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零六章 束手無策(2 / 2)

天唐錦綉 公子許 1581 字 2022-07-10

所以今日一反常態,有些咄咄逼人。

柳奭訥訥,低下頭去。

張行成不理柳奭,這人身為晉王妻舅,卻不折不扣是房二的狗腿子,遂看向崔敦禮:「崔侍郎怎么說?」

雖然自己「空降」兵部實際上算是擋了崔敦禮的路,但雙方皆乃山東世家一脈,這個時候不應當摒棄前嫌、一致對外么?

崔敦禮在一旁慢悠悠的飲茶,聞聲放下茶杯,態度恭順,嘆氣道:「張尚書也別為難柳郎中,鑄造局乃兵部重地,份量極重,攸關咱們兵部的利益與地位。鑄造局占地極廣,房舍眾多,且需要新修諸多水利機械,目前重建經費捉襟見肘,您是咱們上官,正印的兵部尚書,此時當責無旁貸,解決經費之缺口。」

張行成一口氣憋在胸口,硬生生給氣笑了。

本官讓你居中調停,協助我掌控兵部,你非但不予配合,反倒給我安排一樁難度極高的任務?

還讓我解決經費?

娘咧!

不過氣歸氣,他也知道房俊將兵部經營得鐵桶一般,自己向完全掌控兵部只能徐徐圖之,急也急不來。且一部之主官想要掌控全部,樹立威信乃是必然,而樹立威信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解決難以解決之事。

雖然不知鑄造局重建需要耗費銀錢幾許,但他也知道這必然是一個龐大的數字,畢竟那可是研發火器、裝備全軍的重要部門。

山東世家豪富一方,各家底蘊深厚、錢帛無數,若能幫助自己掌控兵部,想必他們定然會慷慨解囊。

再者說來,只要錢帛注入鑄造局,那么鑄造局的重建便掌握手中,適當安插親信以達到完全掌控鑄造局之目的也非難事

困境之中,蘊含著機遇啊。

他振奮精神,不理會崔敦禮的刁難,反問道:「鑄造局重建,尚需錢帛幾何?」

崔敦禮摸著頜下胡須,避而不答,轉頭看向柳奭:「鑄造局自建成那一日起,便一直是柳郎中負責管理,勞苦功高,對於鑄造局各項事務亦是了如指掌重建所需銀錢,還得問柳郎中。」

柳奭會意,恭聲道:「大抵還需五十萬貫。」

「什么?!」

張行成瞪大眼睛,直視柳奭:「五五十萬貫?」

是你說錯,還是當我傻了?

如今依托興盛的海貿加上商稅改革,帝國中樞財政有了巨大飛躍,幾乎是建國初期的五倍有余。但即便如此,每年中樞財賦收入也不過四千余萬貫重建一個鑄造局,居然要花費帝國每年八十分之一的財賦?

簡直荒謬。

欺人太甚!

他質疑家惱怒的神情,反倒引得下屬們不滿

柳奭苦著臉:「下官不敢有半字虛言,重建賬目清晰明了,一筆筆開銷皆有據可查,賬薄工工整整,否則一旦遭受御史調查,下官有幾個腦袋夠砍?」

旁邊的崔敦禮放下茶杯,冷著臉怫然不悅:「鑄造局之賬薄一直由本官監督,每一筆直出都要有本官審核之後簽字畫押。張尚書可是不信,懷疑本官中飽私囊、貪墨營私?不過張尚書雖為長官,卻無監察之權,若認定本官貪墨,當可向御史台舉報,甚至去陛下面前告御狀,但絕不可這般質疑本官之人品、私德、操守,更不可橫加誣蔑!」

郭福善是個老好人,之前被崔敦禮擋了路他沒什么不滿,如今空降來一個張行成也沒什么表示,一心只想在衙門里做點事,扶持幾個族中子弟,到了年紀一退,再不管這些官場中事。

此刻見到雙方劍拔弩張,想了想,勸道:「張尚書初來乍到,想必並不清楚鑄造局的規模與重要性。說句實在話,這還只是重建,畢竟當初鑄造局雖然損毀,但各處地基尚在,也毋須重新選址、平整土地、全盤設計想當年,越國公帶領吾等創建鑄造局之時,耗費不下百萬貫。」

張行成又是惱怒,又是驚詫。

難不成這鑄造局當真是銅錢堆砌來的?

簡直駭人聽聞。

而幾位屬下一致向他表達不滿,話里話外認為他不及房俊,這愈發令他惱火,老子何時指責你崔敦禮貪墨了?身為兵部尚書,難道兵部事務連問都不能問?

欺負人也不能到這樣地步!

但面對如此龐大的銀錢缺口,卻又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