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睚眥必報(2 / 2)

天唐錦綉 公子許 1367 字 2020-11-14

「老夫這幾日有些腰疼,就過去坐一坐,你能替我正好。」

正說著,岑文本最後從政事堂里走出來,聞言大搖其頭:「你這老貨,願意玩就玩幾圈,不願意玩就拉倒,拉上這廝做什么?老夫不跟他玩兒。」

房俊頓時不爽:「嘿!咱招您惹您了?」

岑文本一臉嫌棄道:「你這廝太年輕,腦袋瓜子轉得快,每次跟你打麻將都是大殺四方,老夫玩上幾圈是為了消愁解悶兒,可不是輸了錢還得給自己添堵。」

房俊無語,威脅道:「行吧,往後三缺一的時候,千萬別去找我,絕對不給你們湊局,憋死你們幾個老家伙!」

岑文本氣得吹胡子瞪眼:「豎子!焉敢如此無禮?」

蕭瑀在一旁打個哈哈:「你也別動氣,這廝對咱們還算是好的了,你是沒見到剛才是如何懟長孫輔機的,呵呵。」

「哦?」

岑文本一聽,原來自己錯過熱鬧了啊,便瞪了房俊一眼,無奈道:「你這廝也不是小孩子了,何以依舊這般紈絝做派?有什么委屈都放心里忍著,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勝也。毛毛躁躁徒逞口舌之利,有何益處?簡直愚蠢透頂。」

房俊自然知道這就是華夏人的普世價值觀,一時之得失根本不放在眼里,忍辱負重一擊制敵才是骨子里的基因。

「多岑中書教誨,晚輩銘記在心,知錯不改……哈哈,既然不帶晚輩玩兒,那晚輩先行一步了,告辭。」

沖幾人拱拱手,轉身大步離開。

劉洎看著房俊與兩位大佬胡謅打趣,彼此間良好的關西令他羨慕不已。他雖然如今位居侍中,乃是一等一的權臣,可畢竟未曾參與過大唐的開國之戰,與這些大佬的關系都很是疏遠,再加上之前一直在御史台任職,干的就得罪人的活兒,朝中的人脈關系慘不忍睹……

岑文本站在門前台階上,看著房俊英姿筆挺的背影,嗟嘆一聲,道:「輔機當真是過分了,大家同朝為官,理念不同無可厚非,何以非要置人於死地?房二郎素來睚眥必報,絕非逆來順受之人,輔機這一回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惹毛了這廝,往後別想消停了。」

還有半句話沒說出口:你長孫無忌如今已經年過半百,還有幾年好活?除非你能夠弄死房二,否則等你將來精力衰竭權勢大跌,就等著讓你的子孫去承受房二的報復吧……

蕭瑀不願意摻和這樣的話題,便說道:「走吧,仲遠公該等急了。」

又看向劉洎,問道:「思道賢弟若是無事,不妨一起去坐坐?」

劉洎自是求之不得,喜滋滋道:「如此甚好,素聞仲遠公麻將牌技老而彌堅,也好在身後觀摩觀摩,若是能夠學得一招半式,受用無窮矣。」

如今麻將早已經風靡大唐,即便是市井坊間也流傳開來,閑暇之時聚在一處打上幾圈,很是消磨時間,當然也有不少人以此為賭。

賭博乃人之天性,只要聚在一處,一切皆可賭,倒也不怪多了麻將這樣一種新式玩法兒……

岑文本扯扯嘴角,提醒道:「這話在仲遠公面前切勿提及,否則他搞不好會以為你故意讓他難堪。」

劉洎不解:「此話怎講?」

蕭瑀在一旁大笑道:「那老家伙自詡牌技出眾,卻忘了這麻將原本就是房二那廝鼓搗出來的玩具,技術更是出類拔萃,仲遠公屢戰屢敗,差點連自己的小妾都輸給房俊,你若是當他的面說他牌技厲害,他不惱你才怪呢!」

幾位宰輔在年前的這段時間里好不容易得到放松的機會,都是最善於享受生活的,焉能放過這等放松的時間?要么聚在一處打打麻將喝喝茶,要么干脆窩在府中看看書。

待到過了年,東征大計提上日程,舉國上下盡皆發動,怕是一整年也難得這般清閑時光……

……

房俊出了皇宮,登上馬車,想著左右無事,便下令車夫往芙蓉園一行,親兵部曲則騎在馬背上前後簇擁,即便是在長安城內也睜大眼睛注意著周遭一切有可能的異常情況,連續的幾次刺殺雖然都未能要了房俊的命,卻也將他身邊的親兵部曲變成了驚弓之鳥,何時何地都不敢有一絲一毫都疏忽大意。

否則必是萬劫不復之結局。

隆冬之季,芙蓉園內花樹凋謝,池水結冰,不現平素的嫵媚風光,唯有一行行松柏迎寒挺立,郁郁常青。

這里本就是皇家園林,此時游人全無,四周一片寂靜。

馬車到了善德女王居住的別苑之外,早有門前的侍者遠遠的見到了,跑進門去通稟,故而房俊剛剛下了車,便有侍女出來鞠躬,言道女王陛下請越國公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