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動機不明(2 / 2)

天唐錦綉 公子許 1337 字 2020-11-14

宇文家曾在宇文化及的手中達至巔峰,這位前隋的權臣弒殺隋煬帝,自立為帝,建國號為「許」,差一點便割據天下,建立宇文家最鼎盛之時代。只不過在各方勢力撲殺之下,宇文化及的政權一瞬間便崩潰瓦解,連帶著也使得宇文家跌入深淵。

好多年也沒能緩過氣兒來……

如今看著長孫家因為從龍之功而高高在上,成為關隴貴族的領袖,宇文家如何能夠甘心蟄伏、伏低做小?

越是經歷過璀璨光輝的歲月,就越是難以忍受陰暗頹廢的墮落。

宇文士及文人習氣太重,對於朝政棄若敝履,只要不涉及宇文家的存亡,等閑絕對不願意插手那些個朝堂爭斗。宇文家崛起之希望不能由他擔起,那就只能等他死了之後,由他的兒子來繼承。

下一代的宇文家家主,便是宇文崇嗣。

宇文崇嗣意欲在長孫家的壓迫之下奮起拼搏,重拾往昔之輝煌,就必須搞出一些事情,將水攪渾了,才能渾水摸魚,否則按部就班、正常發展之下,永遠不可能取長孫家而代之。

但是房俊依舊想不通,弄死自己,宇文家憑什么就能干掉長孫家?

若是栽贓嫁禍長孫家,將刺殺自己的背後主使按在長孫家頭上尚能理解,可發現弩車,以及搜出鑄幣模具的地點乃是丘行恭的祖宅……

丘行恭跟長孫家早已恩斷義絕、分道揚鑣,二者之間還有個毛的關系啊!

搞不懂……

只可惜長孫渙點到即止,再也不肯多說,起身道:「二郎重傷未愈,在下便不多做打擾了,還望二郎好好養傷,待到痊愈之後,再設宴相邀,共謀一醉。」

言罷,施禮告辭。

房俊郁悶不已,可總不能將人硬留下來,捆起來問問你娘咧說這么多倒是解釋清楚啊……

只得說道:「長孫兄有心了,請恕某不能相送。」

長孫渙道:「毋須如此,告辭了。」

房俊頷首致意,看著長孫渙走出去,便對床前的俏兒說道:「去將媚娘喊過來,為父有事相詢。」

「嗯。」

俏兒乖巧的應了一聲,趕緊起身走出去。

在家中,郎君時不時的與武媚娘商議事情,大家早已見慣不怪,事實上家中從上到下,都對武媚娘處理事情的能力心服口服,就連房玄齡有時候都會刻意傾聽武媚娘的意見……

未久,武媚娘腳步輕盈的走進來,見到房俊依舊半坐在床榻之上,上身依舊袒露著,頓時嗔道:「你這人哩,也老大不小的了,還這般不在意自己的身體,萬一受了風寒可怎么辦?別看如今乃是盛夏,病體虛弱,最易風邪入體,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房俊哈哈一笑,從善如流,任由武媚娘服侍著披上一件單衣,然後撤去腰下的枕頭,乖乖躺回床榻上。

武媚娘取過一把扇子,側身坐在床頭,依偎在房俊身旁,一邊輕輕的扇著風,一邊輕聲問道:「郎君喊妾身過來,是有何事吩咐?」

房俊道:「哪兒敢吩咐武娘子?您現在可是城南碼頭的大姐大,手底下成千上萬人跟著您混飯吃,您一句話,半個長安城都得風雲變色,您一發怒,整個城南都得血流漂杵、屍橫遍野!」

「噗呲!」

武媚娘被房俊逗得花枝亂顫,雖然聽不懂「大姐大」這個古怪的稱呼是個什么意思,但聽起來便是調侃之語,笑得喘著氣道:「二郎可別逗我,帝王一怒才能血流漂杵,您當我是女王啦?」

房俊心道:你可不就是么?只是區區在下「亂入」而來,阻礙了您的前程……

夫妻間說笑幾句,房俊便說起正事兒,將剛剛長孫渙的話語清晰復述了一遍,末了,頗為疑惑道:「為夫實在是想不出,宇文家刺殺一個與他們利益毫無相關的房家人,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