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皇室丑聞(1 / 2)

天唐錦綉 公子許 1539 字 7个月前

李神符打了個哈欠,擺手將幾個侍女斥退,待到廳內只剩下他們兩人,這才呵斥道:「你是不是腦子里長滿了肉,腦筋都不會轉了?這種事是能當著外人說的?」

李道立尷尬道:「是侄子關心則亂了,只不過是想著既然能夠在王叔身旁服侍,自然都是王叔的貼心人。」

「哼,再是貼心,也要當心事機不密則害己身的道理。」

李神符哼了一聲,很是不悅。

「是是是,王叔教訓得是,以往注意。」

李道立雖然只比李神符小了十歲,但差了一輩,為人又多諂媚少強勢,自是不敢多說,只得認錯,心頭卻不以為然。

李神符這才說道:「你有什么關心則亂的?事情雖然由你那孫兒負責,但出手的都是死士,無論能否得手都絕不會有所牽扯,劉仁願魄力不足,絕對不敢狠下殺手,這件事萬無一失。」

「可那劉仁願畢竟是房俊一手簡拔而起,對房俊忠心耿耿,房遺直遇刺他豈敢置身事外?畢竟整個倭國都在水師控制之下,萬一劉仁願發了瘋必要緝拿凶手,也難保不會出現萬一。」

自己雖然生了幾個兒子,孫子也不少,但唯獨這個長子嫡孫最受自己喜愛,認為能夠成大器,所以著重培養,否則也不會聽從李神符之吩咐將孫子派去倭國主持此事作為歷練。

這兩天李道立寢食難安,唯恐那邊出現差池,萬一劉仁願發了瘋要給房俊一個交待,而自家孫子又頑抗不從,一不小心害了性命可如何是好?

雖然此次行事之目的是為了激怒房俊,進而催動局勢之發展,卻絕不可搭上自家孫子之性命……

李神符很是不滿,氣得咳嗽幾聲,罵道:「沒出息的東西,這種事只要參與進去,就是一條不歸路,要么成就大業功蓋社稷,要么身死魂肖滿門抄斬,如若敗了,你那孫子又豈能活命?」

李道立臉色難看,道理他也懂,可問題在於若是到了最後萬劫不復之時,自己也好孫子也罷自然全無活命之道理,但現在才剛剛開始,憑什么搭上我孫子的命?

到底是年歲大了,又與侍女玩鬧了好一會兒,李神符精力不濟,耷拉著眼皮懨懨道:「行了行了,本王給你擔保此事萬無一失,你那孫子若是出事,我拿一個孫子賠給你便是!」

李道立忙賠笑道:「王叔這話從何說起?侄子也只是關心而已,王叔勿惱。」

李神符嘆了口氣,無奈道:「你以為我願意參合這種事?當年李二上位,將咱們這些宗室子弟防得好似猛獸一般,圈在籠子里養起來,半點不自在。那倒也就罷了,歷朝歷代對於宗室之防范只有更嚴、沒有最嚴,誰叫咱們是整個天下距離那個位置最近的人呢?」

喝了一口茶水,急促喘息幾聲,續道:「可先是李二暴卒駕崩,這其中有沒有什么大逆不道之陰謀,誰也不得而知,但陛下必然將此事放在心上,因為他也成了皇帝,豈能不防備這等事發生在他身上?再者,長孫無忌與晉王連續兩次叛亂,美其名曰『兵諫』,實則與早造反何異?雖然都已經平定,但宗室之內與叛軍暗通款曲者不計其數,眼下陛下看似寬厚、不予追究,可是這種事豈能輕輕放過?他只是在等,等到他皇位固若金湯,等到天下盡皆歸順,必然反攻倒算。」

「誰說不是呢?」

李道立也嘆息一聲:「問題在於宗室之內到底誰與叛軍曾有聯絡,甚至提供軍餉糧秣,而誰是真正清白,根本就分不清。一旦清算舊事,必然牽連甚廣,所有宗室子弟都難以獨善其身。」

這就是整個宗室的恐懼之所在。

太宗皇帝暴卒駕崩、長孫無忌叛亂、晉王叛亂,連續三次重大事件當中,宗室若說沒有參與是絕無可能的,但究竟參與至何種程度?有多少人參與?

誰也說不清。

因此,只要李承乾反攻倒算,勢必牽連廣泛,宗室之內人人自危、夙夜難寐。

是等著李承乾坐穩江山騰出手來在宗室之內殺得人頭滾滾,還是集結起來先下手為強?

這個問題無需考慮,莫說是威望不足的李承乾,就算是雄才偉略、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活著的時候,宗室之內的叛亂也不止一回,譬如當年的李元嬰、侯君集叛亂,當真只是他們兩個?

只不過大多數最終都被鎮壓下去,未曾向外傳播而已。

整個宗族都是通過造反得了天下,這還沒過幾年呢,骨子里蘊藏著的反叛血脈尚未冷卻,豈能甘心束手就擒?

現在第一步已經走出去,且效果甚好。

李道立道:「侄子沒什么才能,也沒什么野心,甘願依附於王叔之後,他朝能求得一個榮華富貴、與國同休,便心滿意足。」

李神符耷拉著的眼皮微微闔上,哼了一聲:「我亦不過是被推出來的靶子而已,我能保你什么?我連自己都保不了。」

這種事,成則龍游九天、敗則萬劫不復,其間之轉折肯定是險之又險,未必每一個發起者都能走到最後,有些人甚至會倒在自己人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