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蠻橫渡劫(1 / 2)

</br>第六十一章 蠻橫渡劫

余近與公良芷整整被追殺了三天。

這期間他們也有遇見其他修士,但無一例外都被後面的吳長松一刀斬殺。

公良芷一開始還憤怒不已,到後來卻有些恐懼,不明白明明有二十個通關名額,那男人為什幺非緊盯著他們放

但余近卻能猜到吳長松的想法。

如果能在第二關便將大部分競爭者殺了,那他得到傳承的幾率豈不是大大增加。

余近已經從公良芷的口中了解到,這里暫時只有第二關是允許競爭者互相殘殺的,下次再想有這樣的機會,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更何況

那吳長松確實是個瘋子,在余近拼了全力傷了他的右肩以後,那男人就已經決定把這兩個人挫骨揚灰,又怎幺會輕易放過他們

利用岩石與樹林形成的縫隙,余近匆忙間布置了一個迷蹤陣,和公良芷一起躲了進去。

此時的余近狼狽不已,他一雙手和半張臉都被骨甲包裹住了,但那向來無堅不摧的白色骨骼上卻滿是裂縫,連裸露在外的皮肉也全都是血,顯然受傷不輕。

余近喘著粗氣,往嘴里塞著治傷的丹葯。他的戮氣早在這幾天與吳長松的交手中用的差不多了,實在沒有多余的力氣可以使用自愈心法。

公良芷著急的看著他。少年身上也有不少傷,巨石獸之前被他拿去抵擋吳長松,卻沒想到那連結丹期都無法摧毀的防御型妖獸,竟然幾下就被吳長松砍成了碎塊,過程輕松的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連紫雷狐也早就深受重傷,被公良芷不得不收回馭獸鐲里修養。

余近眉頭緊鎖,論功力,他雖比吳長松差上兩成,但有公良芷幫忙,他們二人本不應該落到這步田地。

可就因為那該死的法器,他們只能在吳長松手下節節敗退

然而形勢比人強,余近心里再怎幺不愈,卻也別無他法。

原本以為有陣法掩護,他們二人起碼能歇上一口氣,卻也不知道吳長松怎幺做到的,他雖然雙眼不能視物,卻另有一套尋人的方法,不多時他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陣法外。

站在法陣邊緣,他「看著」周圍,表情似乎有些疑惑。

明明知道他要捕捉的那兩只小老鼠應該就在附近,但從感官上來講,他卻並不能感受到那二人的存在,若不是他有秘寶可以尋到對方的蹤跡,恐怕他真的會錯過他們二人。

公良芷藏在石洞中,緊張的看著對方。那人邋遢的面容此時變成了索命惡鬼,讓小少爺充滿了恐懼,不禁微微顫抖著手指,握住了余近。

這樣下去不行。

公良芷冷靜的判斷著,以吳長松的能耐,余近與他能殺死對方的幾率實在太小了,再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會都死在這里。

這樣不行

少年的眼中燃起熒熒火光,他下定了什幺決心一般,將目光轉回來,深深的看著余進。

「我我去把他引開。」

余近猛的睜開眼睛看向他。

公良芷卻別開了目光,他的眼睛又定在了吳長松身上,似乎在尋找出去的最好時機。

紫雷狐雖然已經命不久矣,但帶著自己跑一路還是可以的,不過必須出去的時候再把它放出來,這樣才不會提前被吳長松發現。

之後他會帶著吳長松盡量遠離這里,余近只要抓緊在這段時間逃跑就可以了。

「你我會努力給你多爭取時間。」公良芷頓了一小會兒,似乎覺得這樣的語氣不符合他荒炎宗少主的身份,便立馬梗著脖子說:「哼,你也不用太感激我,只要」

說到最後,語氣卻還是不知不覺軟了下來。

「只要你記得我就好了。」

公良芷其實還沒有發現自己對余近的心意,畢竟他是在一個完全沒有家庭溫暖情況下長大的孩子,之前十幾年人生更沒有人對他表達過珍視,余近是他第一次喜歡上的人,那種洶涌的陌生感情讓他手足無措,他不知道那是什幺怎幺回事,也壓根沒有想過也許這就是曾聽說過的「喜歡」。

他甚至對最近這段日子以來的自己感覺到害怕。

他一直都是自私的、霸道的,如果以前有人告訴他,他將來會為另一個人犧牲自己,他一定會覺得是無稽之談。

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值得他那幺做。

但當危機真正降臨的時候,公良芷才發現,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一個人會讓自己把他看的比命還重要,比起自己,他更希望那個人活下去。

甚至他要的回報,也不過是希望余近記得自己罷了。

少年又抬起頭認真地看了余近一眼,似乎想把男人的面容完全烙印在腦海里,然後才毅然站起了身,往外面走去。

余近冷眼看著他的背影。

他一直討厭著這個小鬼,不過看樣子之前自己的攻心計策還是有效的,這不,在關鍵時刻,不用自己多說什幺,這少年就知道該做什幺了。

作為一個被利用的爐鼎,公良芷表現還算不錯。

余近之所以留著他,也只是為了他對赤蟒傳承的了解和他荒炎宗少主的身份。

公良芷對余近毫不設防,只要余近想要知道的事情,無論公良芷之前表現的再怎幺不情緣,其實最後卻都會告訴他,甚至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每次說這些事的時候,是帶著一絲如同獻寶一樣的姿態,只希望余近開心。

而至於公良芷的身份余近低下頭把玩著手中的淡橘色玉佩,就在剛才公良芷握上他的時候,那少年便把這枚象征荒炎宗少主身份的玉牌交給了他。

余近對此不禁勾起嘴角,真是個傻子,對付這樣情竇初開的少年,甚至不用自己花費什幺心思,就能讓他心甘情願的奉獻一切。

實在是太沒成就感了。

他明明是在笑,但眼中卻是一片冷意。

公良芷視死如歸的往外走,卻被什幺東西狠狠的砸到了腦袋。

他差點叫出來,但因為怕被吳長松發現,他硬把叫聲咽進了肚子里,然後便捂著腦袋低下頭,想看是什幺東西暗算自己。

但當看見草地上的東西以後,少年就愣住了,因為打自己的,竟是那塊少宗主玉牌

公良芷猛的回頭,卻見余近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他拾起玉佩塞到公良芷手里,冷聲道:

「我余近的命,還不需要你來救。」

說著,他便一掌打暈了少年,將人抱到他們剛才藏身的地方。小心的將他的身子用雜草蓋住,確定從外面看不到他以後,余近這才走出了迷蹤陣。

幾乎在他走出陣法的第一秒,吳長松就舉著長刀,「看」向了他:「你果然在這里。」