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章 殺雞儆猴(1 / 2)

天唐錦綉 公子許 1520 字 7个月前

物部足利匆忙趕到須彌山,才知道唐軍之所以這般大張旗鼓是因為房遺直遇刺,這讓他懸著的心放下一半,卻也並未完全放松。

雖然唐軍並未展現出顛覆倭國政權之意圖,可房遺直乃是房俊的兄長,而房俊是籠罩著整個倭國諸島的那支大手,誰知道房俊會否因為兄長遇刺而雷霆震怒?

退一步講,就算房俊未必有那樣的怒火,可是唐軍中下層軍官面臨保護不當之失職,會否將房遺直遇刺之事推脫在倭國頭上?

若是那樣,倭國將遭受滅頂之災。

物部氏與蘇我氏斗了一百年,物部氏精英盡失、一敗塗地,被壓迫得幾乎與奴仆無異,幾度生死存亡,與闔族盡滅也不過一步之遙。

如今好不容易攀附上大唐這棵大樹,蘇我家貪心不足被唐軍制裁,正是物部氏重新崛起的大好時機,豈能因為一場莫名其妙的刺殺便自此中斷?

他還想在唐軍的扶持之下登上天皇寶座呢……

……

物部足利見到房遺直胳膊上包裹著的紗布,心中惴惴,小心翼翼問道:「卻不知大郎傷勢如何,是否要緊?哎呀呀,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行下如此歹事,簡直無法無天!」

房遺直搖搖頭:「並無大礙。」

劉仁願則憤然道:「大郎自大唐遠渡重洋而來,拋家舍業、不顧天倫,所為乃是將儒家經義傳遍倭國,使得倭國那些尚未開化的野蠻之人亦能沐浴大唐之文明,,如此高風亮節,改成儒家表率。結果卻在飛鳥京遭受刺殺,這件事,不知閣下如何看?」

物部足利額頭冒汗,想了想,道:「刺客猖獗,死有余辜,但凡涉及此案之人自然有唐軍全權處置,無論涉及到誰,皆有大唐律法予以嚴懲,不可姑息!」

無論如何,態度要表明、立場要站穩。

劉仁願哼了一聲,道:「刺客業已抓捕,但這飛鳥京乃是倭國之都城,若無倭人從中策應,刺客豈能這般輕易得手?只不過飛鳥京倭人眾多,本將人手不足不能查明真相、揪出幕後真凶,此事就拜托閣下去辦吧。」

「……」

物部足利簡直震驚,你們唐人早已將飛鳥京上上下下控制住,哪個倭人敢有半分壞心思?就算對你們唐人恨之入骨,可這種刺殺之事誰瘋了才會去干?就算想干,那是想干就能干得成的?

凶手是你們唐人啊!

伱們自己處置就行了,為何非得還要打倭國一棒子?

給倭國一棒子也就罷了,為何敲在我的腦袋上?

然而在唐軍面前,他連辯解的話都不敢說……

無奈之下,物部足利只能說道:「將軍明鑒,物部氏早年在與蘇我氏爭斗之中落敗,被驅逐出飛鳥京,勢力十不存一。這么多年苟延殘喘,無數次徘徊在覆滅之邊緣,若非得唐軍之庇佑,此刻在下以及整個家族怕是早已被蘇我氏滅門。現在雖然回了飛鳥京,也願意為唐人竭盡全力,可畢竟能力有限,這件事當真辦不到啊……當然,大郎遭受如此之重的創傷,在下恨不能以身當之的同時也心懷愧疚,自當奉上一份厚禮,聊表歉意。」

這件事好像無論如何都很難與倭國這邊扯上干系,總不能說大唐的宗室與倭國的貴族相互勾結、謀害大唐的宰相之兄長吧?

或許只是想敲一筆錢財而已,雖然肉痛,可若是能夠破財消災,那倒也不錯。

大不了回頭從那些愚蠢的倭人身上將損失的錢財壓榨出來便是……

「砰!」

劉仁願一拍案幾,怒聲呵斥:「你當本將是什么人,想要賄賂本將嗎?」

「啊?這這這,在下不敢。」

物部足利嚇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

劉仁願道:「此事發生在飛鳥京,豈會與倭國全無干系?否則為何不是發生在新羅、不是林邑?要么是忌部氏,要么是中臣氏,要么就是你物部氏……是你將人交出來,還是由率領軍隊展開調查,將幕後真凶揪出來?」

物部足利大驚失色,他這才明白劉仁願的意思,錢財想要,政治利益也想要。

過分了哦!

讓劉仁願率領大唐虎賁在飛鳥京大肆搜查凶手?若是不出意外,整個飛鳥京都要遭受一場浩劫,不僅無可計數的錢財要進入唐軍的口袋,倭國最後僅存的一點尊樣也將喪失殆盡。

可若是交出「幕後真凶」,要么是忌部氏,要么是中臣氏……旁人不會管他受到了多大的壓力,也不會體諒他為了保存倭國最後的財力與尊嚴付出何等的屈辱,只會記得他物部足利為了巴結唐軍作為靠山,無恥之尤的出賣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