功勛牢牢攥在手里,關隴貴族們簡直打得一手好算盤。

既然看透了關隴貴族的圈套,房俊又豈能頭鐵的一頭鑽進去

擺了擺手,下令道:「都退下!干什么對著自己的袍澤兵刃相向,是要讓關外那些胡人笑掉大牙不成別人恬不知恥無君無父,那是他們缺修養,是他們不知忠義,吾等身為天子禁衛,豈能與這些只會同室操戈的鼠輩一般見識放下武器!」

「諾!」

右屯衛的兵卒齊齊應諾,紛紛收回兵刃,退卻一步。

薛仁貴也將橫刀收回,眼光森冷的盯著誰人校尉,一臉不屑。

他是武將,見識卻遠超凡人,房俊這一番話說出來,他連忙就明確了其中緣由。這特么都是些什么玩意大敵當前,不思如何殺敵保境安民,居然為了搶攻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呸!」

薛仁貴狠狠的將一口吐沫吐在校尉身前的雪地上。

校尉面紅耳赤,羞憤不堪。

他抬起手,高聲道:「統統放下武器,未得軍令,不得造次!」

關上關下的守軍盡皆放下武器,劍拔弩張的威風凜凜馬上化解。

心里也松了口吻,若有選擇,他又豈願與房俊發生沖突一旦兩軍打起來,無論效果如何,那效果都足以將他這個小小的校尉碾成齏粉……房俊能夠看得清楚圈套自然是最好不外,智慧人總會知道取舍,而不是一味的橫沖直撞,最終房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還連帶著他這等小人物隨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