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疑惑重重(2 / 2)

天唐錦綉 公子許 1327 字 2020-11-14

李承乾和李績也沒有打牌的心思了,幾曾見過房俊這般神思不屬莫名其妙的時候?兩人很是好奇,一起搬著椅子坐到茶幾前,李績蹙眉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房俊便見先前在承天門外與長孫無忌短暫的沖突說了,然後著重敘述了那個長孫無忌的隨從所說的幾句話。

李承乾想了想,道:「那人應該是王志玄,其祖乃前隋內史舍人王韶,其祖母便是孤之姨娘,只不過早年去世,孤未曾見過。姨娘與姨丈差不多同時去世,不久之後他們的孩子也去世,王志玄幼小無依靠,因為不是太原王氏嫡支,所以不太受到族中照顧,趙國公便將其接入自己府中養育成人,素來予以信任,算是很親近的心腹。」

「所以微臣才覺得不對勁,若是換了旁人,說出這樣的話語或許只是一時莽撞口不擇言,但是這個王志玄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語,很有可能是知道些什么事情,所以一時之間隨口說出,必有隱情。」

房俊篤定說道。

怨不得他敏感,實在是當時王志玄說話的語氣、神情,分明就是一種很是肯定的感覺,很難讓人不去猜測其中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他這么一說,包括李承乾在內,幾人都面色沉重起來。

關隴貴族以北魏六鎮起家,骨子里流淌著鮮卑人的血統,素來行事豪橫恣無忌憚,興一國、滅一國這種都做過不止一次,根本毫無顧忌。尤其是房俊莫名其妙的接連遭受多次刺殺,雖然未曾抓捕真凶,但關隴貴族始終都是最大的嫌疑人。

這等情況之下,又做出什么針對房俊的陰謀,的確甚有可能。

可問題是只有千日做賊的,哪里有千日防賊的?

敵人始終躲在暗處,各種陰謀算計,當你稍有疏忽的時候便猶如毒蛇一般猛地竄出來咬一口,這誰受得了?

然而受不了也得受,李二陛下如今將東征看的比天還大,絕不容許對關隴貴族大動干戈導致朝局動盪,不管有理沒理,誰若是敢讓朝局動盪,他第一個跟誰翻臉……

李承乾憤懣道:「簡直豈有此理!這些人素來跋扈,將朝廷視作己有也就罷了,就連大唐律法都不放在眼里,當真想要做一群亂臣賊子么?」

面前幾人沉默以對,並未答話。

什么叫亂臣賊子?自古以來,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只要能夠攫取到最高的權力,那么他們就是新帝國的締造者,功勛赫赫的王侯將相,怎么可能成為亂臣賊子?

若是較起真來,今日在座的各位也都得歸納於「亂臣賊子」這一檔之中……

李績沉聲道:「趙國公足智多謀,卻心狠手辣,那王志玄乃是他的心腹親信,既然口出狂言,想必也是言之有物,不得不防。」

在場四人,以他的資歷最老、輩分最高,當然對於長孫無忌最為熟悉,畢竟當年也曾是一個戰壕里並肩作戰過的,對於對方的人品、習性之體會,非是李承乾等人可比。

在他看來,長孫無忌不僅將自己的兩個兒子之死、一個兒子流亡的仇怨算在房俊的身上,更是因為房俊對太子的堅定支持使得晉王如今的局勢舉步維艱,於公於私,都有剪除房俊這個禍患之心思。

想到就去做,而且不留退路下手絕不容情,這素來是長孫無忌的個性……

「可他憑什么就敢篤定能夠謀害得了我?」房俊疑惑不解。

繼而連三的遭遇刺殺,使得他警覺性大大提高,再不敢如以往那般以身犯險,而且身邊的護衛力量超乎尋常,即便是調動一旅正規軍將他包圍,想要取他的性命亦要付出慘痛之代價。

馬周忽然說道:「會不會……他們的目標根本不是二郎,而是太子殿下?」

其余三人悚然一驚,身上的冷汗都出來了。

如今房俊全力支持太子,勢必會被晉王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太子若是順利登基,房俊自然水漲船高立下大功,可萬一是晉王登基呢?就算晉王要顧及方方面面的禁忌,不敢對房俊下死手,可投閑置散是肯定的。到那個時候長孫無忌若是想要謀害房俊,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且,如今爭儲看似愈演愈烈,實則太子占盡上風,晉王想要逆而奪取,不僅要有強悍之實力,更要有一個天賜的契機。

什么契機又能比得上太子忽然殯天更完美呢?

只要太子一死,所有的斗爭都不復存在,晉王可以順理成章的晉位儲君,大獲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