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黃小善坐在長椅上將車禍頂罪這件事前前後後想了個透徹,一拍大腿,起身走回朝公子的病房外,扒著窗口往里偷看。
連青梅和朝夫人這對老少玫瑰已經消失在病房中,只剩朝公子一人在伏案看床上桌上攤開的書本。
電燈泡走了,她咧嘴比了個剪刀手,拉開病房門再關上,向一周未見的愛人走去。
朝公子翻過一頁紙,頭也不抬地問:「媽,怎么又回來了」音色溫和,可見一周前滔天的大火經過時間的冷凝軟化了不少。
黃小善不聲不響,站在床尾欣賞他伏案讀書的美好畫面,看一輩子也不厭。
來人沒有答話,朝公子平靜的心湖卻盪起不一樣的漣漪。
每次她一專注地看自己,這顆心就亂了方寸。
他不敢抬頭卻又忍不住抬頭,果然是她。
「你來干什么」話一脫口,他便懊惱語氣不該這么重。
「這不是明擺著嘛,來看我的小可憐身上的傷好沒好。」黃小善笑臉對他,不客氣地坐到床邊上與他面對面,隨手翻弄放在床上桌上的書本,都是關於公考的參考書,「我差點忘記阿逆要考試了,你有腦震盪,讀書的時候會不會頭暈眼花」
朝公子討厭看見她笑,也討厭聽她說仿佛什么事都不曾發生過的話,將床上桌推開不讓她碰書,躺下來背過身,說:「我要休息了,你出去。」但其實他的雙眼鋥光瓦亮地睜著,精神得很。
「正好我從我那屋走到你這屋走累了,你這張病床挺寬敞的,我就在這躺躺休息一下再走。」黃小善蹭掉拖鞋,倒頭與朝公子同躺在一個枕頭上,發絲都掃到他的耳廓了。
朝公子猛地坐起身,耳廓通紅,抽出她頭下的枕頭砸到她身上,指著病房門說:「你走」
黃小善抱著枕頭臉埋在上面聞,「真香,你把這個枕頭給我我就走,不然整天見不到你,我會想你想得發瘋,我得有個你的東西解解饞。」
「你會想我你想的是那個同性戀吧」
「你別同性戀同性戀的叫,氣他歸氣他,也別降低了自己的素養。」
「你還幫他說話」枕頭被她抱在懷里,朝公子左右找不到稱手的東西,便操起床上桌的公考書沒輕沒重地拍打她還未痊愈的傷體,「大爛人,你和那個同性戀搞在一起,你讓我以後在他們面前怎么做人說什么見不到我會想我,你和他在床上尋歡作樂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我」
「是不是他說喜歡你,你就樂得暈頭轉向,拎不清是是非非。」
「你還把後面給那個同性戀用,你真下賤」
「我真想出車禍一死了之,你為什么要撲到我身上」
他的拍打牽動黃小善後背的傷口,她咬牙硬忍,讓他發泄怒火,否則他沒發冷靜,也沒法跟她好好說話。
朝公子終於想起她也是個傷患且傷得比他還重,舉起書又要落下的時候注意到她疼得額頭泌出細汗,嘴唇發白,驚得書從手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