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平庸之才(2 / 2)

天唐錦綉 公子許 1376 字 2020-11-14

「怪不得大汗不願回到定襄,大唐風物,關中清閑,簡直是縱情享受之人世樂園,就連老朽這顆行遷就木之心,亦對如今繁花漂亮之大唐充滿憧憬憧憬,原先只想著尋一處青山綠水之處作為埋骨之所,亦算是葉落歸根魂歸鄉梓。如今,卻又忍不住想要多活幾天,明確一番關中豪爽,感受一番江南水韻……」

看著趙德言搖頭晃腦一臉享受,阿史那思摩啼笑皆非,心急火燎道:「您可就別大發感傷了,您老這身子骨強健著呢,再活個十年八年沒問題,待到此間事了,吾也不做這個勞什子的受氣可汗,跟天子求一道聖旨,卸了這差事,回到長安當一個富家翁,屆時陪著您關中、中原、江南、嶺南跑,就算是隨著船隊下南洋,也作陪到底……只是眼下這一關,您得給吾出謀劃策,總要平安已往才行啊!」

趙德言嘆了口吻,怒其不爭道:「你呀你呀,小時候看著智慧伶俐,卻不想只是些小智慧,大事臨頭就束手無策,這心性如何成大事」

阿史那思摩也嘆氣:「吾就這性子,自家知自家事,那里是成就大事的質料吾也沒誰人野心,就想著這輩子快活的過,也就知足了。可總歸不能眼看著族人就被薛延陀和唐軍擠在中間,碾為齏粉吧若認真那般,心頭難安,其罪難贖哇!」

若非聖意難違,這個勞什子的東突厥可汗,他才懶得要!

現在的突厥算是個什么工具

人口不外七八萬,兵卒不外三兩萬,除了馬匹不缺,兵刃、甲具樣樣缺乏,又夾在大唐與薛延陀之間,但凡兩方有一個風吹草動,定襄城都是首當其沖,稍有不慎,即是碾為齏粉之了局。

那里比得上在長安肆意逍遙來的快活

趙德言搖頭道:「找事在人,成事在天,世間又有誰能夠算無遺策事情越大,牽扯的人越多,自然變數也就越大。薛延陀放肆來犯,自然是盯上了漠南白道川之外的這一塊水草豐美之地,無論大唐如何取舍,和親與否,薛延陀不達目的絕對不願善罷甘休,否則無功而返,如何向那些依附於薛延陀的鐵勒諸部交待要知道,隆冬時節悍然興兵,各個部族都做出了龐大的犧牲。所以,突厥部眾留在定襄,唯有死路一條,更況且,老朽已然向漂亮設身邊的人發出了消息,以漂亮設的貪婪愚蠢,現在一定已經做好准備傾巢而出,要么直接攻盤算襄,無懼大唐的援軍,要么借路惡陽嶺,從定襄與馬邑城之間插入,抄了定襄城的後路。若是前者,大汗還可以一面組織兵卒反抗,一面從容將族人撤走,若是後者,每延誤一刻,便多陷入絕境一分,一旦漂亮設率領鐵騎抄了定襄城的後路,唐軍就算想要來援也來不了,大汗可就插翅難飛了。」

阿史那思摩猶豫道:「這個……先生的剖析,晚輩自然是贊同的,只是那馬邑城的守將敢於將朝廷派來的兩只隊伍盡皆攔阻,顯然算准了薛延陀不敢悍然開戰,故此才准備搶攻。即便現在薛延陀鐵了心的要吞掉突厥,那馬邑城守將怕是也不相信啊!晚輩守靠定襄,依仗城高牆厚或許尚有一戰之力,若是在原野之上被薛延陀追上,那就是十死無生……」

趙德言看著一臉糾結的阿史那思摩,心底暗嘆一聲。

昔日突厥強盛之時,族中好漢層出不窮,無論是啟民可汗亦或是處羅可汗、頡利可汗,那可都是雄心萬丈果決狠辣的角色,可是現在看看眼前的阿史那思摩,左右權衡猶豫不決,那里有一點果敢堅強的容貌

認真是黃鼠狼下崽子,一窩不如一窩了……

只是自己想著臨死之前,再為大唐剪除一個強敵,使得自己的復仇之路愈發圓滿一些,也不得不忍受阿史那思摩的愚鈍猶豫。

「老朽一生流離失所,三十歲之後便未曾踏入長城之內的故土,可是對於大唐現如今之狀況,卻也頗有相識。一個帝國在最強盛之時,一定是上行下效、令出法隨,什么事都得有個規則。那馬邑城的守將雖然膽大包天意欲阻撓朝廷的援軍支援定襄,可是能夠被天子派遣來到北疆牢靠局勢的將領,又豈是無能之輩,任其拿捏老朽之謀劃,雖然是為了將薛延陀領入邪路,趁其王庭未穩之時發作與大唐之戰爭,使得大唐可以剪除一大強敵,但卻是突厥唯一的生機。至於事情最後成敗,就看唐軍的主帥是否有足夠的膽子以及掌控局勢的眼光。」

聽他這么一說,阿史那思摩想了想,以為很有原理。

唐軍眼下的主將是誰

論爵位,薛萬徹最高,但這人就是個渾人,有勇無謀的規范,赴湯蹈火是把能手,運籌帷幄卻是白給。

而身負虎符節旄的統帥,是房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