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 / 2)

</br>第四十九章

余近敏銳的發現有人跟著自己。

他唇角微勾,非但沒覺得緊張,反而特意往無人的角落里走去。果然不到一會兒,就有人攔下了他。

余近轉過身,攔住他的是三個築基期的散修,兩個中期一個初期,看起來身手應當不俗。

「把天璣冰魄蓮交出來」為首的人道。

余近眸子里竟閃過一絲興奮的光。

那些人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是怕了。

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余近一個小小的築基期,面對同水平的三個人,自然討不了好,他們也不打算多耽誤時間,只想速戰速決。淮桑城畢竟是荒炎宗的地盤,一旦打起來被巡邏隊發現,到時候麻煩就大了,更何況剛才余近還得罪了公良芷,他們在其他人趕來之前先把東西搶走。

三人慢慢向余近逼近,他們自然是希望眼前這個人識相些,別逼自己出手但以余近剛才連公良芷面子都不給的表現,他們也清楚這人是個倔的,實在不行也只能殺了。

就在這時候,余近突然笑了。

「太慢了。」

其中那築基初期的修士只感覺到一陣勁風襲面,然後就是心口一痛,什幺都不知道了。

隨著他的身體緩緩滑落,其余兩個修士才看見余近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身後,手上正抓著一顆鮮紅色的心臟。

築基期的修士只是剛剛打下基礎,連大道都還未踏上,沒有結丹期的金丹,也沒有元嬰期的嬰魂,一旦心臟被取走,那就只能死的不能再死了。

並且和普通人不一樣,修士在經過修煉之後,身體本身也相當於是一定程度的天材地寶,正如此時,那顆心臟便散發著美妙的靈氣。余近高舉那顆心臟,用唇舌接住了從血管部分滴下最精華的第一滴血,才把那顆心臟捏爆,鮮血與碎肉從他纖長的指縫中擠出,看起來十足惡心卻又帶著丁點殘酷的美感。

剩下兩個修士都驚呆了。

他們平時雖然也沒少干殺人越貨的事兒,但像余近手段這幺血腥的,他們還真是頭一次見。

況且,都是築基期,余近居然能一照面就把另一個築基期殺掉

剩下的兩個修士回過神來,他們大喝一聲,捏著殺招一齊向余近撲過來此時他們也顧不得會不會被巡邏隊發現了,這幺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他們,眼前這個人必須馬上解決

只是當雷咒與火咒爆炸開後,待硝煙散盡,那廢墟中根本一個人影都沒有

隨即其中一人就感覺到心口劇痛。

余近笑眯眯地,照樣喝下他的第一滴心頭血,才轉身看另一個人。

短短幾瞬就連殺兩人,剩下那人也自知他們這次踢到鐵板。他的修為在三人之中最高,沒有一絲猶豫,他連發兩個法決轉身就跑。

一個是防御的火焰罩,一個是提速的乘風咒,風助火,兩個術法相輔相成,威力增添了一倍,一看就是個戰斗經驗豐富的主。

可惜,他速度快,余近的速度更快。

他本就是力量見長,而在那間暗無天日的小屋中經過整整五年的錘煉後,他的每塊骨頭與肌肉都被無數次摧毀重塑、直到生長為最完美的模樣。他修長的雙腿充滿爆發力,僅僅是一個點地的動作,就足以用力量彌補了速度,讓他的身體如同離弦的箭,瞬間就趕上了使用乘風咒的修士。

那修士用余光看到余近的臉,登時嚇得心神俱裂,然後他就看到,余近一個術法都沒用,只是高舉雙拳狠狠砸向了保護他的火焰罩。

一力降十會。

余近的身體甚至能襠下一個結丹修士的全力一擊,又逞論這小小的火焰,幾乎在他雙拳到來的一瞬間,那火焰罩就炸裂開來。

他的強大幾乎讓那修士絕望,但生存的本能還是讓修士取出長劍抵擋。

那是一柄中品中階的寶劍,還是他之前使計陰了一個結丹期修士得來。此劍削鐵如泥,還附著一個劇毒法陣,一旦被它劃傷,里面的毒素就會迅速滲入傷口,一炷香時間內若是沒有解葯,就會全身潰爛而死。曾經有不少看好這柄寶劍的修士來搶奪,也都被此修士一一斬殺。

只是想要長時間催動這柄寶劍,以修士築基期的修為卻是很難的,因此他只有在危急關頭才會使用,而這柄寶劍果然也不負眾望,一次次將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余近眼睛眨也沒眨,他右手成爪,只見他的手背猛然爆裂出血花,從手背到每根手指,上面的皮肉全都綻開,白色的指骨裸露出來並急速生長籠罩住他的指背,與其一同生長的還有他的指甲,那指甲硬如堅石,也呈現如骨頭一般的乳白色,長了足足有半掌的長度,頭部尖如彎鉤鋒利無比,與指背上的骨骼連為一體,從遠看就像帶著一個白色的骨節狀指套一般。

明明是非比尋常的疼痛,但余近的表情卻至始至終沒有變化,甚至因為一連兩人的誅戮而始終掛著愉悅的笑容。

他的指鉤與寶劍相觸,長劍非但沒有像修士所想的那樣傷害到他,反而迸發出只有在兵器相接時才有的銀白色火花。

然後,余近用力的一握。

修士的瞳孔因為恐懼而激烈搖晃著,他眼睜睜看著余近像捏碎一根小樹枝一般,將他作為殺手鐧的寶劍輕而易舉的折成兩半。

余近喝下最後一人的心頭血,就把那顆無用的心臟扔在地上碾碎了。

他的指骨已經慢慢回縮成原本的模樣,手上可怖的傷口也自行愈合著。

他看著那碎成兩截的劍身,不屑的一笑。這長劍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寶物,連余近的皮肉也不一定能抵擋,但還是敗在了他淬煉後的骨骼上。

現在的余近全身都是可以置人於死地的武器,所以他也從沒想過去買長劍或拳套之類的東西,因為都沒有他的雙手好用。

這更加證明了麓野給予自己的心法並非凡品,但余近不僅沒覺得高興,心里反而還有些不舒服。

由於余近的心狠手辣,原本那些躲在暗處想坐收漁翁之利的修士一時之間齊齊失了言語,不知該不該繼續跟蹤他。

余近也懶得理他們,在半途中甩掉了好幾個只敢跟著自己等待幫手來的家伙們,又殺了幾個不開眼的東西,他才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進入了黑玉戒指中。

之前天璣冰魄蓮早被他收了進來,所以一踏入大殿,他就看見麓野正坐在地上,看著漂浮在自己面前的雪蓮發呆。

「這是高階上品的葯材。麓野,我覺得你的運氣可比我好太多了。」余近走近他打趣道。只是因為剛剛殺過人,所以他現在還有些興奮的低喘,而那雙眼睛更是微微閃爍,不知在想什幺。

麓野抬頭望向他,同樣顯得不解:「我也沒想到。我只是覺得這塊石頭與我有些親近的感覺」

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有靈草存在。

見他反應不似作偽,余近低吟了一聲,才笑道:「那可能是你和這株天璣冰魄蓮有緣吧。」

他嘴上雖然這幺說,但心里卻不那幺想。麓野一定是有什幺辦法感應到了才對,只是不知道他是真的全靠直覺,還是向自己隱瞞了什幺

而此時的麓野內心當真是充滿困惑的。那時他是心中隱隱感覺到了那塊印石里有什幺東西不錯,卻沒想到會是這幺要命的玩意兒,而且他也確實不知道自己為什幺會感應的到。

不過若說他對余近有所隱瞞也的確是事實。

麓野也是最近才發現,他雖然記得自己是怎幺進到戒指里去,也記得戒指里進來過什幺人,但自己曾經作為魔修時的大部分人生,卻是十分混亂,就好像是一個花瓶被人打碎,又胡亂的黏在一起一般,盡管沒有完全忘掉,但記憶卻完全被打亂了,讓人頭痛不已。

看著此時在兀自煩惱中的麓野,余近的表情變得難以捉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