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九章 大雨滂沱迎新人(1 / 2)

亂男宮 (npH) 曉空殘月 1933 字 2020-11-14

</br>香港四月的天氣極為潮濕,大雨小雨不斷,雨停則起霧,有時更令航班和渡輪延誤。

與這種掃興天氣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黃小善陽光燦爛的心情,事出反常必有妖,「妲己和琵琶精」要來了,這可是兩只大妖啊。

黃宅迎新當天,天空烏雲密布,憋到下午終於炸開一道響雷。

黃小善負手在大門口走來走去,暗道一聲不好,抬頭望天,先是稀稀拉拉的豆豆雨,後變成淅淅瀝瀝的傾盆大雨。

黃宅四周的花草樹木很快被雨霧籠罩,雨水落到地上嗒嗒響,濺起朵朵水花;被大雨侵擾的海灣從遠處看也煙雨朦朧,一片墨綠色。

黃小善接了一手雨水,後甩掉,狠狠地跺腳:客人快來了,賊老天突然整這么一出,氣人

她踮腳張望遠處的大雨,飛濺的雨沫將她弄得渾身潮濕。

這時手臂被一股大力扯到後邊,連帶著身體也向後撞在一堵銅牆鐵壁上,她回頭就看見一張跟天氣一樣惡劣的臉。

蘇爺摸到她兩條冰涼的手臂,惡劣的心情隨即又刷新了一遍,「等什么等,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進去」

黃小善對新人翹首以盼,卻對「老人」很隨便地擺擺手,「我不要,我要第一眼看到阮阮和阿橫。你要等就陪我一起等,不想等就進去做自己的事。」

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想納新還敢對一言九鼎的東宮這么說話,信不信東宮一個不爽就將兩個新人連同她全部踢出家門,讓他們睡大街去。

「進去」蘇爺擒住她一條手臂往屋里拉。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等到他們來。」黃小善又蹲身又扒拉手臂上的鐵爪,大呼小叫,跺腳撒潑,跟東宮耍無賴。

「你不自己走進去,我就扛你進去」

豈有此理,下這么大的雨還堅守在門口等新人,一只腳都沒跨進來就享受這么高的待遇,以後家里的前輩在他們面前說話還會有分量嗎,這只死狗。

「你要扛我進去,我以後就叫你土匪」

「叫我什么」

「土匪土匪土匪」

「好,老子今天就匪一次。讓二爺、老四將兩個客人帶到我的房門口,聽聽我是怎么匪你的。」

黃小善見大事不妙,馬上見風使舵,停止一切反抗舉動,「不不不,不擾拉拉貴手了,我自己走進去。」

蘇爺放開她,一手指向屋內,「進去。」

黃小善臉歪向一邊,嘴里念念有詞,拖拖拉拉地以龜速挪動,被不耐煩的蘇爺推了一把肩頭,「快進去,又不是什么重要客人,有必要一直等嗎,以為我們家多歡迎他們似的。」

蘇爺的話黃小善左耳進右耳出,她一步三回頭,還真就被她看見兩道車燈從雨霧中射出來,隨後一個車頭沖破雨簾向黃宅駛來。

「哇,來了」她一蹦三尺高,掉頭沖到台階前,興奮的模樣神似一只吐舌頭等吃飯的狗。

蘇爺也望了望從雨中駛來的轎車,他不想在客人面前和黃小善拉拉扯扯鬧笑話,噴了道鼻息,自己進屋去了。

有一個流著哈喇子的一家之主歡迎他們就夠了,難道還想要他自降身份歡迎他們哼,都收了也不過是五房和六房,他們的面子還不夠大。大爺還不知道柴老板的存在

開車的阿慶率先透過車窗外的雨簾望見台階上探頭探腦的黃小善,一看見這張熟悉的癩子臉,他就牙疼。又想到以後要和這個癩子長時間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他的牙就不疼了,改頭疼。

他唯一欣慰的是王下未來生活的住宅還算大方,周圍的環境也蔥蔥郁郁,有山有水,確實適合養病。

香港高樓大廈的密集程度他再清楚不過,來之前收拾行李的時候他還擔心黃癩子會讓王下跟她的男人擠在雞窩一樣的窄小公寓里,整天跟她的男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在他們的臉色下養病。

幸虧這個癩子還知道自己男人多,有違倫常,懂得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苟且偷歡。

阮頌和近橫並排坐在後座,近橫手肘搭在窗沿上撐著下巴,出神地凝視大雨敲打在車窗上形成的滾滾水簾。

他眼睛不願往前看,因為怕一不小心就會看見某個花心的女人。

趁打雷的時候,他發出一聲模糊的嘆息,聽上去更像嗚咽:這算什么嘛,來到她和一群男人姘居的地方擠作一團,感覺上就像過來給她做小的。

「是阿善,她在等我們阿慶開快點」

近橫聽見阮頌的喜呼,執著片刻,眼尾還是忍不住飄向前頭車窗,大雨也擋不住台階上女人明媚的笑臉。

呵,又添了兩個男人,能不高興嘛,其中一個還巴不得立刻委身給她。

「婚車」終於在黃小善的望眼欲穿中停下來,車燈熄滅,阿慶打開車門撐開一把黑傘跨出來,聽見台階上的女人雀躍地嘰喳叫:「阿慶,阿慶」

阿慶可算盼來一次黃癩子不一開口就喊他「黑社會」了,舉著傘朝她彎彎腰。他再看不慣黃小善平日的所作所為,此時也被她傻逼一樣的笑臉感染。

主人家笑臉相迎,客人心里總歸會比較舒坦。

阿慶越過車頭走到後車門,傘往下斜了斜。車門一開,此時黃小善的眼中,一團耀眼的白光從車里飄出,後又飄出另一團耀眼的白光,兩團白光在雨中幻化成兩個姿潤天成的妙人,一個站在阿慶的傘下,一個自己撐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