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2節 生命池(1 / 2)

超維術士 牧狐 2025 字 2020-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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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又是一天過去。

幾乎連續伏案六十多個小時的安格爾,終於抬起了頭。伸出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稍微紓解了一些乏意,安格爾這才低下頭,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桌面上的手札。

手札已經連續翻了十多頁,泛黃的皮紙頁面上,已經被各種數據與公式占據的密密麻麻,從墨水的風干程度可知,這些都是他這三天來的記錄。

在最新的一頁上,記錄著一個很不規整,但莫名覺得和諧的構架模型的圖案。

這就是安格爾解析了斑點狗之前吐出來的那個綠點,最終所推導出來的綠紋結構。

因為斑點狗已經給出了答案,如今只是逆推,所以難度倒是不大,只花了他三天就推出來了。但是,就算已經推出了這個結果,安格爾還是不太理解綠紋運作的模式,以及這里面不同綠紋結構為何能組合在一起的秘密。

捏著眉心想了一會兒,安格爾還是決定暫時放棄研究。

因為綠紋的結構和巫師的力量體系截然不同,這就像是「天賦論」與「血脈論」的差別。巫師的體系中,「天賦論」其實都不是絕對的,天賦只是門檻,不是最終成就的決定性因素,甚至沒有天賦的人都能通過魔葯變得有天賦;但綠紋的體系,則和血脈論相似,血脈決定了一切,沒有血脈你永遠進不了門,而有了血脈,也要看你血脈的品質優劣,來決定了你未來的上限。

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此前安格爾開放過所有綠紋,讓桑德斯研究學習。但桑德斯不僅無法理解綠紋的本質,也完全沒有辦法構建出綠紋這種力量,這就和「血脈論」的情況很相似,你沒有這種血脈,你就無法入門;你身上沒有綠紋,也就無法使用這種力量。

而每一個綠紋都有自己意思,你擁有的綠紋多寡,就決定了能使用的力量上限有多強。這和血脈論簡直有異曲同工的意味。

安格爾因為本身有綠紋,他可以使用這種力量,但想要徹底的弄明白這種力量,必須要從這種體系的最底層架構開始認識。就像他要使用戲法,要從認識魔力與精神力開始去學習。

可安格爾對底層的綠紋還是相對陌生,連基礎都沒有夯實,如何去理解斑點狗吐出來的這種復雜的組合結構綠紋呢?

雖然安格爾心中很遺憾,暫時無法對綠紋結構的本質做出解析,但這並不妨礙他使用綠紋。

手札上記載的這個綠紋結構,安格爾此時已經可以使用。

並且已經推導出它的功用。

——祛除生物體精神層面中的附加效果。

所謂的附加效果,就是來源於外界,而非源自生物體本身的效果。就像是瘋狂之症,它其實就是來源於美納瓦羅施加的扭曲意蘊,幾乎所有瘋症患者的精神海深處,都藏著這股扭曲意蘊。

因為來源於外界,而不是生物體本身的扭曲意蘊,這就屬於附加效果。所以這個組合結構的綠紋,是可以祛除這種扭曲意蘊的,繼而治療瘋症患者。

當然,這種祛除也不僅僅是單指扭曲意蘊,其他的類型也可以。譬如說,此前寄生光點,也是影響精神層面的外來物,也能用這種綠紋驅逐。

還有,不止負面效果可以祛除,施加在精神層面的正面效果,也能祛除。比如,類似精神鼓舞類的術法,還有未徹底消化的精神類葯劑,包括無律之韻、無韻之歌、靈動葯劑、溫莎傘式女巫湯……等等,都可以用這種綠紋去祛除;當然,如果葯劑效果徹底消化,那就不屬於「附加效果」了,就無法祛除了。

總體而言,這是一個非常強大的輔助類能力,雖然無法作用於肉身上的附加效果,但它在精神層面的泛用性相當之廣,填補了安格爾此前在精神能力范疇中的空白。

既然已經可以使用這種綠紋結構了,且再研究下去也基本無所得,安格爾便准備出關了。

瘋狂之症拖得越久,對病患的精神海也會逐漸造成損傷,就算這種損傷不是不可逆的,但想要徹底恢復,也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

所以,為了避免那些巫師精神海的衰弱,安格爾決定先回野蠻洞窟,把他們救醒再言其他。

……

時隔三日,安格爾終於離開了遺跡,一推開大門,一股寒氣立刻從外面涌了進來。

只見遺跡外鵝毛紛飛,門口那棵樹靈的分身,也掛上了雪色銀裝。

安格爾猶記得之前回來的時候,還是碧空晴朗,積雪都有融化態勢;結果今天,又是大雪驟降。這就是高原的氣候,前一刻和後一刻的變化往往始料難及。

看頭頂那霧蒙蒙的天色,這次大雪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停了。

安格爾自己倒是不懼嚴寒,不過,不知道丹格羅斯能不能扛得住帕米吉高原這詭譎的氣候?

想到這,安格爾轉頭看向正脈脈含情,望著托比的丹格羅斯:「你要去手鐲里待下嗎?」

丹格羅斯楞了一下:「去手鐲?為什么?」

安格爾指了指外面呼嘯的大雪,丹格羅斯恍然明悟,然後露出滿不在乎的表情:「雖然我是火焰精靈,且不喜歡冰雪天氣,但馬臘亞冰山我都能堅持,這點雪沒什么大不了的。」

丹格羅斯話說的很滿,但真到了外界以後,它才發現,馬臘亞冰山的那種嚴寒,和高原的嚴寒完全不一樣。

前者是靜謐的幽寒,而後者是動態的凜寒。平整的曠野,吹來不知積蓄了多久的強烈寒風,將丹格羅斯好不容易覆蓋在外層的火焰防護直接給吹熄。

隨著火焰層熄滅,丹格羅斯立刻感覺到了外界那恐怖無比的寒風。

沒辦法,丹格羅斯只能再次構建新的火焰層。可一次次都被寒風給吹熄,而它自己則因為火焰消耗太多,變得有些虛弱。

安格爾才從遺跡出發沒有幾里路,丹格羅斯就被凍的眼睛微微發直。

丹格羅斯的自尊似乎還挺足,還硬是咬著牙不求助。

最後,還是安格爾主動開啟了一道恆溫力場,並且讓速靈控制住外圍的寒風,丹格羅斯那蒼白的掌心,才重新開始泛紅。不過,或許是凍得有些久了,它的手指一根白的,一根紅的,斑駁的就像是用顏料塗過一樣。

托比窩在安格爾兜里,對著丹格羅斯那副尊容竊笑。

丹格羅斯則默默的不吭聲,但手指卻是蜷縮起來,使勁的摩擦,試圖將顏色搓回去。

安格爾雖然也覺得丹格羅斯的樣子挺好笑的,但對方畢竟還是「元素精靈」,等於是人類中的小孩,考慮到小孩子的自尊心,他維持住了表情,沒有對丹格羅斯落井下石。

沿著雪路西行,一路披星戴月,很快就抵達了通往野蠻洞窟的天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