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為何用蛇來作為永生代表?還有,永生為何只是一個徽標?
還是說,安格爾理解錯了,蛇徽並不是一個徽標,而是一種象征意義?
安格爾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而智者主宰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永生為什么就不能是徽標呢?」
未等安格爾回答,智者主宰繼續道:「對拜源人而言,文明的延續可以是未知維度里祭壇里燃燒的烈火。那為什么永生,不能是未知維度里祭壇中的一枚徽標呢?」
聽到智者主宰的問話,安格爾隱約有些懂了。
「放在祭壇里的徽標……永生蛇徽……」安格爾低聲喃喃:「拜源人要做的事,可是真正的逆天之行啊。」
智者主宰很滿意安格爾一點就通:「所以你現在也該明白,拜源人的滅絕,原因不是表面那么單純。西西亞想了這么多年都沒想明白,是因為身在局里,看到的終是眼前景。」
安格爾沒有接話,但他贊同智者主宰所說的話。
蛇纏錐的野望,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加的可怕。
拜源人只要閉上眼,就能看到一座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祭壇,這就是源火祭壇。外人都不知道祭壇真正的位置在哪,但對拜源人而言,祭壇就是他們共享的一種精神連接。
源火,則是他們的精神源泉。
如果蛇纏錐是想要在這座源火祭壇上,又添加一枚意味著永生不死的永生蛇徽,那意味著——
所有的拜源人,都會在永生蛇徽的照耀下,皆永生而不朽!
這等於將一整個族群,全部晉升為新的生命形態!
其他人研究的永生,也只是為己而永生,蛇纏錐研究的永生是整體躍遷。
縱然是安格爾,也被這般壯舉給驚到了,這如果不叫逆天,何為逆天?
而這個「天」,逆的不是世界意志,逆的也不是法則規范,逆的是……人類的天!人屬的天!
也無怪乎,拜源人會在南域慢慢的消失。外傳理由是被覬覦源火,而這,估計也只是一個借口。
真正的原因,或許還是拜源人中那一小部分極端的人。
蛇纏錐在拜源人中,只是負責醫療與研究的勢力,目標就如此的驚人。可想而知,拜源人中其他的勢力,也會有一些極端的念頭。
只能說,成也是祭壇,敗也是祭壇。
拜源人閉上眼看到的那個祭壇,共享了拜源人的一切,讓拜源人走出了獨樹一幟的道路,但也讓拜源人走入了困境。
而拜源人的祭壇又是共享的,所以當遇到困境時,基本就是所有拜源人一起遭罪。
安格爾:「那他們做到了嗎?」
智者主宰聳聳肩:「誰知道呢,蛇纏錐在奈落城研究的也不是永生蛇徽,他們對永生蛇徽研究到什么地步,進度如何,有沒有成功,我都不知道。」
安格爾:「智者主宰就一點也不好奇嗎?」
「好奇當然好奇,可如果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時,再好奇的事也會放在一邊。」智者主宰的語氣帶著深意。
「更重要的事?」
智者主宰:「是的。彼時奈落城還有很多事要忙,譬如說,一些重要的實驗。」
智者主宰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看向安格爾。
安格爾明白智者主宰的意思,故意停頓吊著胃口,就是想讓他主動詢問是什么實驗。
安格爾也沒有逆反,順著智者主宰的口吻問道:「噢,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實驗?」
智者主宰:「按照規定,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安格爾:……那你問出來是什么意思?
在安格爾心中腹誹的時候,智者主宰又道:「不過,如果你願意成為參與者,我就可以告訴你這些實驗的真相。」
「參與者?智者主宰的意思是,這些實驗到現在還在進行?」
智者主宰搖搖頭:「不,所有的實驗,都已經中止了。」
「那智者主宰的意思,是讓我重啟這些實驗?」
智者主宰:「不。很多實驗我本身也不贊成,只是其他主宰或者奈落需要罷了,既然實驗早已中止,那就讓它繼續中止下去。」
「我所謂的參與者,也就是當初蛇纏錐與奈落城的關系。」
安格爾:「蛇纏錐和奈落城是什么關系?」
「合作。」
安格爾立刻了悟,說白了,不就是結盟么。
這就像是幻魔島和黑城堡締結友誼一樣。
不過,安格爾很有自知之明,他自己有幾分能耐,他看的很清楚。現在底氣十足,面對誰都敢懟兩句,是因為鐵甲婆婆在背後支持著他。
沒了這份底氣,安格爾也要縮著頭做人。
就算說他有煉金才華,可獨木難支。而且,智者主宰也精通煉金,只是和他研究的方向不一樣罷了,可煉金這種東西雖然方向不一樣,最終還是殊途同歸。
所以,安格爾不認為智者主宰看重的是他自己。
智者主宰看重的其實是他背後的勢力,看重的是野蠻洞窟。
這個提議,他以自己名義可以答應,可如果代替了幻魔島或者野蠻洞窟去答應,這就是典型的越俎代庖了。
還有,什么叫做合作?合作的本意,可不是單方面付出,而是互為利益共同體。只有雙方都有利益可圖,才能達成合作。
如今的地下水道有什么能和野蠻洞窟合作的?有什么利益值得野蠻洞窟付出的?
目前來看,答案是否定的。
故而,安格爾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