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七十九章 以退為進(2 / 2)

天唐錦綉 公子許 1584 字 2022-07-10

那東西雖然提神醒腦效力很好,但明擺著是透支身體,以往陛下只是偶爾服侍,身體尚可承受,但最近可能是壓力太大,服食的間距越來越短,有些時候往往一日里要服食三五次,這萬一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如何是好

李二陛下強打精神,不耐煩道:「朕心中有數,你毋須多言!」

不僅朝臣與他離心離德,連身邊的內侍都不聽話了?簡直混賬!

「喏!」

王瘦石不敢多言,趕緊退去一側房間,取了一個錦盒過來,從中拿出一顆通體火紅的丹葯雙手呈遞給陛下,又倒了一杯清水,服侍陛下將丹葯服下。

稍傾,李二陛下臉頰浮現兩抹酡紅,整個人看上去容光煥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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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國公府上,窗外大雨如注,一個銅火鍋放在桌上獨孤獨孤冒著熱氣,羊肉的香氣四溢。

蕭瑀舉杯敬了對面的岑文本一杯酒,飲盡之後唏噓道:「年紀打了腸胃不行,實在不該貪嘴吃這個。」

岑文本將筷子伸進火鍋里,沒砰羊肉只是撈出一筷子青菜放在盤子里,蘸了醬料送入口中,一邊咀嚼著,一邊拿起旁邊的手帕擦了擦汗,笑道:「此等卑劣之食法,實在有悖吾等君子之身份修養,如蠻夷胡虜一般。不過偶爾為之,倒也酣暢淋漓。」

兩位帝國重臣、文官領袖,居然於大雨之夜湊在一處下火鍋,言談愜意、心情頗佳。

不過到底是年紀大了,此等吃法腸胃受不住,兩人都只是淺嘗輒止,讓侍女將火鍋、菜餚撤下,沏了一壺茶,屏退侍者,靠在窗前飲茶。

蕭瑀呷了口茶水,問道:「對於今日房俊、李靖上疏請辭之事,你認為是否東宮已經徹底放棄抵抗?」

門下省乃朝堂中樞,不知多少人的眼睛都時時刻刻盯著,一有風吹草動便會各方皆知,劉洎前腳從門下省衙門離開,房俊、李靖上疏的事情便不脛而走,朝廷內外都受到消息。

岑文本放下茶杯,搖頭道:「恰恰相反,我認為這是東宮表達抵抗的手段,或許他們不認為能夠挽回儲位,但想要以激烈的方式來保全太子的性命。」

蕭瑀蹙眉:「何以見得?」

岑文本手里婆娑著茶杯,慢悠悠道:「房俊其人,素來知進退。此子年歲不大,但行事之時卻附和朝堂至理,看透人心世故、官場心態,仿佛有一個絕頂高手在幕後指導其一言一行,堪稱驚艷。」

蕭瑀想了想,道:「房玄齡也沒有此等造詣。」

若房玄齡當真有房俊的水平,當年何至於被長孫無忌死死壓制,一輩子身居高位卻從未真正執掌大權?房玄齡國之干城,但欠缺的正是這份對於局勢的精准掌控,以及在看似重重迷霧的表現之下撥開雲霧直指本源的能力。

顯然,房俊在官場之上的一些列驚艷所為,只是其天賦所至,非是有旁人教導。

岑文本頷首道:「房俊此子並非剛直之輩,該退讓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退讓,但絕對不會為了所謂的保全太子性命而退讓。以他一貫之表現,越是想要保全什么,便越是積極進取,而不是一味退讓。」

他沒聽過「以斗爭求團結,則團結存,以退讓求團結,則團結亡」這句話,但歸納總結房俊平素行事風格,並不難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所以他心中對房俊既是欽佩又是忌憚,那么一個年青人走入仕途沒幾年,何以能夠得出如此精辟之理論?

在他看來,無論政治還是軍事,這句話幾乎都可以完美適用

蕭瑀明白了岑文本的意思,但還是不解:「可萬一他這封辭呈遞上去,陛下允准了怎么辦?到時候弄假成真,可就是自作聰明了。」

岑文本笑道:「這不是還有劉洎么?門下省有『封駁上諭』之權,劉洎是可以將陛下允准之聖旨駁回的。至於是真是假,稍後看看朝野之間會否有『劉洎諂媚皇權、屍位素餐』之類的流言傳出便可知曉。」

蕭瑀恍然大悟:「以退為進,這是逼著劉洎封駁陛下旨意啊!」

何止是劉洎?

一旦劉洎封駁陛下旨意,不僅使得陛下威望受損,更會讓陛下生出一種「整個天下都反對我易儲」之感覺

眾叛親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